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拢住前面,认真地说:“真的很烫呢,我把空调调低点吧。”
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顾晚舟懵了两秒,意识到什么后用力踹了他一脚,“你走开!”
“明明是晚舟说太热了。”李念沉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点……”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托着的手掌收紧了一点,冰凉的掌心牢牢贴着她的肌肤。
她不受控制瑟缩了一下。
李念沉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在她转过身来想捶自己的时候,不带犹豫地低头,将脑袋埋进去。
素色窗纱慢慢摇晃,一会被风荡起,一会又重重垂下,反反复复,像有意无意的挑/逗。
软腻的喘息溢满整个房间。
顾晚舟晃动身体,试图挣脱正在不断升温的桎梏,猛地一个激灵,垂下眸推了推他的脑袋:“不要咬我……”
李念沉从她的语调里能够辨别出是真话还是假话,当作没听到,继续含着抵在唇齿间磋磨,见她颤得厉害,另一手微微托住她的后背。
顾晚舟被古怪的感觉裹挟,两条白皙的胳膊软绵绵攀上他的肩膀,满脸通红地一阵接一阵吐气。
持续了十来分钟,李念沉想起快到早餐时间,恋恋不舍松口,又将周围舔得湿淋淋的,才擡起头看她,本就湿润的眸子此刻像雨水洗过一样,倒映着她的影子。
“粥粥……”
嗓音带着饱含情欲的暗哑,被他情意绵绵盯着,顾晚舟到嘴边的脏话噎住了,憋闷地“嗯”了一声赶紧扣上自己的衣服。
布料划过那处,有些酸胀,她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该吃早餐了,我帮粥粥扣上吧。”李念沉主动请缨,扣紧内衣,再是衬衫裙。
顾晚舟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片沼泽地,下陷的速度缓慢得让她失去了警惕。
见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顾晚舟冷冷哼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李念沉系好最后一粒衣扣,眼睫轻颤,凑到她耳边暧昧低语:“晚舟好漂亮呢,那里……很有感觉。”
顾晚舟的脸蛋“唰”地红透了,羞愤交加下用力将他推倒在床上,又踢又打,“现在还有感觉吗??!!臭流氓!!”
*
二人在傍晚出发去圭勐最大的夜市。
白天整齐洁净的街道在夜晚摇身一变,四处都充斥着酒精和不明气体的味道。
“离我远点。”顾晚舟还在生闷气,推开他的手走到另一边。
空气里弥漫着和烧塑料袋一样难闻的气味,是大/麻的味道,李念沉快步跟上去,将机场买来的头巾为她戴上,充当暂时的简易口罩。
“东边有很多吃的。”他理顺头巾皱褶,眯眼望向蹲在路边的棕皮肤男人,“我们过去那边吧。”
感受到了警告,后者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不情不愿移动身体离开。
顾晚舟随便一瞥,就看到远处压着路灯热吻的两个中年男人。
……她尴尬地移开视线。
“离这里远吗?”由于和对方犟气,午饭她压根没吃多少,现在饿得有点走不动道。
李念沉弯下腰,情不自禁亲了亲头巾下露出来的清澈眼睛,“不怎么远,从我们这里过去大概走上五六分钟就能到。”
顾晚舟轻哼,勉为其难同意下来。
这次来A国,曾经和她打过交道的那个女佣查娜也随阿旭一起回来,似乎是因为查娜之前就是兰提路别墅的佣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人家两地跑,但顾晚舟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向她了解了解圭勐的情况。
这个地方是移民城市,欧洲人、非洲人和亚洲人都有,因此用美金交易也能解释得通,最重要的一个方面,因为北部混战的缘故,A国本国货币大幅度贬值,相当于出门带着一大袋现金只能买上一个一美元的西瓜。
顾晚舟看中了一家正在排长队的泰式炸物店,拽住男人的手腕往那里指了指。
“嗯……那粥粥在旁边等我,我去排队买。”说罢,李念沉往门店方向走去。
今天一整天的温度都很高,即使到了傍晚气温也只是稍稍降了点,等了几分钟,她实在热得难受,便把头巾扯了下来透透气。
再往店门口看过去时,穿着酒红色花衬衫的高挑男人正和一个五官立体的白人女士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后者被逗得笑了起来。
他生得好看,加上优越的身材,在人群里毫无疑问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眼看对方的胸脯就要贴上他的手臂,顾晚舟气得别开脑袋。
这男人是傻子吗,不知道保持距离?!还是故意想体验一把温香如玉在怀的感觉?!
正想过去告诉他自己不想吃什么破烧烤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将她拦住。
见他衣衫褴褛,满脸都是泥,顾晚舟以为是乞讨的小朋友,从包里拿出五美元递给他。
小男孩摇摇头,指着往巷子,叽里咕噜一顿她听不懂的语言。
顾晚舟大约猜到是想让自己过去看看的意思?
夜幕降临,那边的巷子没有路灯,十分昏暗,出于本能她没有答应,但挨不住小朋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着她的衣摆不肯挪位,顾晚舟回头望了望炸物店方向,随后牵着小朋友的手朝巷子里走去。
李念沉用五十美元和前面排队的女士换了个位置,见他出手阔绰,对方喜笑颜开同意下来。
买了些酥炸海鲜和果汁,他提着袋子回去。
几步外的黄钟树下早没了人影,只剩一条头巾掉在地面,沾了许多灰尘。
李念沉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