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1 / 2)

一见钟情

祁宴发现谢川和老太太散完步回去之后就变得有些不堆对劲,也不看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上楼回房间了,祁宴皱了皱眉,去问奶奶和谢川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说:“没说什么,就是聊了一些你以前的事情。”

“他不太开心。”祁宴沉着眉头说。

老太太哎哟道:“瞧你担心的!你本来就不开窍,我要是还说些什么不好的话把他给吓走了,那你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奶奶是那样的人吗?川川不开心那肯定是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去问问。”

“……”

祁宴不觉得奶奶会骗自己,而且他让谢川陪奶奶出去走,本来就是知道奶奶和谢川单独在一起只会说他的好话,不然他还真放不下心。

祁宴想了一堆最近的事情,但仍旧没能想出是哪件事情让他的情绪瞬间变得这么低落。

回房间的时候祁宴都是轻手轻脚的,进去的时候浴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传出水声,是谢川在洗澡。

祁宴莫名松了口气,将房间内的暖气调高了一些。

在等着谢川从浴室出来的这段时间,祁宴去衣帽间找衣服洗澡,结果发现自己常穿的那件不见了,老太太提前为谢川准备好的和他一套但是小了一码的睡衣却还挂在那里。

祁宴愣了一下,顿时心生一计,将那件睡衣取下来,然后拿到浴室门口,敲了敲谢川的浴室门。

浴室里的水声没有停,谢川像是没有听到。

于是祁宴又加重力气敲了几下浴室的门。

水声还是没有停。

祁宴还以为谢川是不想理他,一颗心又沉了沉,正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浴室的门被倏然拉开了。

谢川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己面前。

祁宴顿时屏住了呼吸。

浴室里的水汽混合着沐浴露的雪松味扑面而来,祁宴的心都在这瞬间乱了套。

“干嘛?”

谢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祁宴连忙将手中的睡衣递给他,说:“睡衣……”

“哦。”

谢川应了,却没有接过去,而是突然问他:“除了这个,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和我说吗?”

祁宴的心倏地一沉,不明所以道:“什么事?”

谢川定定看了他几秒,将睡衣接过来扔在床上,然后将祁宴一把拉进了浴室里。

祁宴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谢川抵在了浴室的墙上。

“祁宴,你这个骗子。”

在被吻住前,祁宴只听见了这句话。

他浑身僵硬,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在汹涌奔腾,一时间心绪乱成一团,变得慌乱,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直到手心触碰到谢川的身体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躲开谢川的吻,喘息着说:“穿好衣服……”

“不要……”

“谢川!”

谢川听见祁宴的声音有点生气了这才停下动作,和他隔开一点距离看着他。

祁宴顿时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眼里的怒意转瞬消退了一个干净,解释说:“我没有发火,我怕你生病。”

谁知道谢川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勾唇一笑,哑声说:“我知道。”

说罢又亲了上来。

滚烫的唇瓣搅在一起,在浴室氤氲的白雾中,气氛骤然高涨,旖.旎的气息开始蔓延开来,昨天晚上的种种猝不及防的闯进他们的脑海里。

厮磨的鬓角,温热的肌肤,还有纠缠的四肢,编织成一副万分美好的春情画铺展开来。

肌肤相贴的温度骤然升高,谢川已然沉醉其中,祁宴有那么一瞬也差点失了神智被眼前的谢川所蛊惑。

可是他理智尚在,想起谢川今晚异常的情绪,又想起刚才谢川的话和面无表情的脸,她瞬间清醒过来,突然觉得眼前的温情也变成了毒药。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吗?”祁宴抽出身来时,在谢川耳边问他”

祁宴没有阻拦谢川到处撩拨的手,可他心里藏着事,即使燃起了情.欲也不敢再往下走了。

谢川的气息就在自己脖颈和耳边,像是密码的电流,从耳尖的神经贯穿全身。

“祁宴……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谢川从老太太那里得知当初一些事情开始就想问了,可是他总想找个时机好好问一下祁宴。

起码要找一个正式的时机,但是当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的时候他却越发心烦意乱,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他在想,祁宴原来以前就认识自己吗?

