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吴四顺的受伤原因后,几小只都愤愤不平的,南氏兄弟都是读书人,只是郁郁叹气,小雪咬肌一鼓支招。
“大嫂,我和小鹏晚上换身衣服,蒙了面,潜进文东刚家里,把他揍一顿,揍得口鼻流血,就算出了这口气。”
不等南清漓表态,小鹏拳头捏得嘎巴响,“小雪,不用你跟着,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接下来,几小只群情激昂,齐刷刷望着南清漓,只等她轻轻地点一下头。
南清漓有些饿了,她掰碎了半个馒头,泡在蛋花鸡羹汤里,扫了一眼饭桌,“小雪,不是多出来两条熏鱼吗?今晚吃一条,那条留到大年夜!”
小雪答应着,下了炕,趿拉着鞋子去了堂屋,很快就端上来一条熏鱼,色香味不容无视,几小只吃货悄i--i地咽了下口水。
但是还有报仇雪恨的大正经事儿呢,小鹏只好挑明,“大嫂,我去教训一下文东刚,可以吗?”
南清漓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小四儿,那两副头蹄下水洗干净了吗?”
吴四顺嗯了声后,南清漓补充,“那是我们过年吃的,过年期间的主食就是饺子,包子,馒头,你们说说还想吃啥?”
小鹏郁闷,现在的重点不是吃啥,而是揍文东刚啊,“大嫂,文东刚也就是有一身蛮力,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吃不了亏的!”
南清漓轻飘飘地环掠了几小只一遍,“争一时长短没那么重要,吃了饭后,该干嘛就干嘛去,大过年的,忍了吧,也算是给瑞伯伯省点儿心!”
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因为鬼原主一直哭哭啼啼的求南清漓,而是南清漓也想安安静静过个年,至于文东刚想睡她,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她笃定永远实现不了的。
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南清漓这样一说,几小只互相对视一眼,都乖乖地埋头开吃。
饭后洗刷了锅碗,南清漓依旧跑步锻炼一个时辰,依旧相思泛滥成灾。
回屋洗漱,洗澡完毕,她吹灭了油灯,守着土炉子里的木柴燃尽就睡觉。
忙碌的时候过得很快,可是一闲下来,时间就仿佛冻结了似的,炉膛里的木头烧得红艳艳的,又轻易地牵惹起她的回忆。
曾经,在清寒袭人的山顶,男友萧云翳将她紧紧拥揽在怀中,一起守望日出,那轮红艳艳的初日暖了清浅流年,挥之不去。
恍神间,南清漓耳边萦绕着男友萧云翳柔暖的情话,他描摹着他们未来的模样,堪堪就是她最喜欢的那个样子……
炉膛里的木头一点点燃成了灰烬,渐趋晦暗,南清漓的心绪随之入了萧瑟的深秋,渐趋苍白。
蓦然,一抹红艳跃入她的视野,耳边浮起一个慵懒好听的声线,“吃吧,你吃完我就走!”
怎么又是这个夜星霓?南清漓不情不愿的回神之间,仅仅瞧了一眼这张青涩而隐隐熟悉的脸,她就第若干次品尝着心里某处依旧痛得不可名状。
萧云翳根本读不懂南清漓的眼神内涵,就是凭直觉判断她见了自己越发心情不好了,而他却真的不知该说点啥才能安慰她。
他抿了抿薄唇,将手里的红苹果几近笨拙地塞进了南清漓冰凉如寒石的手里,声线更低,“你别生气嘛,你咬一口我就走!”
萧云翳试得南清漓身子瑟瑟发抖,由于他的出现,她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他觉得她随时会将苹果掇到他脸上,因此,执拗如他降低了要求。
手里的苹果染了某人的体温,透着丝丝缕缕的柔暖,散发出清清淡淡的果香,轻易地灭掉南清漓心底窜起的火苗。
算了,这儿冬天的水果难得之极,如果掇到他脸上,再滚到地上,那就摔坏了,不好看了,也不好吃了。
反正自己救过这个小家伙的命,吃他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反正他这个小屁孩仅仅是神似她的萧云翳而已,他投喂再多次也养不熟她这个心有所属的老女人。
就这样,南清漓嘎噌咬了一口,就是那种与优雅无关的土匪吃相。
嘴里的苹果将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南清漓就这样盯着萧云翳,后者勉强满意……
是的,自己让她咬一口,她就仅仅咬一口,连嚼都懒得嚼一下,她就是如此厌恶他!
本来想毒舌调笑一下南清漓吃相好丑,但是萧云翳说不出来,仅仅叮咛一句,“以后记得插好门闩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