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试试就逝世(1 / 2)

第79章试试就逝世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将近三百来个女人聚在庄子里,到处热闹得像赶集。

自打尤曼娘来了,戚渺就退居二线,是以很多人只知有个东家,却没法将人和样貌对上号。

当她出现在边聊天边干活的人群中,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正说着话的妇人只扫了她一眼,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反正我和我家那口子商量过了,再攒些银子就把老屋推倒重建,不管怎么样,都比举家搬去城里划算。”

管事尤曼娘在城里置办房产的意向,没从她口中透露出去,反倒被一双儿女分享给玩伴,同是孩子自然也有分享欲,当娘的知晓就很正常了。

因着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庄子上传开了。

真要论起来,戚渺这个东家,应该是最后一位知晓的了。

管事现阶段的打算,一定程度是她们的未来规划,少不了说道说道,倒是省了戚渺起话头了。

“账可不能这么算,要是进了城,那就是城里人了,可跟住乡下不一样。

说出去也有面,还会被高看一眼,儿孙入学堂方便不说,要是他们有能耐还能光耀门楣,那可是真正的改换门庭了。”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想要在县城有个落脚地那可不是有钱赁屋遮风挡雨就行的,一大家子的吃穿嚼用,哪一个不要银子,单靠我一人在庄子上做工,可养不活那些人。

何况,去一次牙行就得被扒一层皮,辛辛苦苦积攒的银子,就这么被那些黑心肝吞掉,想想就肉疼。”

“不找牙行不就行了?”另一人接话道。

“想什么呢?不通过牙人,怎么知晓哪里的屋子能赁?谁家有宅子要卖?就算是买卖牲口,都得经牙人的手。”

“这话也不假,前阵子我们村里一户人家进城卖羊,还在半道就被牙人盯上了,最后硬是让别人跟着赚了银子,只动动嘴皮子,就得分他一份,啧啧啧。”

“卖家一份,买家一分钱,要不说起牙人大伙就咬牙切齿呢?两头欺,说他们黑心肝,也不算冤枉。”另一人开口。

“都是为了生计,这么说会不会太过?”

“有些是,但不是所有牙人都是,你碰上一回就知道了。”

“可别沾上,不然损了银子事小,搭上半条命那就完了。”

方才还为牙人说话的年轻女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还、还要命?

许是憋狠了,又或是被她这副样子逗乐,妇人开始诉说鲜为人知的一件事。

“嗐,还真别不信,我只同你们说,可别往外传。”

“放心好了。”

“我嘴可严了。”

“你还信不过我?”

……

戚渺没走远,正好听全乎了。

是发生在她娘家邻居身上的事。

说是邻居,其实还隔了一段距离,两家人很少往来。

未成家前,吴用在家中的待遇,就像他爹娘给取的名字一样,无用武之地。

爹不疼娘不爱,兄弟们都成家了,就他还在打光棍,后来和一哑女看对眼,说什么都不肯在当老黄牛任劳任怨,就被分了出去。

除了两间破屋,什么都没得到。

好在夫妇二人都是吃苦耐劳的,把破败的小屋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开了几亩荒地,后来更是生了个小丫头,日子眼瞅着越过越好,又倒霉起来。

或许是夫妇俩身子骨不算太好,生出的孩子也瘦瘦蔫蔫,几乎靠药续命。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眼瞅着熬不下去,吴用咬牙做起了小本买卖,早贪黑倒真让他支起了摊子,捧在手心的闺女的药有了着落,日子虽然苦但总归有盼头。

之后因为百家医馆的出现,孩子得以康复与正常孩童无异。

没了要填的无底洞,家里也渐渐攒下点积蓄,相较把原先卖出去的薄地买回来,男人更想在开个铺子,一家三口搬到城里去住。

不用风里来雨里去,不用再听冷言冷语,还能挣到更多银子,过上被羡慕的生活。

设想的很好,坏就坏在租铺子上面。

吴用前脚找牙人寻合适铺面,后脚就被衙役带走,说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想着占牙行便宜。

当时妇人正好回娘家,就遇上来势汹汹的一群衙役,吓得她都不敢喘气,直到对方越过自个家往吴用住处去,妇人才觉得活过来了。

既然与自家无关,那就是有热闹可看,壮着胆子跟上同村人近前,所见所闻都刷新认知。

只见衙役二话不说将吴用堵住嘴从家里带走,连喊冤的机会都不给。

其妻女瘫软在地,哭得稀里哗啦,没人敢拦衙役,也没人敢问发生了什么。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有惊惧有好奇。

直到哑女到里正家磕头求其出面,才让众人了解到前因后果。

原来,是牙人状告了吴用,以牙行名义,说其就是个走街串巷的穷酸货郎,还口口声声要赁铺面,白白浪费了牙人的时间精力,损了牙行的利益……

当时听来只觉怪异,后来越琢磨越不对劲。

因为,这男人虽干的是货郎活,但也是真有意开铺子,只是找牙人看了几处,尚在考虑当中,怎么就成了蓄意蒙骗?还闹到衙门去了?