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谢川居然一无所知。

谢川一直以为祁宴和自己结婚只是为了利用自己对付谢家,对付顾家。

可他后来也想到过疑点,因为他突然发现祁宴对谢家和顾家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敌意的,而是在顾家和谢家开始联手对付自己开始……

他甚至因为自己还对谢家留了一手,并没有赶尽杀绝。

再说,以祁宴的手腕,真的需要用这样一场没有任何一意义甚至于他来说也没有半点好处的婚姻来达到目的吗?

这未免太可笑也太多此一举。

这本来就是谢川心中的疑点,而奶奶却告诉他祁宴早就见过自己,他知道自己深陷谢家的泥沼,也知道自己困于险境。

他说,他想拉自己一把。

可是谢川并不认为祁宴会是一个大善人,那这样的话他上任这么多年就不会流传出他阴狠毒辣、性格乖戾的传闻了。

那么……会是喜欢吗?

是一见钟情,还是心生怜悯?

谢川的心很乱,这一刻很想自作多情一点,又不敢过多的自作多情,害怕这一切还真的就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不过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毕竟现在他和祁宴已经在一起了。

所以在祁宴拿着睡衣有些无措的站在浴室门口的时候那一刹那,谢川就突然不想问他了。

有时候也许装作不知道对他们都好,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祁宴都不去追究的过去他又何必揪着不放。

他这个人向来觉得任何事情都应该享受当下,以前是以前的自己该操心的事,未来是未来的自己去操心的事情,只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是属于他自己的。

毕竟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不一样,现在的自己未来又未必不会再改变。

他连最坏的结局都不怕,只要眼前是开心的,那么其他似乎也确实没有那么重要了。

祁宴僵硬在了原地,谢川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浴室里的白雾逐渐散去,他们的眼神碰撞在一起,于是他们如此清晰而清醒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情绪。

因为心乱了,于是读不出太多的深意,只看得到表面。

祁宴在谢川的脸上看到了冷漠,而谢川从祁宴那里看到的是错愕。

他们离得那么近,谢川能感受到祁宴的僵硬,也听得到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只是这一次却不再是因为悸动。

谢川突然有些害怕了,他见祁宴不回答,偏过了头,掩饰似的垂下眼,说:“你先出去吧。”

祁宴看谢川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什么,顿时慌了神,想要解释的时候谢川却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

祁宴心里一紧,喉头哽住,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出口却只成一个苦涩的字:“好。”

祁宴出去了。

他坐立不安,倚在窗前紧盯着浴室门,直到十分钟后谢川穿衣服出来。

他穿的是祁宴的睡衣,祁宴的睡衣对他来说有些大,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他身上,倒是显得他整个瘦的不像话,胸口也拉开了一大片,好像随时能被风吹走一样。

祁宴本以为谢川还会问自己什么,可是谢川却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分外冷淡的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说了句“睡觉吧”,然后掀开被子躺上了床,侧对着祁宴。

祁宴皱了皱眉,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山包静默片刻,也一言不发的上了床。

半个小时前还黏腻在一起的两个人,昨天晚上还耳鬓厮磨完,现在却似乎回到了之前同床异梦的日子。

祁宴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平躺着望着天花板片刻后,也翻过了身朝谢川笼罩了过去。

他的怀抱宽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谢川笼罩在自己怀中,他不是第一次知道谢川瘦,可是每次都是把人抱在怀里,抚摸着腰上那节细瘦的腰肢之后才会如此真切的感受到。

谢川并没有拒绝祁宴的怀抱,只是僵着身体,倔强的不肯转过身来面对祁宴。

祁宴知道他没有睡,在谢川进去洗澡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已经想了很多,他在整理措辞,尽量不把自己当年对他的心思讲的令他不适。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祁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谢川不开心,也不希望仅仅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之间产生芥蒂,他们才谈恋爱不久。

祁宴是一个知道权衡利弊的人,他不会去拿谢川和自己的未来去预约某一天的未来。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四年前。”

谢川怔了一瞬。

低沉的嗓音仿佛被浓重的夜色所晕染,又低又哑,又因为两个身体贴在一起,谢川的后背甚至能感受到祁宴微微震动的胸腔。

“……什么时候?”

