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夕死可矣(四)(1 / 2)

朝闻道 雨霁长安 2391 字 3个月前

第068章夕死可矣(四)

江锦书醉声道:“你是谁呀?”

齐珩看?着面前?的人醉醺醺的,他不禁蹙眉道:“你再看?看??”

江锦书摇了摇头,神?情痴痴的,她?道:“不知道,没见过。”

齐珩被她?这幅样子给气笑了,见江锦书端着那金盏要倾入口中,忙夺了去,齐珩闻了那酒香。

是龙膏酒。

桂花酒清,不醉人,他尚且不敢给她?饮过多,如今他不在,这般烈的龙膏酒,她?竟喝了四坛。

齐珩扶住江锦书,淡声吩咐道:“漱阳,把尚宫扶下去吧,让人给她?熬碗醒酒汤,省得头疼。”

漱阳颔首应道,随后慢悠悠搀着王含章出殿。

却不料漱阳还未触及王含章,王含章向江锦书喊道:“六嫂嫂,我们还喝!”

江锦书作势身子前?倾要牵住王含章的手,齐珩连忙拉开她?。

都这般模样了,还喝呢。

齐珩不禁按了按眉心,直接打横抱起江锦书往床榻去。

“你谁呀,你不许抱我。”江锦书捶打着他的身子。

说?着说?着,面上愠怒。

齐珩低声叹了口气,将?她?轻放在榻上,江锦书正过身子,怒声道:“你是何人,你竟敢...竟敢冒犯吾。”

“你要不再看?看?我是谁?”齐珩道。

江锦书凑近,带着甜腻的酒气,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齐珩的面容。

她?笑了笑:“好像是含章口中的六哥?”

“噢,对,六哥,六哥。”江锦书笑了笑,喃喃道。

“六哥是谁?”齐珩牵着她?的手,轻声道。

江锦书似思忖般沉默片刻而后道:“六哥,六哥就是六哥啊。”

齐珩淡笑,不急不忙道:“六哥是谁的?”

“六哥...六哥是我的,六郎也是我的。”江锦书轻声道。

齐珩握江锦书的手握得愈紧了,他道:“嗯,六哥六郎都是你的。”

“先喝醒酒汤,不然宿醉会头痛的。”

漱阳端着醒酒汤入来,见江锦书在齐珩的怀里撒泼,没得勾着唇角暗笑。

齐珩转身道:“辛苦你了,朕照顾她?就成。”

漱阳点了点头便施礼退下了。

齐珩将?醒酒汤递给她?,然江锦书将?碗往外推了推。

“这个必须喝,不然明日该难受了。”

江锦书没有要喝的意思,齐珩无奈,只得抱着她?,将?醒酒汤一点点地送入她?口中。

“我要去沐浴。”江锦书受不得身上的酒气,挣脱出齐珩的束缚。

齐珩按住她?,这颠三倒四的模样,她?自?己去沐浴,他都怕她?溺在水中。

“我抱你去。”

换上干净的寝衣,江锦书亦并未安静地就寝,反而在上榻的那一刻便将?齐珩覆在身下。

齐珩的那件绯袍衫被她?弄得褶皱不堪。

实在不堪看?。

江锦书稍稍向下倾身,手架在他的身侧,齐珩后退一步,她?便前?进一步。

最后他被抵在榻的尽头。

退无可退了。

他擡眼看?向江锦书,她?面上依旧绯红一片,眸似春江,有水光滟滟。

她?解开了他的腰间的玉带。

更贴切地来说?,是“扯”。

她?看?他的眼神?,更似是猎者在看?猎物。

显而易见。

又势在必得。

她?又扒开他身上的衣袍,齐珩被她?这举动气笑了,他攥住江锦书的手腕,轻笑道:“江锦书。”

“真?想?在你清醒时,让你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江锦书扯开他的手,将?他的上身轻轻往上一推,他与?她?的距离更近。

齐珩的呼吸越来越缓,越来越重。

江锦书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良久,她?才松开了他。

齐珩被她?吻得有些失神?,不及他回过神?来,江锦书便已?扯开了他的扣子,齐珩失笑道:“江锦书,你就这么急?”

“我要看?高唐赋的。”江锦书嗔怪道。

“我身上有高唐赋?”齐珩笑道。

江锦书摇了摇头,随后道:“没有,但你是。”

齐珩的手搭在她?的背脊上,轻轻一推,江锦书伏在他的身上,她?拢上他的脖颈,他低声蛊惑道:“喜欢我?”

江锦书点了点头:“喜欢。”

齐珩停顿片刻,他又道:

“你爱我吗?”

冬夜中有透过梅花枝洒落的细碎月光,然他的目光温和,犹胜月光。

那目光中带着爱.侣间的缠绵悱恻。

和缱绻情意。

江锦书犹豫片刻,又迷蒙地笑笑,道:“爱。”

“谁爱谁?”

“江锦书爱齐明之。”江锦书被他引导着说?出了这句话。

她?说?罢,不禁阖上双眼。

齐珩听清她的回答,他不禁笑了笑,道:

“我也是。”

“齐明之?,也爱江锦书。”

说?罢,他翻身,将?江锦书覆于身下。

浅粉色的帷帐徐徐落下,绯色衣袍与?白色寝衣被他抛出,骤然委地。

琉璃盏中的烛火稍稍晃动,映照出帷帐内痴缠的身影。

远望去,一片朦胧。

——

昨夜的回忆似瓷盏碎片般不断涌现,只是每出现一段,她?的头便愈发地疼了。

江锦书缓缓睁开眼,看?向身旁之?人。

身上覆着锦衾的柔软,这般感?触让江锦书发觉不对,她?稍稍擡起被子。

那是不着丝缕的。

前?身的青紫如碧玺般一块又一块。

江锦书不禁抱着自?己的身子,抚及锁骨之?处。

昨夜齐珩的扳指抵着她?的锁骨,硌得她?有些发疼。

齐珩转醒,见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轻声道:“醒了。”

“头疼吗?”

江锦书抱着被子转身,摇了摇头,刚醒时虽有些痛,但现下好多了。

该是齐珩昨夜给她?喝了醒酒汤的缘故。

江锦书道:“我昨夜...”

昨夜貌似是她?强拽着齐珩的。

“你昨夜,扒了我的衣裳。”齐珩静静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