可知道归知道,牙行背靠高县尉这棵大树,官府的衙役和牙行的没有区别,指哪打哪。

县令大人不管事,高县尉也不可能让这种事闹到他眼皮底下,吴用就这么被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得里正指引,哑女将原本用来赁铺子的银子,都用来打点了。但,相关人等银子照收不误,吴用却半步没能离开大牢。

顶梁柱遭难,于外头的母女俩而言是塌了天,整日以泪洗面。

求到不待见她们的公婆兄嫂处,接连吃闭门羹。

走投无路之下,那该死的牙人竟找上门来,要那母女俩卖身为奴,以此换吴用重获自由身。

吴用在里头吃尽了苦头,若非牵挂妻女,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突然被放了出来,他只想一家团聚,不曾想,又闻晴天霹雳。

大喜大悲之下,吴用病了,想要去找妻女的他直接晕在院里,差点就没挺过去。

“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这人命是真苦,要不是我爹娘那天路过他家,往里头瞧了一眼之后,怕是……”妇人幽幽叹了口气。

“然后呢?”

“然后他就活过来了,像是变了个人,只字不提妻女,也不问她们的下落,养好身子后修缮屋子,又去开荒,偶尔进城。”没等她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负心汉!”年轻女人有些气,不仅气男人不管妻女死活,也气牙行、衙门让好好一户人家遭无妄之灾。

妇人朝她递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听我说完,这人活一世,善恶到头终有报,老天看着呢。”

顿了顿,她继续道:“就像当初男人不明不白惹了官司,他那妻女也被贵人赎了身送了回来,不对,她们没回来,留在城里了,还开了铺子。”

方才一水的怜悯、气愤眼神,因这出乎意料的发展,齐齐消失不见,转而是惊叹、羡慕。

“这人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有这么好的运道?之前会那么惨?要不是出自你口,我真不敢信。”

“别说你了,要不是亲眼见亲耳闻,我都不相信真有这么一回事。”妇人摇头失小,她就知道自己说出去,也没几个人当真。

“牙人仗势欺人,就没有报应吗?”有人关注点在牙行身上。

“当然有了,我都说了善恶有报,好人苦尽甘来,恶人自食恶果。那牙人坑害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什么来什么,真被人蒙骗了,还不止一回,如今已经被牙行扫地出门了,没了牙行庇佑,得罪过的人可不会让他好过。”

“那牙行……”

“连我们都觉着牙行不靠谱,生意还能好到哪里去?听说县令大人很不喜这牙行,也不知道会不会将其整治一番。”

“但愿如此。”

“但愿。”

……

戚渺静静地听完,悄悄地离开。【头号嫌疑人。】

系统一怔:【何以见得?】

【代入他,以牙还牙。】

【……】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多时,戚渺在另一处驻足。

“诶,你们听说了吗?”用红绳绑发的少女神神秘秘道。

“没有。”小脸肉嘟嘟的姑娘,头也没擡。

“我惯是这般说话,别打岔。”少女嗔了她一眼,继续道:“你们就没发现四儿她不对劲?”她口中的四儿,前些天生了场病,被家里人接回去养了几天,昨儿刚回来。

因着年岁差不多,又是同一日进的庄子,被安排到一处做活,她们几乎同吃同住,众人还学着戏台上兄弟结拜般排了序。

扎红头绳说话这位行三,比四儿大一月,胖嘟嘟小脸那个是小六。

“三儿你有话直说,别总说一半留一半。”

“大姐,你不是说会稳重些?怎么又催我?”三儿哼哼完,众人噗呲笑出声。

“得,我开始稳重了。”

被树掩住身形的戚渺眼里笑意渐浓,只听先前被叫三儿的少女笑着开口:“昨儿四儿一回来,竟只叫了我名字,没有喊我三姐,今天一早更是找人换了差事,感觉像是很不乐意同我们在一起般。”

原本还笑着的几人神色都有些变化。

“她也没叫我大姐。”想立稳重人设的少女皱眉。

“我喊四姐,她都不搭理我。”胖嘟嘟小脸的小六有些伤心道。

“是有点不对劲,八成在家里遇着事,等她回来小五你问问?”行二的青衣少女看向蹲着收拾药材的那位说。两人关系亲近,总爱躲一旁说悄悄话,要真有什么,也只她能打听出来了。

