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罗看了眼窗外绮丽的月色,很快明白她们的意思,婉言拒绝道:“今夜月色很美,二位仙子不应在沈某身上浪费时间。”
二位妖仙对视一眼,忙道:“不浪费不浪费!圣地极少有外男踏入,我们都倾心于您,是自愿的。”
沈青罗将剑置于案几上,只好拿出杀手锏:“我与你们一样,也曾是女儿身。”
二位妖仙面色古怪地离开了。
沈青罗看向在一旁掌灯的灵澜,体贴道:“你也下去吧,今夜无需值守。”
灵澜从月升时便有些坐立难安,闻言如蒙大赦,抱拳道:“属下告退。”
出了殿门,灵澜沿着廊庑走了百十步,而后有些燥热地扯了扯衣领,心道:怎么回事?为何今夜心神不宁的,还总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正想着,忽闻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来。
灵澜擡头望去,只见梅初月亦是面色酡红,扶墙而走。
二人对视一眼,宛若干柴碰烈焰,天雷勾地火。
短暂的对峙。
灵澜的理智率先决堤,大步向前揪住梅初月的衣领,一把将他推入旁边的空房,砰地一声摔上门。
明月高悬,藏书阁外,拍岸的潮汐声一阵紧过一阵。
晏琳琅才抿入唇间的一口清露,大半都被殷无渡以舌卷了去,含吻得干干净净。
“……你是说,白玉京的天道之门外封印着天外邪魔,而神明的心脏可以炼出开启天道的钥匙?”
晏琳琅抿了抿水光莹润的唇瓣,趁着短暂分开的间隙问道。
殷无渡随意擡手一扫,将案几上堆叠的典籍卷轴尽数扫落在地,腾出一块地来,将晏琳琅抱上去坐着,唇间含混地“嗯”了声。
“不是每位神明的心脏都是钥匙,只有天道神才可以开启天门。”
“可是,不觉得奇怪吗?魔气属阴,理应潜藏地底,为何天魔却是被封印在白玉京外?”
话音未落,就泯于变本加厉的亲吻间。
殷无渡惩戒般咬了咬她的下唇,齿尖慢慢研磨着:“供养神明要虔诚点,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想别的事?”
“还没玩够呢?”
晏琳琅轻笑一声,一手撑在案几边沿,一手捏着殷无渡的下颌晃了晃,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清明澄澈,“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有受圣地情动的影响。”
殷无渡顿了一息,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被尊主发现了啊,怎么办?”
被拆穿后,他索性也不装了,反握住晏琳琅的腕子将她压在案几上,漆眸透着十足的轻狂挑衅,“尊主明知道我是装的,却还心甘情愿与我共饮交吻,就这么喜欢我?”
近在咫尺的少年脸庞,俊美得不似凡间之物。
心脏温柔一悸,这次,是真的有些情动。
“起开,案几硌得慌。”
晏琳琅毫不示弱地回视,双腿缠住少年劲瘦的腰肢,翻身一压,便将他推得仰倒在地,攻守再次翻转。
晏琳琅勾唇跪坐于少年的腰间,双手死死按着他的肩,耳后的乌发如缎子垂下肩头,丝丝缕缕蜿蜒落在他的脸颊旁,全然胜利者的姿态。
“还是有人垫着比较舒服。”
她带着些许得意的小表情,也是如此的明媚动人。
殷无渡动了动唇角,就着仰躺的姿势擡手扣住她的后颈,而后略一用力,将她压得整个人都趴伏在他胸口。
明明他也被砸得不轻,却还笑得胸腔一颤一颤的,拖长语调慢悠悠道:“靠紧点,会垫得更舒服。”
少年自在地屈起一腿,膝盖刚好顶在晏琳琅的腿间。她眼睫一颤,拧眉道:“都言神明不可有七情六欲,你这般不忌讳,就不怕召来天雷?”
殷无渡轻挑一侧眉峰:“你是在担心本座吗?”
晏琳琅道:“是担心我被你的天雷连累。”
殷无渡又笑了起来,曲肘枕在脑后道:“放心,只要动作幅度不大,不涉及底线,不会影响神明的因果。”
“真的假的?”
晏琳琅以指轻按他的鼻尖,总觉得他是在哄人。
“晚晚若不信,不如来试试看?”
晏琳琅还未反应过来“试试”什么,便见殷无渡撚了撚她的耳垂,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看来这种程度,是无法招来天罚的。”
说着,他含着晏琳琅的唇瓣,舌尖一抵,朝深处探去。
勾魂夺魄的缱绻,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无欲无求的神明,谁是风月无边的合欢修。
“这种程度也不行呢……”
“你……殷无渡!”
晏琳琅雪腮微红,潋滟的玲珑眼中噙着警告的意味,“手拿开。”
殷无渡躺在地上看她,眼底氤氲着绮丽的艳色,抓起她的手置于胸口上,轻哑耳语道:“作为交换,晚晚也可以捏我。”
额头相抵,而后分开,肆无忌惮的试探后,滚滚雷云终于汇聚在藏书阁的上空,劈下一道示威的怒吼。
狂风乱作,电光照得满室皆白。
滚滚雷鸣声中,殷无渡却笑得低沉肆意,目光下移,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原来,要到这一步啊……”
天雷震得人脑壳疼,晏琳琅毫不怀疑,若继续下去只怕这天雷真会将藏书阁劈做废墟。
殷无渡或许能护住她,但这毕竟是在东海之主的地盘,将他的藏书阁劈坏了实在不好交代。
晏琳琅唤回一丝理智,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一走,滚滚的雷云也随之消散。
殷无渡撑身坐起,擡指抹了一把唇瓣,嘶地轻笑一声:晚晚最后那一下,咬得他好疼啊。
不过,总算把人哄走了。
风从窗户灌入,吹得满地书页哗哗作响。
殷无渡的视线落在那卷“破仙之战”的画卷上,眉头一皱,漠然擡掌。
白焰如长龙蜿蜒,转瞬将画卷焚烧殆尽。
……
潮汐由急到缓,直至次日清晨才慢慢平息下来。
圣地仙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晨露自叶尖滴落,折射出耀目的晨光。
晏琳琅小憩初醒,推开寝房的窗户透气,便见梅初月一脸菜色,衣衫不整、两腿发软地扶墙走来,不由讶然唤道:“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