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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内,酒瓶乱倒,窗帘遮得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而江肆怀只是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应挚在讲座上说的话。
毫不犹豫的信任,让江肆怀觉得自己像是个笑话。
他苦笑了一声,继续拿着酒喝。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江肆怀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
不过是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却偏偏让江肆怀的心慌了一下。
温杳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江肆怀转过了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冷冷地问:“你来做什么?”
温杳没说话,进门就闻到了满屋的酒气,瞬间有种想吐的感觉。
可她还是生生地压了下去,温杳走到窗边,缓缓地拉开窗帘,好让江肆怀慢慢适应光线。
之后,她又打开窗子,让清风卷走闷酒。
温杳转过身后,江肆怀看着她穿着一条针织淡蓝色的长裙。
她把地上的酒瓶都给捡了起来,然后一一把他的屋子给收拾了一番。
江肆怀静静地看着温杳做着这一切,仿佛回到了和她住在一起的日子。
当时他只觉得是寻常,可现在,却成了奢侈。
“江肆怀,你这是和自己过不去。”她的突然开口,一下子就拉回了江肆怀的思绪。
她盯着江肆怀的眼睛,江肆怀错开她的目光,无所谓地笑了一笑。
“怎么?你来看我是为了告诉我,我的生活很糟糕,还是想告诉我应挚和我不一样,我是个卑劣无耻的人?”
温杳回答:“不是。”
“是你母亲让我来看看你。”
江肆怀赌着气,“既然看过了就走。”
温杳没有走,她心平气和地和他说:“我知道你并不坏,不然那晚你早就不会放过我。”
江肆怀低下了眸,他的喉咙一咽。
“所以呢?”
那晚他做过挣扎,后来想着狠下心,温杳恨就恨,他都可以用余生弥补她。
可是当看到她恬静的睡颜,嘴里却喊着应挚的名字时,他突然就放弃了。
或许,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再也挽回不了温杳了。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
“江肆怀,我一直觉得两个人分开,是应该好好做个道别的。”顿了顿,她才说:“所以,我是来和你好好道别。”
和他道别,希望他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以后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对他,对自己都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