谢川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暴露了自己低落的情绪,可这既然是祁宴先提前的,谢川也没想伪装了。

祁宴说:“机场。”

“机场?”谢川愣了。

“嗯。”祁宴情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说:“当时我从国外出差回来,正好在机场碰到了你。”

*

那会儿祁宴在祁氏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他忙的脚不沾地,国内外两边跑,家里就像一个空荡荡的样品,一年落脚的次数都没有他一个月以内入住不同酒店的次数多。

他管理一个那么大的企业,祁宴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庞大的体系,更是支离破碎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那些老股东个个都是老狐貍,他新上任的那会儿就给他使过不少绊子,直到这几年祁宴慢慢将权握在了手里,并且带着祁氏逐渐往高处走,那些老狐貍才渐渐收了心。

祁宴从小接受良好的家庭教育,成年前,他在国外的生活就是学校宿舍食堂三点一线,每天都在为了自己回到国内进入祁氏公司打基础,成年后祁宴的生活就更简单了,除了公司就是酒店。

家里的人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夸他是天才,他总是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一个年龄阶段都会给自己找到自己的定位,什

还是蛮高的,结果突然就下岗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再没人敢和你对着干了,都说你背后有大人物撑着。”

谢川一时无言。

因为他知道以祁家的能力,别说什么飞跃的老总亲戚了,就是捏死飞跃老总都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而祁宴这么护着自己,无非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他一旦失去那点价值,祁宴对他也绝不会手软。

谢川看过原著,最知道祁宴有多睚眦必报。自己这么耍他,还不离婚等着他把自己分尸吗?

妈的,原著里面连两个主角都被他支配,祁宴要弄死自己连手指都不用动。

不仅要离,还要尽快离,趁着事情还没有往更坏的地方发展。

谢川自打和王显通过那通电话以后每次看见祁宴就心里泛怵,早中晚餐都故意和他错开时间去吃,也不知道祁宴发觉没有,好在他也没有多问。

那几个莫须有的热搜也很快被公司撤了下来,发布了声明,还给首先出来造谣的人寄了律师函。

谢川现在本身就没什么讨论度,这件事情也就热闹了两三天就被大众给遗忘了。

然而他左躲右躲,躲过了好几天,还是在临进组的前一天晚上和祁宴碰面了。

那天谢川和陆以晨打游戏打到半夜,结果要睡着的时候肚子饿了,他吃不饱就睡不好,只好半夜爬起来找东西吃。

然而谁能想到恰好就碰到了工作到深夜原本打算下来喝杯热茶的祁宴。

他几乎是一下来就看到了那个在冰箱前拱来拱去的背影。

谢川似乎没有发觉他的靠近,把手伸进冰箱里面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一个西红柿。

祁宴站在楼梯口想看他干什么,没过多久就看到他用袖子随便擦了擦那个西红柿就要往嘴里塞。

“谢川。”

低沉的嗓音骤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时,谢川差点吓得把手里的西红柿给扔了,转头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背后看着他,面色比冰箱里吹出来的冷气还要凉。

谢川莫名有种自己是小偷潜入别人家偷东西吃的心虚感,呵呵尬笑道:“祁总,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祁宴面无表情道:“被你吵醒了。”

“……”

那您睡眠还怪浅的嘞,隔着几乎二十米的距离还能听到他翻冰箱的声音。

谢川没敢说出口,把西红柿塞进睡衣袖子里,合上了冰箱门,若无其事道:“我现在上去,不打扰您睡觉了。”

说着还打了个虚假的哈欠。

祁宴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他鼓起的袖子上。

谢川莫名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知道藏不住了,只好把西红柿拿出来递到他面前,僵硬道:“你也想吃?”

