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节和对方的家长见面用餐,她调侃对方打牌故意输钱给她。
在初雪降临的那天,他们回母校合照留念。
李念沉不断往上翻,拿到一把又一把开启新世界的钥匙。
远处的积云变薄,浓稠的黑色经雨水洗涤,掉成灰色,雨幕渐渐停歇,云层一点点被剥落,露出殷红的落日。
一道霞光自西而来,落在男人身上。
他陷在落日里,看得入迷。
没费什么功夫,李念沉把聊天记录转到自己那部手机,同时将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自然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
由于药物作用,顾晚舟睡得昏昏沉沉,醒时浑身乏力的感觉愈加严重。
她甚至怀疑吃的是加重感冒的药。
因不间断的暴雨,房内门窗紧闭,空气得不到流通,压抑而静谧。
她的鼻子堵了,翻身时无意间扫到沙发上端坐的男人。
屏幕光反射在半张脸上,阴森森的。
“在看什么?”她随口一问。
李念沉收起手机,把早就倒好的温水端上前,“没什么,两个朋友以前写的日记。”
“非常生动呢。”
顾晚舟恹恹提不起劲,小口小口咽着杯里的水,“我只有小时候才会写日记。”
昏睡令她的思维迟钝许多,却也感觉到了头顶那道寸步不离的目光,“你有话想说?”
“没有。”男人淡淡笑着,眼神没有丝毫游离。
……
那干嘛直勾勾盯着她??
怪吓人的。
顾晚舟侧身打开床灯。
床头柜上的虾仁粥还在冒热气。
李念沉弯腰,手背抵着她的额头,“还是没有退烧。”
“哪有这么快。”顾晚舟饿了,勺起粥往嘴里送。
粥的鲜度和稠度正对胃口,她的口味偏重,粥上也撒了点胡椒粉。
“这个粥味道也很好诶。”她由衷赞叹。
就算是他发的朋友圈,她也会摈弃杂念秒赞的程度。
李念沉一笑带过,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也?还有谁为晚舟做过虾仁粥吗?”
他可是完全按照李鹤鸣的方法做的。
味道很相似吧。
“我妈妈也做过呀。”顾晚舟拨开粥面的碎葱,接上话茬,“但她不怎么放胡椒粉。”
放胡椒粉是鹤鸣想出来的。
昨天的那个梦令她心有余悸,便本能跳过了最佳人选。
“这样……我帮你再盛一碗。”
李念沉转过身,笑容就快压不下去——
真可怜,她根本都不想提起你呢。
按照说明书服下两粒感冒药,吞下去没多久,药效就上来了。
担心洗澡受凉,她简单擦了下身体,没成想这么一点点的活动量就累得大喘气。
李念沉从浴室出来时,床上的人不出所料又睡着了。
手里还扒着他的枕头不放。
他围紧浴巾,打算先过去帮她盖好被子。
刚把人抱起来,胸前的女孩一个劲往他身上蹭,开始李念沉不觉得有什么,他养过的一只银渐层也会这样。
将她重新放进被窝,余光瞟见枕边的褶皱,他倾下身,准备抚整齐。
下一刻,李念沉毫无防备,被横过来的腿一勾——
几乎压在她身上。
顾晚舟死死搂着这块冰凉凉的豆腐。
好不容易从一群人里面抢过来的。
硬硬软软,她忙不叠把滚烫的身体贴上去。
李念沉晕头转向,左手攥紧浴巾防止被她带下去,右手还要警惕她把手伸到不该去的地方。
一顿瞎忙活,鼻尖渗出细密的汗水。
“粥粥……”他试图把对方喊醒,双眸饱含水雾,嗓音同样沙哑得不像话。
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发间,不紧不慢抚摸起来,绸缎般的肌肤一直不停地蹭着他的身体,像一株附着生长、汲取养分的藤蔓。
李念沉紧急扣住她乱摸的手,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冒着潮湿的水汽。
明明贴着一块冰,顾晚舟的每个毛孔依然闷热得无法呼吸。
她翻了个身,侧着搂住它。
李念沉快要被她摁在身下,鬓边的汗水沿着下颌,一滴滴砸在锁骨上。
他竭力平复凌乱的气息,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问:“晚舟醒了吗?”
还是没有回答,那具软绵绵的身体往他胸前钻了一些,炙热的气息喷在他的心脏上。
如果不是她生病了,李念沉大概会把这一连串的行为看作是大胆的求欢。
但女孩的呼吸十分有规律,仅仅只是睡着了而已。
“果然在做梦吗?”他听到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铺好的床单皱作一团,李念沉任由她埋在自己胸口,顺手将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撚下来,无奈轻笑:
“好可惜。”
“我差点准备把第一次献给粥粥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