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2)

第66章

罗雪瞪大眼睛:“去你家干嘛?”

“你说呢?”

“王奕江,我们……”

“我生病了,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生病?你生啥病?”

“我发烧了。”

罗雪嗤之以鼻,是的,确实是“发骚”。

王奕江瞥见她的神情,直接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额头上:“你摸摸。”

罗雪本想收手,触到皮肤却一顿——有些烫手。

王奕江左手扶着方向盘,弱柳扶风状:“我可是强撑不适带病陪你聊了一晚上理想,你不应该照顾照顾我吗?”

“生病了就吃药。”

“我家里没药了。”

“点个外卖送到家。”

“我没那些垃圾软件。”

“给陈子东打电话。”

“他马上要做爸爸了,这么晚了你有没有点人性。”

罗雪噎住,掏出手机:“……我给你买,现在就给你下单。”

“哎,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我头疼得很。我还开着车呢。”

罗雪深吸一口,不再和他废话,下单点了几幅最猛的药,加钱让快递小哥最快速度送达。

车很快就到了山林壹号。

外卖小哥还没到,地图显示还有十分钟。

罗雪说:“我不上去了,我在楼上等到外卖小哥就回去。”

王奕江从车里拿出口罩给自己戴上。他呼出的气有些烫,眼角也有明显的红血丝,站起身竟然晃悠了两下。

他有气无力地说:“能先把我送上去了再说吗?”

罗雪无语,只好同他一同上楼。

一到家,王奕江便脱了鞋,直接躺倒在沙发上。

罗雪在玄关呆立片刻,默默换了鞋走过去,俯身看着他:“有那么严重?”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男人,不过发烧而已,会虚弱成这样?罗雪不信。

王奕江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露出来的眼睛半睁着,似乎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罗雪问:“你家有温度计吗?”

王奕江指了指玄关旁边的柜子,用断了气的声音说:“第二格。”

罗雪走过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摆放在柜子上的相框——

王奕江和王奕琪的合影。

王奕琪看上去还是一副中学生的样子;王奕江也很年轻,像是大学生的年纪,鼻子眼睛嘴巴和现在并无二致,但神行气质却截然不同。

罗雪凝视片刻,不由回头看了眼王奕江,不料王奕江也正看着她、也看见她看见了玄关上的画框。

两个人都没说话。

罗雪很快回到正事——她低头打开抽屉,里面都是药品,竟是好几种助眠的药品。翻找一会儿,在最里面翻出一支体温枪。

她走到沙发边,对着王奕江的额头打了一枪。

“嘀——”

39.8℃。

这么高?罗雪意外。

王奕江也看到了数字,一副要死的样子:“我没骗你吧?”

罗雪蹲下-身子,问:“你是感冒引起的吗?你咳嗽、流鼻涕、咽喉痛吗?”

王奕江有气无力地摇头,说了两个字,罗雪没听清。

“你说什么?你戴着口罩,声音小了我听不清。”罗雪侧脸凑过去。

王奕江瞧见罗雪秀美的耳廓和细腻的皮肤,非常小声地说了几个字。

“什么?”罗雪还是没听清t,她转过头,看见王奕江的口罩,干脆给他拉了下来:“你大点声,说了啥?”

她又侧脸贴过去,王奕江也很配合地凑上去。她终于听到王奕江的声音:“没有……晚上在KTV……”

他的声音又小了,罗雪不自觉往侧边移,却忽然感觉王奕江的鼻息轻轻地撩动她的发丝,她一回头,冷不防一个温热的触感贴上她的脸颊。

那是王奕江的唇。

她顿时警铃大作,迅速退后一步,却看见王奕江也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做什么?”她问。

干嘛亲她?!

“我跟你说话,你忽然转了过来。”王奕江一脸无辜,这会他讲话倒是清楚了。

罗雪盯着他,面颊泛红,眼中有愠。

王奕江姿态又低又乖,主动把口罩拉上来,遮住,瓮声瓮气地说:“我还是戴着吧。”

这时,门铃响了,是外卖小哥送了药品来。

罗雪起身,走到门口取了外卖,放到餐桌上拆纸袋,闷头不说话。

王奕江把口罩拉下来一点,问:“都买了什么药?”

罗雪说:“老鼠药。”

王奕江也不恼:“那你之前应该给我买个重大保险,受益人写你。”

“买了也没用,”罗雪没好气地说,“你这种万年妖孽,老鼠药根本药不死你。”

王奕江笑起来,带着两声咳嗽。

罗雪问:“你家水在哪里?”

王奕江说:“厨房有直饮水。”

罗雪走到他家厨房,清一色的黑白调,宽敞却空荡,完全没有人间烟火的气息。她想,王奕江的厨房可能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琉璃台上有玻璃杯,她接了一杯水,去桌上拿了药,走到沙发前。

“起来吃药。”她说。

“能不能扶我起来。”

“你是发烧,不是瘫痪。”

“我关节好痛,使不上劲儿。”

王奕江尝试着起身,表情极为痛苦,好似在罗雪去厨房地这一段时间内,有一位绝世高人隔空断了他的所有经脉。

罗雪一脸无语,把药和水放茶几上,拉住王奕江的胳膊,不由分说将他拉起来。

“啊啊啊啊……痛!”王奕江大喊,“救命!”

罗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至于嘛,我怀疑你不是发烧,你要去看看脑子。”

王奕江靠在后背上,大口喘着气。

他捂着自己的肩膀:“我好像被你拉脱臼了。”

罗雪点头:“那挺好的,终于是名副其实的残疾人了。我听说企业雇佣残疾人还有优惠政策,好像税率很低。你作为公司领导带头自残,可真是为了雪明集团舍生取义。”

王奕江噎住,但他瞧着罗雪的模样又觉得很可爱。

他可怜巴巴地说:“我们刚才说好的,要心平气和地说话的。”

罗雪把药和水拿过来,瞧了他一秒,找个了凳子坐下,矮了身子,轻言细语地对王奕江说:“我现在对你百依百顺,药和水都喂到嘴边了,还不算心平气和吗,王总?来,王总,先把要吃了哦。”

王奕江本是在喝水,听到罗雪这番做作地言语,忍不住笑起来,一时竟然被水呛到,继而呛咳起来。

模样不似装的,王奕江的脸越来越红,罗雪伸出手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王奕江慢慢缓过来。

罗雪问:“好些了吗?”

王奕江说:“原来老鼠药药不死我,你想用这招害死我。”

罗雪说:“那要不要离我远一点?”

“不要,”王奕江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罗雪把水杯放回茶几:“水也喝了,药也吃了,我该走了。”

“我刚吃了药,至少也等我烧退了再走吧。”王奕江说。

“大哥,你哪来这么娇气。”

“从疗养院回来我就有点不舒服了,算起来至少也有3个小时。你试试高烧40度三个小时?”

“还没到40度。”罗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