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是他多想了,送走了南清漓和小鹏,张屠夫惦记老婆的病情,又锁了铺子往家里赶去。
等到南清漓和小鹏返回了屯子里,早就过了午饭的点儿,小雪还是贴心地将饭菜温在灶上的锅里。
叔嫂两人一边吃饭,一边听小雪说叨着归榆花的相关……
今天上午,文六斤送来了木柴,进屋里喝水,看见了正在拾掇鱼的吴四顺,就也帮着拾掇起来,顺便还说起了老吴家,真是一个极品荟萃之地。
一个护山林的汉子将归榆花被关押起来的消息传到老吴家后,竟然没有啥明显反应。
吴二顺当时就说还有一大堆木柴没劈好呢,没空管闲事,而吴三顺声称腿伤还没好利索呢,即便是上个茅厕,也得老婆刘明珠搀扶着,根本就没力气走到文瑞家。
而归榆花引以为傲的乖孙子吴玉堂压根就没露面儿,剩下的就是只有喘气的,没有吭声的。
文瑞吃了晚饭后,想着归榆花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别蹲在柴房一晚后出了啥意外,大过年的,他可不想触霉头,因此打算说几句吓唬话,放她回家。
可他刚让文六斤打开了柴房门,归榆花就从谷桔梗堆里蹦起来,掏出来荷囊就给数铜板儿,还哭哭啼啼的说着千万不要把她送进大牢里,她以后再也不说瞎话了。
最可笑的是归榆花又尿了一裤子,说到这里,文六斤既好笑又好气,说归榆花克冲了自己的好运气,大过年的,肯定是没福气抱着老婆睡觉了。
小雪说完,捂着嘴嘻嘻地笑着,就在这时,吴四顺进来了,看看小雪和小鹏欢乐的神情,就猜出了八九分,
“小雪,你肯定对大嫂说我那个极品娘的事儿了,我猜测她应该能消停几天了,我给你们说点新鲜事儿听听!”
小雪友情提醒,“你千万别说谁谁赌钱赢了多少,然后娶妻生子,也别说谁谁输得卖了老婆和孩子。”
吴四顺还真的嗳了声,说起来一个大家谁也没想到的人儿,那就是于腊梅。
“上午六子帮我拾掇完鱼,我看着时间还早,就拿了绳子,想去山上背捆干树枝,结果就碰见溪水村一个砍柴的老头儿,然后我就帮那个老头儿砍了一些木柴,顺便向他打听了一下于家。”
南清漓回来时背了不少东西,着实有些倦了,想吃完饭后眯瞪一会儿就干活儿,一看吴四顺一副距离正题还有三十里的模样,
“小四儿,你大嫂我下午还有一大堆事儿,你能不能马上说重点?”
确实是被南清漓猜中了,吴四顺讪笑着点点头,省略去了自己的心理活动等等若干字。
“于青松的爹死了好几年了,他娘又病病殃殃的,三天两头需要抓药吃,他家的担子都压在了他姐于腊梅的身上,于腊梅也是个能人,一年四季,除了冬天外,她都会带着于青松划木排撒网捕鱼,大鱼卖掉,小鱼养大再卖。”
南清漓放下了筷子,语气漫不经心,“小四儿,所以,你就看上了勤劳善良的于腊梅,想娶她做老婆帮她分担生活?”
小鹏正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听到南清漓这样说,惊讶得连包子都顾不得咽下去,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等着吴四顺的下文。
怎么也没想到南清漓会这样问,吴四顺一下子俊脸通红,很没底气,“大嫂,我还欠你五两银子呢,老婆本儿一个子儿也没有,哪敢想娶谁做老婆这等好事啊!”
南清漓懒得理睬一旁的小雪捂着嘴笑,她语气郑而重之,“聘礼不用你操心,年后你十九,于腊梅十四,你比人家大好几岁哪,反正就是你多往溪水村那边儿溜达着,多帮她干点体力活儿啥的,再细节的自个儿琢磨去,反正你能娶个老婆,我就算对得起你死鬼大哥了。”
每个人立场不同,自然就心思各异,南清漓想的是成一个算一个,而吴四顺这边儿……
听着自家大嫂这般苦口婆心,吴四顺这才明白过味儿了!
南清漓以为他早就看上了溪水村的于腊梅!
没错,他是个十八岁的大男人,想娶个老婆过小日子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他还没见过于腊梅一面呢,自家大嫂却点起了鸳鸯谱,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先让他捋一捋!
小鹏咽下去包子,见吴四顺不吭声,还以为他难为情啦,就开始帮腔,“小四哥,你是不知道大嫂有多发愁啊,她经常和我说咱们是普通人家,你绝对不能超过二十岁就得成亲,不然就挑不到好姑娘了。”
这话,南清漓的确说过,去落月镇,或者折返回文家屯子的路上休息时,南清漓经常提起家里几小只最好是尽快该娶的娶,该嫁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