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文苑的少爷脾气,她真的不太害怕,因为她比那个丫鬟漂亮得多,也更会哄他高兴,只要他天天高高兴兴的,那就不会发脾气拔匕首。
再说了,她是有功夫的,黄文苑即使恼怒了,拔出了匕首,也伤不到她一丝一毫。
总之,小雪觉得自己和黄文苑各种互补,就是一对天作之合的完美璧人。
如果南清漓了然小雪此刻的清奇脑回路,她真的会狠狠扇小雪几巴掌。
时不时有来往的路人驻足停留一会儿,断断续续的,苏素的绣品又卖出去几件。
欣喜之余,苏素担心小雪看着心里不舒服,她就刻意将空缺的地方都补上了小雪的绣品。
即便如此,两盏茶后,小雪的绣品依旧没有卖出去一件,而苏素的荷包又出了两个。
见状,小雪越发心烦意乱,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她目光流盼,琢磨着合适的脱身借口。
蓦然,空气中多了一股子令人厌恶的味道……南清漓鼻子贼灵得很,这种劣质香粉味儿是原主那个便宜表姑的专属味道。
不过今晚还多了一个“有味道”的,除了南娇娇,还有一个南银梅。
约莫一丈远的地方,南娇娇和南银梅都穿着平时压箱底的好衣裳,正望着这边。
她们两人当然看见了小雪那个堪称炫目的飞仙髻,连自诩见多识广的南娇娇都嫉妒得厉害,一波比一波猛烈地疯狂嫉妒着。
南娇娇想啊想,想得脑袋疼得快裂开了也没想明白,小雪这个土生土长的小村姑咋就会梳这么好看的发髻?
她很想,特别想凑过来问一问,现学现用,但是转念一想,南家早就得罪透了南清漓,所以南清漓肯定不容许小雪教她梳发髻。
没有多久,小雪神思恍然间,接收到了这两人视线的千万般凌迟,她目光疑惑地望过去。
“大嫂,你看到那边的面纱姑娘了吗?我咋看着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闻言,苏素等人也循着小雪的视线望过去,也都是一脸疑惑的模样……
南清漓这个当大嫂的真心不容易,见缝插针地点拨小雪,希望她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但面上南清漓语气懒洋洋的,略带几分揶揄的意味,“还能在哪儿见过?在文家屯子见过呗,就是南娇娇和南银梅,她们也想撞一桩好姻缘,不过,我真有点担心她们看不清路,撞到墙上撞成了傻子!”
事实是南清漓的良苦用心没啥卵用,小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娇娇和南银梅头上蒙着的纱巾。
是的,南娇娇连着好几天绞尽脑汁,最终她想出来的撞姻缘大招就是蒙纱巾。
轻薄的纱巾用不了多少钱,南娇娇就大方地买了两条,送给南银梅一条。
当时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争执,因为南银梅一眼就看中了南娇娇的那条红纱巾,一点也不喜欢南娇娇送给她的白纱巾。
南娇娇各种好言好语地哄着,大意就是自己已经是弃妇了,而南银梅还是白雪一样的黄花大姑娘,蒙着白色的纱巾代表着她纯洁如雪,而富家公子最喜欢她这种干干净净的。
南银梅果然就听进去了这套说辞,还特别受用,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娇娇在心里却诅咒她一辈子嫁不出去,一辈子连男人的毛都逮不到一根,一辈子像白雪似的。
此时此刻,南娇娇对周遭投射过来的关注视线,那是万分受用,她笑着循循善诱,巴不得南银梅坠进嫁入富家的美梦中醒不来。
“银梅,姑姑没骗你吧,你看看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呢,富家公子很快就会注意到你了,迟早得纳你为妾。”
南银梅早就发觉了这一点,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这么多的存在感,此刻眼见南清漓等人也都齐刷刷望过来,她越发得意洋洋。
“姑姑,我知道你对我好,还有你给我化的浓妆真好看,比小雪的好看多了,她梳了个比咱们漂亮的发髻也不惹眼。”
其实南娇娇在家里想梳个元宝髻来着,但是,又很快想到南银梅极有可能会缠着她要求梳一样的发髻。
而且南银梅的脸型比她更匹配元宝髻,会衬得南银梅更漂亮一些。
因为南娇娇不想被南银梅压下去一头,所以她这才改变了主意,两人都梳了一样的双丫髻。
而且南娇娇想得美美的,她以为自己梳个双丫髻,一般男人都会笃信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而她又蒙了块鲜艳夺目的红纱巾,似极了新娘子蒙着红盖头,她笃信是个男人就都有揭开而一睹芳容的兴致。
眼看着一切尽在自己的预料中,南娇娇不动声色地笼络南银梅,“那你以后在家里要多向着姑姑一些,姑姑有啥好事儿肯定都会记着你!”
南银梅故作听进去了这番话,她重重地嗳了声,随后两人忍着脚上磨出的水泡的锐痛,故作步姿婀娜地往更热闹的地方走去。
是的,这两人由于担心被别人学去了撞姻缘大招,就抄近路早早地徒步赶来落月镇,争取出奇制胜,一举撞上好姻缘。
最后两人的双脚都磨出了不少水泡,她们就抱怨了一阵子何细腰吝啬得不给掏坐车钱。
再说这边,小雪忍不住出了声,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