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守了一盏茶的时间后,逐一拔去银针收好,再摸摸萧云翳的手掌,不再像先前那么冷凉了。
将那两个包子揣入萧云翳的怀里,等到篝火完全熄灭,南清漓抬手指指萧云翳,“阿白,你看好了你家帅哥哥哦,姐姐回家睡觉了!”
阿白似是回应般低呜了几声,然而南清漓还未走到荆门,破柴房里,萧云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对黑眸清冷幽邃,根本就不像刚刚苏醒过来的样子。
是的,他的确早就醒了,可没法睁眼面对现实……
本来他是过来找南清漓的,但是不知怎么就犯了头疾,难道真如南清漓所说是因为饮酒所致?
他本就不喜欢贪杯,只是因为跟班的侍卫们走哪儿跟哪儿,他烦的不行,心血**间,就在他们的酒里加了料,他也装模作样浅酌几杯而已,结果还没体验够了自由自在的感觉,就犯了头疾。
人长得帅嘛,就连随随便便坐起来,在干草上盘膝而坐也是这般赏心悦目,可是此时此刻,帅气的萧云翳在心里的那团愤然暗火烧得越来越烈,犹如席卷天地之势……
萧云翳一有意识就试到了覆面的那块帕子,那时他就火大得不行,真想一口咬死了南清漓!
南清漓这个丑女人竟然敢嫌弃和他直接接触,他又不是邋里邋遢的乞丐,挨挨他的口,唇能弄脏了她?
然后他自己给自己顺气,南清漓即便丑了点,但她也是正经女人啊,男女有别,女人矜持点儿没错的。
虽然在萧云翳的记忆里,围绕在他周遭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正经矜持的,目前为止只有南清漓这一个。
就这样,傲娇如萧云翳看在南清漓又一次救了他的份上,就懒得生气计较了,而且,当南清漓在他怀里摸索火折子时,他竟然,竟然不像上次那般抵触嫌弃,不过也不甚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毕竟没有谁敢这样逾越放肆。
此时此刻,萧云翳之所以生闷气,是因为南清漓的那番话,她竟然想把爷卖尸首,这个丑女人可真够歹毒的。
不对!他怀里一百两一张的银票有那么厚一沓子呢,她也没认真瞅一眼,怎么会在乎卖尸首的那十两小银子啊,面冷心善如她也就是过过嘴瘾而已!
最终想想南清漓好心好意地给他针灸,还烤热了两个包子揣他怀里,还给他盖了一件棉袄,萧云翳捏紧的拳头一点点松开,拿出来包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心情还是不怎么美丽。
南清漓这次怎么不留以身相许的字条了?因为自己不是她惦记的那个男人?
萧云翳现在再想想那个字条上的内容,一字字过滤一遍,厌恶感少了几分,无形之中多了几分亲近。
但他一想到南清漓再也不会对自己那么亲近放肆了,萧云翳就多了一点莫名的失落。
嗯,南清漓惦记的那个男人是何方神圣啊?好像他和自己长得一样帅,但他有自己的功夫高吗?
就这样,向来万事不挂心的萧云翳,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浑然不觉自己有了心事沉沉。
吃完了两个烤包子,萧云翳暗暗一叹,南清漓真不擅长关心别人啊,怎么就没给他拿点水哪?没有热水冷水也行啊!
如果,如果萧云翳知道这两个肉包子本来是南清漓给阿白吃的,他肯定就会气得摧肺摧肝。
翌日,南清漓醒来时,小雪正在生灶火,下一刻她脸蛋发烫有点窘,因为她将吴大顺的那件旧棉袄死死的抱在怀里。
再加上她刚醒来,这脑子就有点不好使了,昨晚,这件棉袄明明苫盖在夜星霓身上了啊?
南清漓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夜星霓不犯头疾时那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完全可以从天窗那儿来去自如。
这样想着,她还是不太放心钱袋子,就下了炕,趿拉着鞋子,刻意查看了一番,还好,一个铜板儿也不少,不过,首饰盒依旧不见影儿。
但是南清漓再次上炕叠被褥时,她无意间提溜了一下棉袄,从棉袄中就掉出来两张百两银子的银票。
她略略郁闷,夜星霓这家伙又拿钱砸她,不知道她现在很缺钱吗?
不知道她现在特别抗不住金钱的**吗?
事实上是昨晚萧云翳觉得口渴了,就理所当然地潜进来喝了半碗水,然后挑腿坐在炕沿边儿足有两盏茶的时间,听着南清漓断断续续地说梦话。
比如,“萧云翳,我们不分手!”
“萧云翳,我爱你……好想你啊!”如此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