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离如今也是有了身子的人,自是瞧别家小娃娃越瞧越喜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亲切的笑道:“把手伸出来,婶婶给你放手心里!”
圆姐儿伸出了圆润的手,胖乎乎的手腕上还系着五彩绳。
端午节自古就有小孩儿要戴五彩绳的习俗,青,红,白,黑,黄这五方五行的吉祥色编织成一条手绳,寓意给孩子祛灾强身。
季离给她手心放了几颗金丝梅后细细的看了看那五彩绳,笑道:“这绳是梨哥儿编的?真是精致!你这个做嫂嫂的对她着实上心!手也愈发巧了!”
梨哥儿给圆姐儿抻了抻衣裳,笑道:“就当自己孩子养着呗,她讨喜又懂事,我打心眼儿里喜欢她!”
说完从怀里掏了一根一模一样的彩绳出来,嗔季离道:“不止念着圆姐儿呢,我还记挂着你和悄哥儿肚子里的孩子呢,都给你们做了一根!”
季离脸上洋溢着笑接了过来,眼睛里都是喜欢,嘴上道:“我和悄哥儿的孩子都还在肚子里呢,现下莫不是太早了,都戴不上呢!”
梨哥儿笑着替他戴在手腕上:“怎地,孩子戴不了你还戴不了啊,你戴上了就是孩子戴上了,照样管用!”
季离高兴的盯着手腕上的彩绳看,“如今你倒是越发贤良了,瞧着就有些娇妻韵味了!”
梨哥儿红着耳根子去拍他,又不敢下了重手,“难不成吃了汉子的口水人都会变了么!”
季离捂着嘴笑他,跟他咬耳朵道:“老人们常说,汉子的那玩意儿养人呢,小哥儿姑娘被滋润浇灌了,脸色都会白里透着红,眉眼如烟雨般拉丝呢,如今瞧了你,果真是如此!”
梨哥儿如今也是经了人事的,自是不再像从前那般羞臊,他抿了抿唇,细微之声道:“就,就他实在狠了些,压着人弄个没完,快活倒不是假的,就是早晨我老是起不来。”
季离深有体会的低眼笑:“汉子都是这般没出息,杜阳正是年轻力壮火气重的时候,又娶了你这位娇软的夫郎,一时收不住也是正常,你多啐他几次便会长记性了。”
梨哥儿粉着脸颊道:“他听我的呢,刚刚吃了午饭便先去寻我哥哥们去了,说是要赢头羊回来给我俏哥儿做生孩礼呢!”
季离乐道:“有心了!念着不过这半月俏哥儿就该生了罢!是得备着母羊了!”
小哥儿是没有奶水奶孩子的,大户人家自是请的起奶母子,乡下人多是买羊回来挤羊奶喂孩子,就是再贫困一些的,米汤也是能喂大的。
梨哥儿笑道:“那你快快收拾了,让二娘替我看着圆姐儿,咱们去河边看他们划龙舟去!”
季离自然也是爱看这热闹的,忙答应道:“行,那咱们便寻个人少的坡上去看,也不怕撞着我肚子!”
“景山哥哥也要和我哥哥们一起去划龙舟,他那般魁梧健壮,定是划龙舟的好手!”
季离边回屋里换衣裳边回道:“那我可一定要去看看了,不过去之前还是先去瞧瞧俏哥儿才是!把这金丝梅送些给他吃好打发时间!”
云春丽也定是要去的,她爱热闹闲聊,定是要往人堆里挤的,季离不好和她们站在一块儿,索性就将圆姐儿交由她带着去看划龙舟。
去之前,季离和梨哥儿去了陆景洪家瞧俏哥儿,他快到了生产期,憋在家里已经有五六日没出过门了,见着今日村里的人都三五成群去看划龙舟了,他心里也是火烧火疗的。
一听季离和梨哥儿也要去看,彻底是待不住了,硬要一起去看,季离和梨哥儿可担不起这风险,好说歹说的劝。
最后是路过的张老号了脉,说胎像平稳,左右这几日不会生产,多走走也是好的,有利于生产,邵氏才松了口,连连叮嘱就去后山的小山坡上去看,那里没有人,不会挤。
三个小哥儿如愿以偿的出了门子,路上像是欢快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直到路上遇见了前面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穿着月白色的衣裳,长得白皙水嫩,梨哥儿撇了撇嘴顿时不说话了,季离疑惑的看他。
俏哥儿朝前面使了使眼色,低声道:“这就是阳田村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