她们要不是非要刨根问底,只是担心四儿遇着难事一个人扛。

四儿在家行二,有个双生姐姐,虽然长得一样,但两人在家里的待遇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据说是因为生姐姐很顺利,到她难产险些一尸两命,导致她娘再也没法生产,自此恨死了她这个赖在肚子里不出来的闺女。

没法再生,也不可能休妻另娶,她爹深觉无后愧对列祖列宗,每每家里有好吃好喝的都想着几个侄子。

大女儿有亲娘疼着,再怎么样也吃不了多少亏,小女儿就不一样了,爹不管娘厌恶,打小就被呼来喝去,更是堂兄堂弟的“出气筒”。

每每长姐不听他们的差遣,就要被当成“沙包”,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

耿、廖五人刚进村子,就看到一群小子欺负个瘦弱小姑娘,制止后得知,打骂她的那些人,更是她的堂兄弟,真不知道爹娘懦弱到什么地步,才会任由闺女被这般羞辱。

打听过后发现,这小姑娘的爹娘不是懦弱,是蠢!

已经有的孩子不疼爱,光惦记压根没影的。自己的孩子不护着,光念着隔了一层关系的侄儿。

蠢货扎堆,不提也罢。

之后便是将其招用至药庄。

眼不见,心不烦,本就不受宠的小丫头片子,能出去挣银子补贴家用再好不过。

但,当这个“讨厌”的小女儿有了出息后,这对爹娘就不满足了。

当爹的在想,为什么这种好差事,没轮到可以传宗接代的宝贝侄子?

当娘的在想,为什么这个好机会,不是属于听话可爱的宝贝大女儿?

一张被子里睡不出两种人,夫妇俩齐齐想到“李代桃僵”的法子。

因着药庄只要女子,当爹的只能放弃让侄子接替差事,转而帮着让长女取而代之。

双生姊妹,除了亲近的人几乎分辨不出谁是谁。

起初是想着让四儿,也就是小女儿主动将药庄的活计交到大女儿手里,如此正好把注意事项交代清楚,免得露馅。

但她去了庄子后,除了按时按量交银子归家之外,几乎脱离掌控,更别提把改变命运的机会交给长姐。

是以,当爹娘和长姐勒令她服从安排时,小姑娘佯装妥协,趁机开溜。

已经有了主意的一家子,怎么可能轻易打消这个念头。

当爹娘的天然知道如何拿捏子女,打着关爱她的由头给做了吃食送来,里头加了她吃了就会全身起疹子的料。

亲自交到她手里看着她吃下后,没一会身体就有了反应,之后便是借着她身体不适告假回家休养。

不得不说,考虑周全。

但,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被逼迫的让出差事的小女儿,不可能心甘情愿把一切情况告知,尤其是对她关怀备至的几个姐妹,她不愿让给姐姐。

她私心希望,即便用着同一张脸,在她们心目中,只有自己是四儿。

事实证明,假的真不了。

朝夕相处、感情融洽的姐妹团,将磨磨蹭蹭回来的“四儿”围住了。

“你不是四儿。”小五问都没问,直接定调。

其他人恍然大悟。“对,四儿还有个姐姐,她说过。”

“我就说怎么那么奇怪,病一场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原来是换了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四儿呢?”

“你把她怎么了?怎么会是你进庄子?”

“什么四儿死儿,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少女故作镇定,身侧两只手紧紧揪着衣服,暴露了此刻她紧张忐忑的心境。

不应该啊?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说话走路她也是特意学了那死丫头,没两天就被发现了。

这些人真爱多管闲事,烦死了!

“你不说是吧?行,我现在就去找管事。”青衣少女定定看着她,同样一张脸,为什么眼前这位讨嫌?

“去呗。”少女心里也在想,同样一张脸,只要自己和爹娘咬死了她是小女儿,外人哪里分辨得出?

等在庄子上站稳脚跟,她得找机会把身份转变回去,她可不想顶着那死丫头的名字。

见她不承认,还越发肆无忌惮,几人都有些无奈,真闹到管事那里去,会不会觉得她们无理取闹?可就这么放任她“鸠占鹊巢”,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让开。”围着自己的五人突然沉默,少女更加确信计划天衣无缝,一扫阴霾,变得跋扈起来。

让她装软柿子,不代表她真是软柿子,哼!

说着,她大步往自己的床榻走去,用力挤开挡住去路的小五和小六,一个瘦子一个胖子,嘁!

好姐妹变成讨厌鬼,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头是挥之不去的愁绪。

先前四儿提过一嘴家事,她们原以为只有姐妹俩,爹娘不说一碗水端平,那也是大差不差的,没想到,心偏到天上去。

也对,若非偏心,怎么会要求她把所有月银都交回家里?

