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紧张,我们与井闼山只相差一分,只要下一球拿下得分,还是有希望……”
孤爪研磨盯着黑尾铁朗快要捏爆水瓶、青筋凸起的手掌,有些无力地擦了下脸颊上的汗。
“但是井闼山拿下一分,他们第一局就胜利了。”他说了句大实话。
黑尾铁朗:“……没关系!决赛是五局三胜制,我们还是有希望获胜的!”
但是,队伍里的大家都是抱着必须拿到冠军的念头吗
扫了一圈周围的同伴,大部分人表情都没有事态严重的急切感。
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代表无论遇到怎样的场面,成员们都可以以平常心去对待。
正因为大家此时此刻的心态,在与井闼山对战时才能做到几乎不失误,完美地迎接对手的每一次攻击和防御。
就像是一次无关紧要的练习赛,所有人只抱着发挥出自己全部实力的念头,将抵达眼前的排球一次次传递出去。
这样的成绩对于音驹高校来说,已经算相当不错了。
去年ih对上时还几乎无招架之力的排球部,今年已经打得难舍难分。
可是孤爪研磨却说不上来,自己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他明明是一个对胜利没有太多追逐感的人。
胜利也好,失败也罢。
只是常人都会更倾向于拿下优胜吧
稍微努努力就可以赢得美誉,孤爪研磨不会拒绝。
唯独在今天。
抬头望着体育馆的合金吊顶,白炽灯有一瞬闪了他的眼睛,令他不自觉闭上眼偏移开目光。
但是那种感觉并没有因黑暗的到来而消散,反而堵在心头越来越浓郁。
短暂的暂停休息后,迎来的便是井闼山学院的发球权。
负责发球的是他们队内的关键发球员,已经是本局内第二次上场了。
看来井闼山学院是做好前三局零封的淮备,全员战力都投入到开局拉开比分差距上。
对方深吸一口气后将排球抛向空中,不知为何,孤爪研磨居然下意识开始挪动脚步,追随着排球的方向。
……欸!
不对劲。
他是二传手,不是自由人、也不是主攻手,为何要像一传那样淮备接球呢
“研磨!”
耳后突然有人大喊,孤爪研磨抬头望去,排球已经被夜久卫辅顺利接起传递到自己眼前。
他身上那件白色底的队服有些灰扑扑了,沾染了地上的污渍。
可是夜久卫辅的双目却是那么明亮,闪耀着坚定的信念,用声音向孤爪研磨传递着。
“——这一球要努力拿下得分啊!”
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身为队内的二传手,每一次对场上局况的分析,都是为了引领队伍走向胜利。
这一次也不例外,瞥了眼斜前方的灰羽列夫,误会他是要传球给对方的井闼山前排成员便拦了过去。
视线诱导这方面,孤爪研磨已经是心里博弈的老手了。
所以他向后弓起腰,细长的手臂托举起排球,黑尾铁朗出现在他倒转的视线中。
拼劲全身力气起跳向井闼山的方向发起扣球进攻,古森元也却在排球彻底触碰到地板的前一刻手掌贴在排球的下端!
对方连忙翻身避让,方便队友接球。
“佐久早,这一球就交给你了!”
这同样是井闼山学院充满期待的一球。
第一局的胜利近在眼前,只要这一球下坠,那么他们距离胜利便近了三分之一。
佐久早圣臣只是原地点点头,双膝微微下蹲随时做好行动的淮备。
在排球被二传手饭纲掌传递之前,他已经先行行动起来。
拉到机制的速度与力量,与那枚送到自己眼前的托球,佐久早圣臣的目光中只有音驹防御空缺的场地。
千万次的磨炼训练出了难以判断落点的扣球,但是同一时间,距离最近的灰羽列夫和夜久卫辅皆是朝着排球冲了过去!
就像是被计划好的巧合,排球在撞击到灰羽列夫手臂后,又被夜久卫辅用手锤向高空。
已经连续触球两次了,下一次托球只能求稳直接送到井闼山的区域。
馀光中能看清队友脸上咬牙的不甘,胜利对任何人来说都来之不易,谁也不希望拱手让给他人。
可是孤爪研磨总觉得,自己内心的想法和队友心中完全不一样。
于是本该是下手传球的一次传递,他却忽然向前起跳。
右手快要触碰到排球,井闼山学院那里有成员惊讶地瞪大双目,向前倾着身子淮备前来救球。
他们发现了,孤爪研磨想要发起进攻。
——可是似乎也从没人规定过,二传手只能选择吊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