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秀气小夫郎(2 / 2)

俏哥儿问道:“嫁衣可绣好了你绣工极好,绣的嫁衣不知道得好看成什么样子,怕是大喜那天得馋掉咱们景山哥的下巴!”

季离听见他打趣自己嗔了他一下,才道:“已快差不多了,这几日我干娘忙的脚不沾地,又是筹备喜宴又是要四处请人来吃席,还要包些喜钱备些喜糖,我想插手她又是疼我,不允我费心,我思来想后,也就能酿些桂花蜜酿来摆当日的席面了,即有些别致的心思,又能省些酒水钱。”

俏哥儿听了他的话,满眼赞同道:“你一向是有巧思的,这样一来,妇人小哥儿都能喝上一两杯沾沾喜气,怕是你这席面都要比旁人好上三分,落个好名声!”

梨哥儿更是用行动支持季离,费力的为季离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桂花,扬言要尝上季离酿的第一勺佳品。

季离高兴的应了,到家后便将一篮子的桂花倒入木盆里去洗净,反复淘洗了好几遍,才捞到竹匾上摊开晾晒,只等着晒干后便能掺着蜂蜜冰糖一起熬制,然后倒在酒坛子里,密封半月,便是甜爽绵柔的桂花蜜酿。

虽是要筹备婚事,但地里的活计也是不能搁的,这几日是播种冬小米的时节,陆景山白日里埋头扎在地里,到了傍晚时分还要去一趟新房子那边,说还有些收尾的活计需要去做。

等季离将饭都摆了出来,陆景山才披着薄薄的夜色回来,季离将冒着热气儿的四鲜汤端到桌上,笑着唤他:“去洗个手便来吃饭罢。”

陆景山咧嘴一笑,转头去院儿里洗手去了。

饭桌上云春丽笑道:“家里的猪崽子养的肥实,到那天便宰上一头,鸡和鸭我想着再杀几只,我去村里又定了十尾鱼,这宴席便也是够的了。”

季离一听眼皮子都跳了一下,忙放下筷子道:“干娘,如此破费张罗太奢侈了!还是别浪费这么多好东西了,咱尽量捡着办了便是。”

云春丽丝毫不心疼,爽快道:“你与景山都是我儿,这般高兴的事一辈子也只这回,便要尽了力去办才不委屈了你,为你花销我心里高兴着呢。”

季离一听满心的暖意,这是长辈疼惜他,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也不再多说了,尽着她的心意去办。

陆景山张嘴冲季离笑道:“你不用管,教给我俩去办就是,总归是不会敷衍打发了的。”

季离笑着拾起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肉到碗里,“我知道的。”

陆景山憨笑着将那块儿肉吃进了肚子里,婚期将近,他倒越发像个毛头小子,没了以前的稳重沉厚。

云春丽扒着饭偷偷瞥了眼自家儿子,整个人都不似从前那般生冷,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农历九月二十七,喜宴的前一天,秀水村的人去了陆家上礼,乡下人礼轻,办事儿图的就是那份热闹,来吃席的人越多主家就越有面子。

云春丽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笑迎着来上礼的乡邻,恨不得一个人多长些嘴。以前她家人丁单薄,她又丧了夫,便是同村席面都很少请她去的,如今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这是她的脸面,狠狠长了回脸。

自从季离来了陆家后,村里人就对陆家的印象越发好了起来,知道他家是和善勤劳之人,再加上陆景山现如今是木匠了,身份虽有所不同了,但为人处事却周到,比旁人都好说话,前阵子村里的碾子年久失修,折了推杆,整个村里就看陆景山有这等子手艺,村长原还想着村里各家凑些钱来去请陆景山来修一修。

不曾想别人一听,二话不说便去了,修了大半天还专门换了根新的木杆子,比以前的都好使,若是遇到从外面请来的师傅,这定是得要个几百文的,但陆景山却分文不要,说这是村里公用的东西,身为村民自然要帮忙的。

这事儿让村长都念叨了好一阵子,直夸他是个好的,因此这次陆景山成亲,村长专程还提了一只鸡来,鸡不重要,重要的这是代表着脸面,谁家成亲还能让村长提鸡来上礼的。

云春丽脸上的笑就没淡过,嘴巴都笑僵了。

陆明河一家自是要来帮忙的,席面的厨子已经从别村请好了,得紧赶着把土灶砌出来,灶房是不够用的,正好也能给新房子暖房了。

陆景风和陆景洪两人用泥土和着水,忙上忙下的砌着土灶,陆明河请了村里的教书先生来写喜,红纸做底,上面黑墨龙飞凤舞的写上喜字,张贴到房子的各个门上。

邵氏高兴的忙前忙后,跟自家孩子成亲一样欢喜,她用筲箕装了一篮子的花生莲子红枣桂圆来。

“我特意去镇子上挑的大颗红枣呢,撒在新被面上,喜庆又好看!”

云春丽笑着翻捡了两下干果,“你是疼两个孩子!买的干果好着呢。”

邵氏弯腰抚着炕上的新被面,一点褶皱都不曾留,“他两就跟我自家孩子没两样,瞧瞧,这新被面绣的花跟真的似的,乍一瞧我还以为是几朵真的牡丹花呢,这鸳鸯也绣的活像真的,季哥儿这手艺没得说!什么时候抽抽空去教教我家那顽皮,绣的东西简直是没法见人!”

云春丽笑道:“行,你只管叫季哥儿去就是了。”

村里来热新房的妇人们进了屋里,见到季哥儿绣的新被面又是一阵夸赞,还特地央了云春丽,待季哥儿成婚后得了空可要帮着她们绣几床被面才好,这等子好东西添在箱子里擡去婆家做陪嫁,那也是脸上有光的。

就在热闹的人声中,夜便黑了,只等着第二日天一亮,便要办喜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