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杰指着大胡子,“不是要证据吗?我店里的员工亲眼所见,胡土,你说说,画像是不是这个小孩儿弄坏的!”
胡土从被金赤搭肩膀时起就愣在原地,听见少东家的话,才艰难地回头,他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对上金赤看过来的视线:“……”
林岳继续发动嘲讽技能:“看来你的员工也见不得你诬蔑小孩子的缺德行为。”
“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刚从二楼下来的钱正宏,见门口聚集了一堆人,挺着啤酒肚走过来。
面对导致梵家酒楼差点破产的罪魁祸首,时砚那双桃花眼瞬间蒙上一层仿佛来自深渊冰层的寒意,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离得近的陈助理下意识搓了搓胳膊:嘶,怎么突然间这么冷。
“爸,”钱杰顿时找着了靠山,叽里呱啦一通,将事情的经过简短说了一遍,“明明就是这个小孩儿做的,他们还反过来想讹人,依我看啊,估计是没钱,也不看看我们弗莱餐厅是什么地方,像这种……”
“住口!”钱正宏立马喝住钱杰,以防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毕竟现在店里还有不少人,传出去影响餐厅声誉就麻烦了。
钱杰还有点不服气:“爸,赵叔马上就要比赛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的画像被破坏,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不能就这么算了,谁弄坏的谁就得负责。”
好戏看得差不多了,陈助理捕捉到自己老板眼底的不耐,上前一步递上自己的名片:“钱老板,久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理盛集团副董助理,陈诺,这位是我老板,时砚时总。”
连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副董名头都不知道的时砚:“……”
作为全球知名的百强企业,在东麟市,就没有不知道理盛集团的。
钱正宏接过名片,反复确认,脸色几经变化,最后笑着对时砚伸手,满脸热情:“原来是时总,您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犬子不懂事,差点怠慢了您,我现在就给您安排包间。”
时砚没有伸手,他看了眼摆在一旁的画像:“这画……”
钱正宏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不就是一幅画吗,再去换一个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助理则心里暗叹一声“老狐貍”,不愧是能将一家餐厅弄成如今这般风生水起的人,这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不简单。
钱正宏说:“而且这么可爱的小朋友,一看就很懂事,我相信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正在玩绯绯发尾的巫灵芝微微挑眉:懂事?你说李哪吒这个一言不合就给人抽皮剥筋的小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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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晚的狂风骤雨洗礼,天空呈现出没有丝毫瑕疵的纯净蓝色,太阳高悬,照耀着大地,没有夏日的灼热,反而暖洋洋的。
特别适合晒太阳。
于是,因为有点认床早早就醒来的咸鱼谣,搬了把靠椅放到门前的空地,一边晒太阳一边翻看梵老爷子给她的那本祖传食谱。
看着看着,似乎是因为阳光太过暖和,微风过于温柔,一切都刚刚好,席卷而来的困意下,梵云谣自然而然地……又睡着了。
温礼刚收拾好出门,就看到她整个人摊靠在椅子上的画面。
温礼忍不住笑了笑,走过去,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本微微泛黄的线装旧书,无意中瞥到一页内容,他立刻离开视线。
听到轻微的动静,梵云谣缓缓睁眼,看到温礼,说:“早啊,”
“早,”温礼把手里的书递给她,“你的食谱刚刚掉地上了,”
“谢谢啊,”梵云谣把书放腿上,然后伸了个懒腰,接着动作一顿,“等等,你怎么知道这是食谱?你看得懂上面的内容?”
这份祖传食谱是由几百年前梵家初代先祖留下的原始版本,编写得十分抽象,一般人第一眼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是食谱。
所以,温礼是怎么看出,这些像涂鸦一样的线条和晦涩文字,实际是一本食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