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是在李礼十八岁成年礼那天再见燕深,他说她来给李礼过生日,他们只是朋友,可李礼却因为他非考去首都。
大学里,季唯意和李礼不在一处,通过聊天得知李礼正在追燕深,似乎进程不错,她能感觉到李礼的愉悦。
再后来,因为季唯意的忙碌和季闻述的事,李礼也忙着自己的学业,两人聊天变少,只记得又一次李礼哭着打电话给她,问燕深是不是石头做的,她都追了十年了为什么燕深还是无动于衷。
再再后来,李礼毕业,回到鹏城,彻底和燕深断了联系,主动找她的次数也不多。
也是那段时间,季承盛来找她,用婚约换燕深回去的条件。
季唯意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能猜到燕深的理由——他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爱情。
而李礼,向往得到最纯洁的爱。
思绪回笼,她往前,还没开口便听身侧又传来一人的声音。
“老婆,来客人了吗?”
视线上移,看清陈南生的脸时季唯意吓了一跳。
明明和燕深不一样的长相、风格,但她第一眼差点就以为是燕深......倒是和照片上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对,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李礼挽着陈南生的手臂,“这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季唯意女士,这是她老公季闻述先生,这位。”
她看向燕深,随即笑道:“是唯意的哥哥,也算是我的哥哥了。”
“这位是我老公,陈南生。”
这期间季唯意打量着陈南生,说来奇怪,仔细瞧着并不觉得两人像,仿佛适才的相似的那一眼是季唯意的错觉。
“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也欢迎你们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他朝几人点点头,这时,燕深手机响起来。
他没接,却是对上李礼的视线:“公司还有事,就不耽误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说完又看向季唯意,“走了,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眼见燕深就要从拐角处离开,季唯意也顾不上还有人在场,问他:“诶,你不走了吗?”
“你婶婶过生日,下个周再走。”燕深头也没回,“走了。”
“......”
似乎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插曲,季唯意侧头时李礼正和陈南生咬耳朵,她看向季闻述,后者见她看来勾起笑,握紧她的手。
婚礼顺利进行,直到快结束,季唯意才想起她忘记把燕深的礼物拿下车。
下意识要怪季闻述怎么不提醒她,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是她自己说燕深的礼物她来拿,季闻述就拿着他们送的就好。
季唯意拿着锦盒去找她时,李礼正在换妆。
见她来着忙招呼她坐下,“这么想我呀,我就换个妆就出去了。”
“想你想你,一刻都分不开。”季唯意附和着,视线却不停地往她身后化妆师的身上瞟。
十几年闺蜜怎么看不出对方的意思,李礼笑着让化妆师离开。
季唯意也把锦盒拿出来,她毫不避讳地打开。
见到里面是块金砖李礼愣住了,迅速合上,“唯意,你......你们家还分开送吗?”
她笑着摇头,“这是......我哥哥送的。”又打开盒子。
“这不是金砖,是金子打的一封信笺。”她把话带到,“他说,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爱情,余生幸福。”
李礼没答,季唯意也不急,留给她时间。
盒子被盖上,李礼看来,眼中满是温柔:“谢谢你唯意,也谢谢他,我已经嫁给幸福了,我们都幸福下去。”
“会的。”
从化妆间出来后,季唯意没急着去找季闻述,在床边站定往外看。
窗外是无尽的大海,正被风吹地波澜。
肩头一沉,熟悉的香气盖住她,她对上季闻述的眼。
“小心着凉。”
她只是笑。
被季闻述抱在怀里,他问:“东西送去了?”
“嗯。”
季唯意道:“你还记得我挂在家里那棵槐树上的灯笼吗?”
腰上的手紧了紧,季闻述贴近她,将她身上的衣服拢了拢,“记得,我让他们收起来了,保存完好。”
笑意更深,季唯意又问:“你肯定不知道我当时画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在季闻述回想间,她转身:“那个被涂掉的山本来是你的名字,我想把我们两个的名字挨在一起,又怕被你发现,就扯了《我在人间凑数的日子》里的一段话。”
停顿几秒,他们对视,风从他们的耳边吹过,卷着季唯意搭在他肩头的发丝。
异口同声:
“落日归山海,山海藏深意。”
“噗。”她在他怀里跺脚,“这莫名的知青味儿是怎么回事!!!”
“很浪漫我感觉。”
擡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开,低头在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下。
“幸好季太太,我们不用藏了。”
他执起她带着钻戒的手,两枚对戒交叠着,在阳光下闪耀。
“受法律保护的。”
“永远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