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没有想过要在列车上动手，难度极高，而且他主要想要报仇的还是琴酒以及波本，尼格罗尼顶多算得上是附带，没有里卡尔这种迫切的精神。

他将黄金列车提出来，是想要说要么里卡尔快刀斩乱麻在对方登上列车前动手，要么就等到列车之后。

顺便试试里卡尔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计划。

里卡尔的身体一顿，琥珀眼睛凝视着烟灰缸，呢喃道：“黄金列车，守备严密吗.......”

他的眼中倏地闪过一抹亮光，左手拇指叩压着食指的指背，发出一声清脆的骨节音。

“女王、皇室、权贵，这些任何一个人，身份都极为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在所有人的保护力量都不容有失的情况下，尼格罗尼周身的防守反而是最薄弱的。”

裘克诧异道：“在列车上动手，你疯了？！”

里卡尔擡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将头发聊了起来，面上的笑意愈深：“是他自己将自己陷在了随时被人监视的怪圈里面，你说，我们假意要对他出手，而实际上却将目标放在琴酒的身上如何？”

赫伯特的身体微倾，来了点兴趣：“怎么说？”

“让列车的守备力量维持在最高的级别，我们露出些动手的痕迹，而尼格罗尼那个自以为算尽一切的家伙以为我们的目的仍旧是他，他的身边有许多权贵在，绝对不会暴露自己，而是会选择与我们周旋。”

“但他却会因为与我们的周旋，而忽视一点，我们真正的目标，是琴酒。这两个人私底下必然存在联系，而当琴酒遇险之时，尼格罗尼却因为自己先前的筹谋将自己陷在无法脱身的境地里。”

“他会因为自己的傲慢自负而付出悔恨的代价。”

里卡尔眉眼沉沉地握紧了掌心。

这个计划可行，但赫伯特沉吟之后摇了摇头：“琴酒也不是会随意放下警惕的人，而且一边假意对尼格罗尼动手，一边对琴酒下手，琴酒的实力也很强，也有组织的人可以使唤，如果要试这个计划成功，我们需要付出很大的人力并且截取情报资源。”

里卡尔却是勾了勾唇角：“这点不是问题，在尼格罗尼还没有死而复生之前，我就已经准备很久了，等待的就是一击必杀的机会。琴酒的实力很强，但他始终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而他所招惹的仇人，可是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

两年前尼格罗尼的死亡没有消减他沸腾的恶欲，于是里卡尔便逐渐将目标放在了琴酒的身上，只是朗姆的一个任务打乱了他在私底下的筹谋，让他直接来到日本一探羽生纪泽，分散了他自己的注意力。

他做的很小心，他所笼络联系的琴酒的仇人，都是他亲自联系，没有半点假手于人，因此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有时还会想这些人透露琴酒的消息，让他们自己找合适的机会下手，或者是找倒霉蛋打前锋。

他在那些人的眼里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信任。

也就是说，即使他现在没有手下可以直接使唤，也同样可以联系到那些人，向他们透露一个绝佳的机会，将所有人都联合起来。

赫伯特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他还真以为罗尔德要顽固地死抓着尼格罗尼不放呢。

报复仇人最好的方式，是攻心。

——

已知桑名真在可以用相叶雅纪的身体自由行动之前，他算是一只随时跟在尼格罗尼身边的阿飘，因此他对这两人之间的恩怨还是十分了解的。

不对，是只有怨，没有恩。

要说的话，其实里卡尔和琴酒才是最先认识的，就在组织的训练营当中。

虽然尼格罗尼也追在弟弟的屁股后面跟着加入了组织，但是因为他年纪比琴酒大一些，便没有和弟弟分到同一个训练营里面。

十几岁的少年其实在很多方面都已经定型了，因此训导师最初也没有认真认为真的能够将尼格罗尼这个少年的身手训练到顶级的程度，只是觉得只要差不多就行了。

而且能够在组织里存活下来的，也不一定是依靠着武力。

但显然训导员t想错了，在来到训练营的第一天，尼格罗尼就将训练营里的其他人打得哭爹喊娘，奠定了自己后来者居上的地位。

训导员观察着他，没有在尼格罗尼的身手上观察出是来自于什么流派，反而更像是从小莫怕打滚儿自己成形的野路子，但这个野路子也不太一般，每一招都是冲着人命来的。

尼格罗尼每一项训练成果都做得极为优异，于是训导员同意了对方要去隔壁看弟弟的要求。

而就在尼格罗尼有些开心但面上并不明显地去看弟弟的时候，他发现一群孩子悄悄换掉了他弟弟惯用的武器。

于是尼格罗尼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逮着其中一人就使劲揍，揍得对方头晕眼花鲜血直流浑身骨折，如果不是训导员认为这个人天赋还不错的话，这人差点没能救得过来而被组织直接扔出去自生自灭。

这个人就是里卡尔，在他的心里，第一次碰见尼格罗尼的时候，他差点就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