说到这里,文翠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怀的是不是儿子?如果不是,又得被骂惨。”
南清漓又一次腹诽着重男轻女的封建糟粕对文翠叶荼毒太深,她只能顺着文翠叶的意思哄劝。
“翠叶姐,等到你生出来才知道是儿是女,所以你得吃东西,先保住胎要紧。”
这样一说,文翠叶瞅了眼案板上的二面馒头,馋相毕露,“清漓,吃东西没问题,我看见啥吃的都香,现在一口气就能吃两个馒头。”
文翠叶肚子上,腿上的淤青触目可见,南清漓还担心她又气又憋屈之下没有食欲,此刻见她一脸馋相不由得失笑。
南清漓指指自己的怀里,“翠叶姐,其实我这趟过来是给你送好吃的,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文翠叶马上像个嘴馋的孩子似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南清漓稍显鼓鼓囊囊的胸前,寻思着里面除了南清漓那对寒碜的窝窝头之外,还能放得下啥好吃的。
猜来猜去,文翠叶心痒痒的,就很想确定一下,“清漓,你是不是给我拿了卤蛋?”
南清漓摇摇头,故作神秘兮兮状,“继续猜,比卤蛋,熏蛋,酱蛋都好吃哦!”
咕噜!文翠叶竟然馋得咕噜一声咽了下口水,她顿时窘得脸色臊红。
南清漓这下放心了,文翠叶有食欲就是最好的精神状态。
“清漓,我肚子里舒服多了,还得扎多久啊?”
听到文翠叶这样问,南清漓轻嗯着,瞅了眼她刚才燃起的一炷香。
“很快就好!翠叶姐,你不想知道我带来的好消息吗?算了,不卖关子了,我明天就去镇上租个店铺,或者运气好的话,就直接买下来,你和春生哥就帮着我打点店铺,不在屯子里种地,你们就不用再受那个窝囊气。”
文翠叶满目惊喜,嘴唇动了又动,好不容易才发出声,“清漓,我和春生帮你打点镇子上的店铺,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吧?”
等到南清漓笑着点点头后,文翠叶又担心起来,“清漓,你看我这三五天也做不了啥活儿,那你不是亏了吗?你是不是先让春生过去打点?不行!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家里活不过三天就没气了,我有孩子了,我可不想死啊!”
南清漓捋了捋文翠叶凌乱的头发,“翠叶姐,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胎养胎,所以你不是三五天做不了啥活儿,最低一个月内,你都要卧炕休息,也就是说,你只要拾掇出来自己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给春生哥去忙。”
文翠叶越发不安,“清漓,你不知道,春生除了烧开水外啥都不会做,我要是不动手,怕是连饭都没得吃,你不让我干活儿,春生又啥也不会,那我们两口子哪有脸让你白养活啊!”
南清漓真是服气了文翠叶的善良贤惠,“翠叶姐,我相信春生哥为了你,为了你们的孩子,他会学着做饭,做他以前不会的活儿,你就放心吧,还有我呢!”
这边,南清漓刚刚安抚好了文翠叶,外面,文氏吃了疯狗肉似的嚷嚷着,文瑞几人也没有啥好话,怼得文氏差点嗝屁了。
“奶奶的大孙子哟,你睁眼看看哪,你姥爷就不是个好玩意儿,他不让奶奶看看你啊,他的心黑透了,坏透了!”
“文氏,我女儿还好好的,你别在这儿嚎丧!你是好玩意儿?春生倒了八辈子霉才修出了你这样的败兴娘,文招娣都说了,你们两口子把翠叶打得浑身都是淤青,快流产了,你们夫妻的心肠真特么黑透了,坏透了!”
“六子,你给评评理啊,我再不好也没把翠叶大过年的撵回娘家住啊,你听听你爹说的还是人话吗?仗着自己是里正就想逮谁欺侮谁吗?”
“婶子,看在春生的面子上,我才叫你一声婶子,你别给我爹扣你家的屎盆子,林梅那婆娘家里家外都比不上翠叶,她欺侮我娘,欺侮翠叶,我文六斤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稀罕那样坏透了的娘们,要怪都怪我自己当初瞎了眼,看上了林梅那败兴玩意儿,没有她,我照样把我儿子养的好好的!”
“春生,你就看着你娘被外人欺侮啊,老娘白生你这个兔崽子了!”
“大伙儿都看着呢,你刚才不是说没有我这个儿子吗?人活脸,树活皮,所以请你千万一定要说话算数!”
文氏一次又一次被怼,被啪啪打脸,她再也吃不消,干脆又现出了原形,一副我是女人我有理的模样。
“你们一个个大老爷们,都欺侮我这个妇道人家,葬良心啊,这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老天爷啊,你就看着这帮男人欺侮我啊!”
文氏如是一嚷嚷,虽然春生爹依旧龟缩在屋里,但是文瑞几个倒是不吭声了。
不过文招娣却不爱听了,“春生他娘,那你看我也是个妇道人家,我和你说叨说叨不算是欺侮你吧?”
文氏向来就喜欢占个上风,此刻也不例外,“说叨就说叨!你再会说叨,我也没欺侮翠叶,这次是她先败坏我的老家当,我才发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