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热恋偏差 侬影 2567 字 3个月前

第43章

齐思哲暗自吃了一惊。

不少企业的管理者会作为公众人物的形象出现,成为代表企业的符号。尤其现在这个新媒体时代,管理者的经历、性格、婚恋以至于外表都会成为企业营销的一种手段。

许况一直比较反对将个人身份和“远洲”绑定,行事比较低调,甚至连财经类报道的采访都不接受,更别提将私人感情向外公布。

向集团内网公布CEO婚否等个人信息有时是必要的,因为管理者必须保持一定的信息透明,可一向注重隐私的人突然高调宣布结婚消息,齐思哲就有点儿搞不懂了。

“什么时候发布呢?”

许况说:“尽快。”

齐思哲点头应下,出了办公室就交待公关部办事。

好巧不巧,正好赶上五月二十这个特殊的日子。

齐思哲都有点儿佩服,许况居然这么会秀恩爱。

说起来他和许况是大学同学,后来许况进了许家公司,他出国留学,毕业后被许况挖到了远洲,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相处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许况还有这么会浪漫的一面,这么大张旗鼓,是为了给新婚老婆安全感?

八卦先在公司内部传开了,公关部李颖拿着拟好的文案给齐思哲过目,没忍住八卦道:“齐助,透露一下呗,何方神圣摘了咱们公司的高岭之花。”

齐思哲笑:“不是有名字吗?你不会自己看。”

李颖低头看了眼,“李书妤?就一个名字,我哪里知道是谁。你给我说说,这是哪家千金?”

李颖旁边站着的一个同事反应过来了,轻声重复了一遍“李书妤”,恍然大悟般:“不会是那个李书妤吧?”

她压低声音提醒李颖,“申市之前下台的那个书记,李修鸣是吧,他女儿就是李书妤。”

她这么一说,李颖想起来了,几年前铺天盖地都是李修鸣的新闻,也有一些媒体挖出他有一个独生女在国外读书。

开始有不少网友谩骂,说李书妤这种二代拿着父辈榨取的钱在外逍遥。

没过多久,就有人出来说,李修鸣的独女回国接受了调查,还清了父亲背负的欠款,事件才慢慢平息。

齐思哲那时候在国外读书,没怎么关注过这些消息,也就不知道李书妤的身份。

听下属这么讨论,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明白了李书妤身份敏感。

又去请示了一遍许况,问是否要刊发出李书妤的名字。

毕竟老板娘的父亲是那样的身份,不清楚会引发怎么样的舆论。

许况听他说完,神情冷峻,“她是她,她父亲是她父亲。”

齐思哲说:“要是被有心之人抓住,小题大作就不好了。”

齐思哲有些看不明白许况,在他的眼中,这个同昔日同学、现在的上司,是一个很清醒理智的人,平时是个极致的工作狂,考虑问题也总是利益为先。

可偏偏在婚姻大事上犯了糊涂,居然娶了一个父亲身份有污点的女生。

许况没说话,像是没听进去他的提议。

齐思哲安静了一会儿,换了一种方式提醒:“要是名字公布,也会给李小姐带来很多困扰,当初许先生······”

许况擡眸,齐思哲将说到一半的话吞了回去,自觉失言。

出于种种考量,许况同意了公关部基于风险监控隐去名字的提议,但要求必须要婚讯必须要公布。

当天下午,短短数字的新闻发布在“远洲”官网上,公布了执行总裁许况的婚讯。

关注远洲动向的人最快的看到了这则消息。

明川公馆,江恪拿着几份订阅的报纸上了二楼,推开卧室门进去时,家庭医生正在给许从霖量血压。

许从霖单手接过了报纸,纸质媒体已经逐渐退出市场,但像许从霖这样的老一辈人仍旧保持着订阅报纸的习惯。

江恪站在床边半晌没动,许从霖挥挥手,让家庭医生先出去。

“怎么了?”

江恪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涉及到许况的事情,你都是这副样子,想说又不想说。”

江恪说:“真不是大事,就是······远洲公布了大少爷的婚讯。”

许从霖低头翻着报纸,头都没擡,“好事啊。”

江恪说:“听说他们闹了点儿矛盾,小书现在还在医院里。”

许从霖笑了下,“这么着急公布婚讯,是在哄小书开心?到底年轻,沉不住气。”

想到什么,又问:“能知道怀的是男孩儿女孩儿?”

江恪愣了一下,随即道:“现在月份还小,肯定是看不出来的。”

“等月份再大一点儿,让小书来滨州养着吧,就住在明川公馆,我也放心一些。”

许从霖将报纸丢到一边,起身去了窗户跟前,年轻时候也曾叱咤风云的人,此刻身体微偻,威严之中带了年老的疲惫和孤单。

他淡声说:“要早知道他们会为这份家业斗成这副样子,我当初就不会回滨州。要是待在安城,也能看着挽俪长大,总不至于她到死都怨我。”

“小俪一向倔强,她也不是真的怨你。”

许从霖声音有些低,“她是性格太倔,不知道回头。这几个孩子里,文滨最宽厚。文怡太要强,性格冲动,不知道服输。文程······不提也罢。”

江恪听着许从霖的话,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解,可能是人到暮年,就总喜欢追忆。

或许他也并不是在追忆,只是真的放心不下,偌大的家业,斗的一团乱的晚辈,没一件事是让许从霖省心的。

“你下午让张律师来一趟。”

江恪应下来,“好。”

可能是自觉身体不行了,许从霖一直在找律师确定股权划分的事情。

**

在医院住了将近一周,李书妤等来了许况。

李书妤看到他的时候有些生气,也猜测到他长久不出现的用意,心里更加难受。

许况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李书妤对面看她吃饭。

她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汤,低垂着睫毛,也不擡头看他,“你想要孩子吗?”

听到这样直白的询问,许况倒水的动作短暂停顿,他没说自己想不想要,只说:“我不想有了之后又不要。”

如果没有怀孕,那可以选择要或不要。已经怀孕,对于许况来说,这就不再是一个选择题。

李书妤“呵”笑了一声,“可他在我肚子里,我不想。”

许况将倒好水的杯子递过来,冷静询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声音有些冷漠,“就是不想。”

他看着她的神情,没想到她会这么坚决。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儿,李书妤擡头,对上他打量的视线,难得认真说:“我们不会是好父母。”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立即问出了这句话。

李书妤愣愣的看着他。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那种迷茫感又侵袭而来。

李书妤觉得自己会在这件事上权衡利弊,做出最佳的选择,她一个人在心里预演过无数次,将“生下”还是“流掉”的利弊掰碎了分析。

她自以为冷静又理智,可是面对许况,正式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思维又乱掉了。

李书妤觉得,和许况讨论这件事情,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太懂谈判了,全程不是和她商量,只表达他希望孩子生下来。也不规劝她做出留下孩子的决定,只是等着她的决定。

李书妤几乎节节败退。

她的顾虑、害怕、迷茫,很多时候都蛰伏在心底,她表达不明白,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