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巴纳看明白了,他的提议被拒绝了,收回手臂时又看了她两眼,轻声笑了笑:“好吧,那我不打扰了。”
他不屑于干强迫的勾当,再者床上的事情自然要两情相愿才能畅快,挣扎个没完只会让人留下不好的回忆。
他躺回床上,临睡前瞥见她瑟瑟发抖的模样,索性将头扭向一边。他没这闲工夫怜惜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顾晚舟战战兢兢度过了一个晚上,期间担忧他又突然靠近自己,醒了好几次,好在他躺在床上睡得正沉。
第二天,她被帐篷外士兵的操练声吵醒,睁眼时对面床上已经没人了,她松了一口气。
喉间干涩,顾晚舟的腿有些麻,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脚下一软,一屁股摔回原地。她的头隐隐作痛,奈何手腕被捆住连揉一揉的机会都没有。
清晨的风依旧冰凉,穿过帐篷门帘钻进来,顾晚舟又冷又饿,恍恍惚惚竟然听到了几句女声。她调整姿势想继续睡一会,好将身体的饥饿感压下去。
“我昨天去了哈伽,政府军没有再继续推进。”
“他们调度了不少人手过来防守,这片富得流油的地区要是失守,恐怕好几个高官要卸任。”
“一时半会也不好再采取下一步动作,不过僵持不下的局面对我们也是有益的……”
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顾晚舟眼皮都掀不开,想来大约是那个男人在和手下的人谈论军事,她干脆将头转向一边继续睡。
巴纳进门,余光扫到倚在角落睡着的女人,强烈的感觉再次从下腹涌上来。
略施薄惩就够了,他还不打算把人冻死或者饿死,擡腿正准备喊醒她,听到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她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这个女人?”巴纳挑了挑眉。
身旁的人大惊失色,好似魂都飞出去了一半,追问道:“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这是你该对我说的话吗,贝芙少校?”
贝芙摇摇头,见她衣衫完整才稍微放心了点,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她是谁吗?”
巴纳毫不在意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为什么要知道?”
感觉到有水壶放在自己嘴边,顾晚舟干疼的喉咙急需润一润,于是抿了几口。
见她无比虚弱的模样,贝芙忙不叠过去察看,触及滚烫的额头,她不自觉拔高音量:“你到底做了什么,她发烧了。”
两人相识多年,巴纳不解地看向她,“你什么时候对我的私生活这样感兴趣?”
说罢,他将地面上昏睡不醒的女人提溜起来,放置在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喊军医过来。
贝芙被他满不在意地样子气得倒抽气,大喊:“她是Lee的妻子!”
巴纳的手顿了顿,不禁皱眉:“Lee?他结婚了?”
“他在中国结的婚,椅子上的是他的新婚妻子,你把她薅来做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Lee是个怎样的人吗?”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意思,巴纳不禁皱眉:“注意你说话的方式。”
“我的副官怀疑她在东篷商厦看见了爆炸的始末,所以才把人带回基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贝芙沉吟半晌,回答:“就算真的看见了什么,有Lee在她也不会乱说的,赶紧把人放回去吧。”
“先等等吧,我也挺喜欢她的。”
“你只是想和Lee对着干罢了!”
巴纳一笑置之,想到了什么,目光定在椅子上那张白皙细腻的脸上,随后朝贝芙说道:“你让他来基地一趟。”
*
沿着东篷郊找了一整夜,阿旭头晕脑胀,眼见天已经大亮,至今一无所获。
“老板,要不我回兰提路一趟再带点人过来?”
李念沉眼下乌青,手臂布满荆棘树枝刮出来的红痕,整个人憔悴万分。等问第二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擡眸看了眼升起的朝阳,点点头。
阿旭打开车门,瞄到后座的手机正在震动,侧身拿过来交给低头看地图的男人。
李念沉掠过屏幕显示的名字,悬起的心复而跌落谷底,眉心拧紧接起。
阿旭看了眼后视镜,准备发动汽车,被阔步上车的老板打断。
“往东边,去巴纳的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