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热恋偏差 侬影 2247 字 3个月前

第57章

许况站在床边穿衣服的时候,李书妤已经醒了,抱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看他扣衬衫袖扣。

褪去了昨晚的醉意,他举手投足之间又恢复了清隽疏冷。

回头拿领带,见李书妤一直看着自己,擡手摸了下她的侧脸。神情清冷,动作却亲昵,像是在弥补昨晚缺失的温存。

也像是觉得,他们的感情有所回温。

在临出门之前许况说:“工作需要出国几天,有事打电话。”

李书妤点头。

她变得好说话,态度也不再冷淡,许况的手半晌没有拿开。

他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得寸进尺的询问她能不能系领带。

在李书妤看过来的视线里,他轻微的擡了擡左手,“不太方便。”

李书妤不知道,他是就今天不太方便,还是一直都不太方便,推开被子跪坐起来,拿过领带绕过衬衫领口。

她打领带的动作不是很熟练,错了一次又开始重来。

第三次重来的时候,许况清冷的脸上带了几分薄笑,“不是学过吗?”

李书妤动作没停,一脸认真的又试了一次。她当初确实专门学过,那时候许况正在一个IT企业实习,平时一身随意着装的清朗男生为了出席正式场合,一改往日着装,李书妤觉得他穿正装的样子特别好看,买了衣服在他身上实践。

那时候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许况问她学这个做什么。

李书妤说,先拿他练个手,等学会了,以后为正式的男朋友做。

许况就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并不利落的动作,在她快要成功时将她推倒或抱住。

在那段荒唐的时间里,李书妤的这项技能一直没怎么学会,因为每次弄到一半,两人就会滚进床里。他脖颈间松松垮垮挂着的领带,往往成为“作案”的工具。

李书妤就像一个听了半堂课的学渣,系领带的步骤只来得及掌握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能不能成功,全看造化。

之前在南州的酒店造化很好,一遍成功。今天的造化不太好,尝试第四遍时才算看得过去。

早上耽误的一些时间,去机场的时候何理将车开得很快。

许况在后座看齐思哲传过来的文件,他在工作中一向不喜欢夹带个人情绪,但何理还是敏锐的发现,笼罩在许况身上很久的阴霾淡化了。

许况这次出国处理远洲的一起跨国官司,因为双方诉求和法律条文解释差异,第二次开庭的时间被推后了一周。

分公司也有事情需要他决策,许况在开庭之前没有回国,错过了李书妤的一次产检。

结束工作的晚上,他给她打了视频电话,李书妤全程都没露出完整的脸,这让想要看看她的许况希望落空。

镜头里是一截象牙山的白皙脖颈,她靠在床边低声给宝宝读睡前故事,声音带了些难得的柔和。

……

在许况出国的两周时间里,李书妤负责的项目正式进入收尾阶段,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公司安排了其他人去现场盯施工。

李书妤支开了总是跟在身边的阿姨,一个人又去见了拟订离婚协议的律师。

律师是常玥介绍给她的,十分擅长打离婚官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能为李书妤争取更多的利益。

孩子的事情让她不用担心,就算许况有通天的本领,要是没有太大的意外,哺乳期的小孩儿大概率会判给母亲。

李书妤说了自己的诉求,说她不要小孩儿的抚养权。

她让律师起草了一份协议,在内容确定之后,律师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大概没人会拒绝这样一份离婚协议。

再一次见面,核对过具体的细节,李书妤没有犹豫签了字。

*

12月下旬,李书妤住进医院,做了39周的检查。

京市的初雪迟迟不落,窗外的天气晦暗厚重,病房里放着一束阿姨新换的百合,暖意融融之中花瓣舒展。

每年的最后一个月,公司的事情总会很多,许况白天时间都待在公司,晚上会来医院。

临生产前的那几天,他几乎陪着李书妤住在了医院。

孕晚期怀孕的疲累显现无疑,身体的负担过重,李书妤睡不好,半夜醒来的时候会看到许况坐在桌边,电脑屏幕浅淡的光晕下,平静的容色带一些矜漠,动作很轻的敲击键盘回复邮件。

见她醒了,他起身过来替她扶好靠枕,按照医生的吩咐,温热的手按住她总是痉挛的小腿。

每当这时候,李书妤会从许况的身上看到极其浅淡的温柔之色。

他对上她失神的眼神,手里的动作短暂停顿,“怎么了?”

李书妤看着他,慢慢红了眼眶,在他带了几分不解的神色之中,她轻声说:“怀孕好辛苦。”

他“嗯”了句,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就生这一个。”

李书妤接过杯子,没喝水,低头看着晃动的水纹,“想快点生下来,又想他在我肚子里多待一段时间。”

许况闻言伸手轻轻触碰她的小腹,像是对孩子说的,“还是快点出来吧。”

李书妤垂眸不语,显得有些沉默。

许况思忖片刻,“你是不是有些害怕?”

李书妤点头,“一点点。”

带着暖意的昏黄灯光下,她承认害怕,点头时墙头是她有些孤单的影子,低头时很长的睫毛颤抖。

她的害怕不止“一点点”,人生这样重要的时刻,一条生命负担着另一条生命,她也会想要有亲人在身边,也总会想到自己总是孤身一人。

从没敢预设过的离别,也让她觉得心碎。

许况说了和之前一样的话,“你别怕,我会陪着你。”

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一切也都准备就绪,早上的时候许从霖打过电话,说他已经给小孩儿取好了名字。

许从霖病了一场,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说话声音已经不似以前那样健朗。

李书妤对许况说:“听老先生的意思,以后想将宝宝接去他那里。”

许况立即否定,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我的孩子,我自己会教。”

李书妤点头,又说:“真不知道你带小孩儿会是什么样子,以你的标准,肯定会很严厉。”

许况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视线落在没几分温柔,眼神总显得冷漠的人身上,“我也想不到,你带小孩儿什么样子。”

李书妤笑笑,想到什么,又说:“要是个男孩子,对他也不要太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