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褶皱熨不平,那就扔了吧,总之,不在乎。
世上也没几样值得他在乎的。
这一夜,方唯一又是把他当熊团着睡的,搂的那叫一个结实。
郑耀望着天花板,数星星消火,好不容易半睡半醒,要进入梦乡泡这人。
结果身边儿睡着的这位真主儿突然开始拿头拱他。拱来拱去,呼吸急促。
郑耀睁了眼,胸口挨了一巴掌,“渴,给我倒点水啊。”
“嗯?”他没反应过来。
“渴……”方唯一闭着眼,嘟囔道,“快点……”
突如其来,口气还有三分软绵绵。只把郑耀哄得没脾气,翻身下了床,爬下去倒水。
他倒完水,给人递到嘴边,方唯一都懒得睁眼。
阖这眼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缩回去就睡。对方唯一来说,庄生晓梦迷蝴蝶,这杯水,完全就是梦里无关紧要的插曲。
郑耀搁下杯子,把人搂怀里亲了一口,安稳睡了。
临睡前,最后一秒。他想着,忘了在卧室装个饮水机了。
方唯一办起案子来,干净利落,要多聪明有多聪明,可惜满脑子的才智都用到工作了。糊里糊涂把人调戏一遭,第二天睁眼,还翻脸不认人。
郑耀堵在洗手间,含笑看着他。
“哎呀,耀哥,你快起来,我要用厕所。”
郑耀把嘴唇贴在他耳朵边,“那不成。”
“我很快就好……”
“我让你先用,你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方唯一着急道,“快,让开。”
郑耀侧身让开道儿,突然紧跟着扑上去从背后搂住腰了。
他这突然压下来,方唯一受力,往前扑去,只能拿手摁在墙壁上,受伤的那只手就垂着,也不敢太过用力挣扎,不然真的就跪进马桶了。
郑耀手滑下去,拽他的衣服。
“别闹,别闹,你撒手。”方唯一右手撑在墙上,左手的反抗显得微不足道。
“看你手受伤了,好心帮你。”
方唯一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变态啊,我这样就成,不用你。”
郑耀不依不饶,摸着胸,还要拽他底裤,幸好让方唯一死死拉住,“耀哥,耀哥!老板!求你了,你这样,我……我那啥不出来。”
郑耀让他窘迫的样儿逗笑了,松开人,却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那啥是啥?出息。”
方唯一终于得了救,把郑耀推出门去,松了口气,他觉得郑耀招数越来越损了,被欺负的毫无招架之力啊。
放完水,他趴在洗手间镜子前,这一瞥可把他吓傻眼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小腹上,处处流露是青紫吻痕,吓得他自个儿烙饼似的翻了个身儿,照着镜子,发现背上也是一片春光无限。
“哈?!”
方唯一脸上的惊恐定格了,他昨晚干嘛去了?不就是跳跳舞然后回家么?
难道他中途跟什么野人鬼混去了?
啃成这样……必定是一场壮怀激烈的好戏。
他差点砸了镜子,一头冲出洗手间,胡乱摸了个T恤套在身上。
“耀哥?……”方唯一靠在郑耀跟前,挤着牙膏,状似无意问道,“我昨天几点回来的?”
“半夜。”郑耀道。
十二点确实就半夜嘛,他没夸张啊。
“那什么……我跟谁一块回来的?”
“何必,刘承。”郑耀补充道,“其他人……可能没进门,我没见着。”
慌乱中,方唯一吃了好几口牙膏,吓得胡乱刷起牙来,他认真感受了一下,腰不疼,屁股也没有异常。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故。
他大恨,心中发誓,“我再跟何必他们出去,我就是狗!”
就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郑耀突然含笑回过头来,道,“还有。”
“啊?还有?”
方唯一欲哭无泪起来。
“你身上穿的,是我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