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砚还太年轻,恋爱都没谈过,但是他能感觉鹿池每句话里对前妻的爱意有多深。
两个人边走边聊着八卦,还真有一种和好姐妹压马路的画面感。
因为常去的洗发店有很多人,他们绕了一条街去了另一家,不用排队就可以直接洗头剪头发。
楼砚长得漂亮又是长发,托尼老师直接喊他小姐姐,甚至以为是鹿池的女朋友,楼砚习以为常地解释了一下,也没多在意。
托尼很机灵地夸他眼睛好看,结果另一个托尼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盲杖。
托尼闭嘴了,全程服务得非常周到。
鹿池头发不算长,微微修剪一下,再洗个头,很快就结束了。
所以,两个人从理发店出来时,在四周逛了半会儿。
直到他们听到旁边巷子传来类似小猫凄厉的叫声。
鹿池和楼砚都停下了脚步。
鹿池,“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你站着别动。”
然而猫叫声越来越微弱,鹿池最终站在巷口,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在手机照亮灰暗巷子时,鹿池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拿着染血的工具,旁边躺着一只生死不明的奶牛猫。
小猫的眼睛被挖走了,只剩下两个血窟窿。
男人被灯光刺激得眯了眯眼睛,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但是看向闯入者的目光充满了恶意。
这一瞬间,鹿池觉得鼻尖充斥着令人不适的腥味。
“鹿大哥,发生事了?”身后楼砚抓着盲杖,紧张且小声地问。
男人立刻把目光移到了楼砚身上,忽然那双恶毒眼睛上扬,眼尾叠出一层褶皱,像是盯住了猎物。
鹿池几乎本能地挪了脚步,挡住对方看向楼砚的视线。
鹿池小声道:“阿砚,开启监控录像模式。”
楼砚微愣,听话地打开胸前的微型监视器。
他不知道现在出了什么事,直觉有危险。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踢开了奶牛猫,开了口直接问:“你是他朋友?”
鹿池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看到对方手里的刀还在滴着血。
楼砚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这时才突然变了脸色,惊恐道:“楼寂凛……”
“没礼貌,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我好歹养了你几年,不该叫我一声爸爸,嗯?”
鹿池顿时也明白了,眼前这个恶魔就是楼砚以前的养父。
有点麻烦了……
这个地方比较偏,没有什么人烟。
“你朋友的眼睛也很漂亮,这是狐貍眼吗?”男人自顾自说着,忽然快步走过来。
鹿池在他发难时,夺过了楼砚手里的盲杖,然后头也不回道:“阿砚往旁边躲。”
那些年被追债人逼得有些经验了,鹿池也有些身手在身上,而且楼砚这个盲杖质量不错。
鹿池没给他机会用刀,对准他的手就是猛敲击,也不管什么要害,哪里看起痛就往哪儿打,应该不至于打残了,反正是这人先动手的。”
“鹿大哥……你没事吧。”
楼砚很害怕,悄悄报了警,但是只听得到棍子敲打和闷哼声,也无法分清谁受伤。
鹿池喘了口气,刚刚那一棍正好打到男人后颈,好像敲晕过去了,不过看人胸膛还有起伏,应该是没死。
“我没事,他被我打晕过去了。”鹿池安慰他,“你眼睛看不见,我怀着孕,我们才是弱势群体,要是警察来了,你给他看监控就好了,反正这属于正当防卫,总之是我们占理。”
再加上这老东西虐杀动物,国家刚好通过了动物保护法,这变态迟早还要进去一回。
只是,鹿池不敢和楼砚说猫的事情,楼砚的眼睛就是被这个畜牲迫害的,要是再把这么血腥的事情告诉楼砚,就太残忍了。
何况,这个画面,鹿池看得也十分心理不适。
后面警察来了,鹿池抽空把死掉的奶牛猫埋在附近的花坛里,急匆匆返回和楼砚去做笔录。
鹿池甚至把男人出狱后恐吓威胁的事情也和警察说了,虽然上次没有证据,但是这次有了监控,显得更有说服力。
也许真的恶有恶报,楼寂凛被关了几天出来后,又要进去了。
因为这畜牲真的是疯了,对一个老太太下手,老太太也被他弄瞎了,然后心脏病发作没抢救过来死了。
老太太子女当即找了律师,要他赔偿坐牢。
只能说,这畜牲的结局大快人心。
以后,楼砚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窥探、跟踪和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