祁宴淡淡说:“洗洗。”

谢川一边心想你没手吗让我帮你洗,但还是转身老老实实把西红柿洗了,转身递给祁宴。

祁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说:“我让你洗了,自己吃。”

“……哦。”

“我认为这种常识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就教过了。”

祁宴的语气很淡,谢川莫名从中听出了一股嫌弃的意味。

谢川一边在心里骂他事儿多,一边恨恨将西红柿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两个人这会儿隔着一臂距离,原本祁宴都打算转身上楼了。

然而只听“吱”的一声,谢川还没反应过来,顺着那优美的线条,看到红色的汁液,喷在了……祁宴的脸上。

“……”

“你的眼睛是只会转不会看吗?他不想和你走。”谢川面无表情说。

顾淮之表情一凛,沉声说:“我和他的事情,奉劝你不要插手。”

谢川向他走近一步,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双眼,淡笑着说:“我非要插手,你能怎么办?”

两个高大男人之间对峙的气场过于强大,引得周围路过的人都纷纷投过来好奇和畏惧的视线。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冰凉的手指骤然搭上谢川的手背,让谢川稍稍侧了侧头,听见林晗小声说:“……我们走吧。”

谢川像是得胜的猎人,朝顾淮之挑衅的挑了一下眉毛。

就这一个表情足以让顾淮之气到颤抖,等回过神来,林晗已经被谢川给带走了。

走到医院大门外的时候,谢川才放开了林晗,和他拉开了些许距离,表情也软下来了一些,温声说:“没事吧?”

林晗的眼眶有些红,闻言摇了摇头,感激地说:“谢谢你。”

谢川知道这是他的痛处,所以没有多问这件事,只是疑惑道:“不是出院了吗?怎么还来医院?”

林晗这才想起什么来,把拎了一路的水果递到谢川面前,笑说:“谢谢你昨天救了我,我联系不上陆哥,就想着来看望一下你。”

“谢谢。”谢川接过了他手中的水果,笑问他:“你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林晗摇了摇头说:“打车过来的。”

“那我送你回去。”

“不……”

谢川认真道:“你特意为我跑一趟,顺路送送你是应该的。”

要不是为了跑这一趟估计他也不会再遇到那个人渣。

而且谢川可不放心再把林晗一个人留在这里。

话都说到了这里林晗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精神郁郁的上了谢川的车,报完自己现住的地址后衷心的对谢川说了声:“谢谢。”

谢川无奈一笑说:“只希望你不计前嫌。”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提起之前的嫌隙,林晗惊讶谢川的坦荡之余,又隐隐觉得欣喜,笑说:“您说笑了谢前辈,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粉丝说的话。”

谢川玩笑道:“现在没人骂我两句我还觉得不习惯呢。”

把林晗送到公寓小区门口的时候,谢川在门口看到公寓的名字,想起现在林晗还是opo的艺人。

opo就是由顾氏控股的传媒公司之一,在顾淮之的帮扶之下,谢家也在opo分了一杯羹,所以现在其实顾淮之和谢舟无论谁想要拿捏他都轻而易举。

于是在林晗下车的时候,谢川突然问他:“有没有想过换个经纪公司?”

林晗一愣,看向谢川的眼里充满疑惑。

谢川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人是顾淮之,opo是顾氏旗下的传媒公司。”

林晗脸色一白,神色也暗了下去。

谢川叹了口气,声音软下来,说:“我就是随口一说,如果你想要换一家公司的话,其实可以联系陆以晨试试看,星耀是陆氏的,陆以晨人品端正,欣赏和尊重每一位有实力的演员。你要想走向更大的舞台,待在opo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以谢舟的人品,是绝不可能让林晗风头太盛,而opo艺人之间竞争的风气也是业内出了名的不好,林晗如果要往上爬,势必会被顾淮之左右。

而未来顾氏会被祁宴给吞掉,顾淮之没权没势之后,自然也就护不住林晗了。

到时候林晗还会不会重复前世的悲剧?