就着月色,看到“四儿”占据两人床位的睡姿,一个个舌尖发苦。

翌日一早,夜里时不时被踹醒的三儿和小五,顶着青黑的两只眼睛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左右已经撕破脸,“四儿”没再找人换活,而是跟着她们磨洋工,不是姐妹情深吗?帮着干一点活应该很合理吧?

得了戚渺吩咐的管事过来时,正好看到原先小绵羊般的少女颐指气使的样子。

本就想揭穿她真面目的五人,怎么会帮着打掩护?

被管事当场抓包,少女头皮发麻,讪笑着说自己身子还有些难受。

管事冷笑连连。“既然难受就在家里好好歇着,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少女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几位:???她们还什么都没说呢?管事火眼金睛啊!

想到这,更加卖力干活了,同时期待着真正的四儿归来。

另一边的戚渺,听了个开头就发现了端倪,紧接着,系统支支吾吾向她透露了个惊天大秘密。

谁能想到,县令大人也能被替代?

难怪辛辛苦苦考取功名成了一方父母官,竟只当甩手掌柜,原来,竟是个冒牌货。

但,怎么做到的?

她很好奇。

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百家医馆不远处这个杂货铺的掌柜。

“客人需要什么?”吴用嘴角噙着笑,不卑不亢上前打招呼。

“可有适合七八岁小孩玩的玩具?”

与此同时,戚渺问是:【甘棠几岁来着?】

系统无语。【快八岁了。】

【行。】

“适合快八岁的小女孩玩的玩具。”戚渺补充道。

玩具?

吴用挑眉,这个说法不错。

因着有闺女,他这个杂货铺确实有不少玩具,像拨浪鼓、木马、纸鸢,面具……

没等他开口,戚渺拿起拨浪鼓晃了两下。

咚咚咚的鼓声,在杂货铺里响起。

“这个挺好,就它了。”

吴用:???这好像是用来逗弄尚在襁褓中婴儿的吧?

但客人要什么他就卖什么。

摇着拨浪鼓,戚渺走出杂货铺。

系统疑惑。【宿主,你不是来招揽他的吗?】

【随缘吧。】好不容易一家团聚,今儿来是瞧瞧人合不合眼缘。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谁把头顶这座大山搬走更合适。

【随缘?那宿主你可以去普众庙,从吴用的妻女身上入手,她们这会正在烧香拜佛还愿。】系统提醒道。

【吴用怎么不去?】按理来说,应该寸步不离妻女身侧吧。

【他不信佛。】系统轻叹出声。

戚渺秒懂。

系统说到吴用妻女,倒是点醒了她。

既然不想与县令大人硬碰硬,何不曲线救国?学学姜如烟的夫人外交,后宅失火威力可不小。【县令夫人知道贾县令是假的吗?】

【知道,一度想除之而后快,可想到嫡子,她只能忍。】

【展开说说。】戚渺回。

系统清咳一声后,开始抑扬顿挫的讲解。

【县令夫妇是患难夫妻,少时相看两厌,感情深厚后才育有子嗣,可惜,唯一的女儿不幸夭折,夫妇二人对这个嫡子寄予厚望,悉心教养着长大,如今在郡城书院就读,说起来,还算杨磊的同窗。

说回县令大人,远道而来此处任职是贾县令主动请缨,为的就是改变新扈县。

可惜,时运不济。一来就遇上瘟疫,更是在亲赴严重区主持大局时不慎染病,得知县令大人也没逃过,百姓们绝望挣扎,险些暴动。

为了安抚他们,县令大人以身作则,但凡大夫们研制出汤药,都是当众第一个喝下。

没有谁不想活,他们只是怕别人不让自己活,县令如此表率,百姓们不像最初般恐惧,也积极配合大夫救治。

可惜,瘟疫这玩意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即便是县令,身子骨也日渐消瘦。

为了让百姓们饱含求生的希望,县令大人派心腹寻与自己样貌相似之人“临危受命”。

只要“他”能好好站在人前一日,百姓就能多安心一天。

巧合的是,合适人选就在眼皮子底下。

他深知自己难逃一死,想方设法活命,在县令到来当天讲话时看过一眼,发现乍看之下,自己与对方长得十分相像,心里还有些不平衡。

没想到,泼天的富贵砸在自己头上。当时的他想的很简单,那就是活下去。

县令大人染病了,会被全力救治。血脉至亲都染病而亡,自己是不可能被放出去的,既如此,当“假县令”也没什么不好,万一有个好歹,那也能享受优待。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县令没熬过去,其心腹悲痛欲绝,又念着主子遗愿,不能撒手不管事随主子而去,匆匆给主母,也就是县令夫人去信后,开始让“假县令”主持大局。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铤而走险还有一线生机。不管心腹提什么要求,男人悉数照办,只求自己能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天知道,每天看着一具具尸骨被焚烧殆尽,而后掩埋入土,他有多恐惧。

仿佛下一刻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