林晗默然几秒,郑重的和谢川说了声“谢谢”才下车。

此刻谢川脑子里居然一点也没有想那些任务了,因为他看小说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片面的人物,只有站在这个人物的面前了,他才会其切实的感受到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不想在乎什么人物的成功与否了,这现在既然让他来主导,他想的就是给每个人一个好结局,而不是把人物带向注定的结局。

祁宴不在家,谢川能自由很多,他闲不住,和陆以晨打了几把游戏就去花园里面溜达了,然后惊喜的发现花园里面有一些小花苞,看着像是最近才栽种的。

他立马去问管理这篇小花圃的管家。

管家笑说:“是先生吩咐的。”

谢川心道没想到祁宴还是个挺浪漫的人呢,不禁问:“栽的什么花?”

“似乎是风信子。”

“风信花?”

谢川心里暗暗惊讶。

心道这么巧啊,他恰好也喜欢风信花。

*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祁宴一分钟都没有休息。

在接到电话说谢川晕倒在海边的时候他就连夜从外省赶了回来,得知他是为了救人冰天雪地跳进海里上了岸才低血糖晕倒的时候心情就一直不太美妙。

今天下午回公司的时候吓得各位股东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祁氏要倒闭了。

毕竟祁宴那样的人,哪怕遇见特别难缠的合作方时,也总是站在最高的视角面无表情的主导全局。

发生了什么他们自然不知道,只是莫名其妙的陪着老板加班到了深夜,开会的时候几个经理汇报时直接磕巴了,晚上CEO办公室的灯没暗,谁也不敢走。

祁宴本来是打算今天晚上不回去在公司里面将就一下的,因为家里有人似乎并不期盼自己回去。

可当管家打电话来告诉自己说他在花园里面捣鼓小花苞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让司机把自己送回了祁家。

他特意让管家没有告诉谢川自己晚上回去的时候,所以一进大厅就看到谢川正穿着棉绒睡袍挽着袖子捣鼓后花园花架上的兰花。

他看着谢川露出来的那截纤细白皙的小臂,眉头一凛,站在谢川身后,沉声道:“病还没好就出来吹风。”

谢川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祁宴时,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无语道:“我要是死了也是你吓死的!”

祁宴面色一沉,紧抿着唇说:“进来。”

谢川扭过头继续捣鼓他的小兰花:“凭什么,我的花不同意。”

“你的花?”祁宴笑了一声。

“……”

谢川的表情一僵,突然想起来按理说这里应该是祁宴家。

没想到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让他都生出了宾至如归的错觉。

祁宴没再多说,只是对他说:“进来。”

站在一边的管家见祁宴一进来眼神就落在谢川半挽起的小臂上,连忙对谢川说:“谢先生,您把袖子放下来吧,别着凉了。”

“哦。”

谢川把袖子放下来后,祁宴就迅速把目光移开了。

祁宴回来正好赶上了家里的晚饭,但是谢川的烧还没退,病没好全,谢川不太乐意吃药,管家把药递过来了他随手放在一边说:“吃完饭再吃。”

管家瞥着祁宴的脸色,提醒说:“这是饭前吃的。”

谢川又嘴硬道:“其实我觉得我好多了,不用吃药了。”

祁宴凉凉道:“二十五岁了还撒娇?”

“?”

谢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请问您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撒娇?”

“只有要糖吃的小朋友才会在吃药前扭扭捏捏。”祁宴说完又轻嗤一声:“不过祁茱六岁就不喜欢吃糖了。”

“……”

祁茱就是祁宴的外甥女。

“我吃!”

谢川被祁宴说的老脸一红,豪迈的把一把药放进嘴里,端起旁边的温水一饮而尽。结果一粒白色药丸没有喝了好几口水都没有屯进去,徘徊在口腔,苦的谢川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谢川站起来想再去接杯水,结果面前就出现了一颗蜜饯。

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颗蜜饯就已经到了自己嘴里,清甜的味道刹那间代替了舌尖的苦涩,紧皱的眉也渐渐舒展,他先是看到了眼前修长的手指,然后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了的祁宴。

自己不是在梦里连忙想接的时候,那边却没有再打了。

谢川毫不犹豫回拨了过去。

现在是深更半夜,林晗也不是个会麻烦别人的人,能打电话过来肯定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果然他才回拨过去那边就很快接通了,林晗的声音很惊恐,还带着哭腔:“谢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我现在只联系得上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