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察哈尔,就是苏小麦一家人了,他们这次赶路用了一个来月的时间,路上走的不快,倒是见到了不少地方的风景。
苏小麦和王三嫂都是勤快人,加之这房子之前就被收拾过,倒没花费太大功夫。
安置下来后,苏小麦和王三嫂商量了一番,三房两口子干脆就留在这里了。
这次来京城苏小麦本来是要带几个下人的,但来之前收到了沅姑姑的一封信,信里只说有事要忙,让苏小麦不用担心。
从来没有外出过的沅姑姑突然不见了,只留了一封信,苏小麦怎么可能乖乖听话,当下就用自己的人脉打听了一番。
不过沅姑姑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的消失除了给苏小麦留的信,别人竟然一无所知,就连女院的院长都只是收到了辞去夫子职位的信。
没有任何沅姑姑的消息,这让苏小麦越发坐立难安,但留在府城也没有多少用处,只好把小五留在那里,帮忙留意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所以这次来的只有苏小麦和三房夫妻两个,接下来的时间王皓一心读书,偶尔外出和同窗聚会,苏小麦这边和三房夫妻两个从小食摊弄起。
等二月初的时候,小食摊已经是有声有色了,随着春闱临近,苏小麦不再去小食摊,每天在家陪着王皓,读书累了两人也会到附近走走。
转眼就到了春闱之时,在清河村连个秀才都难见到,在这春闱之时读书人却像不值钱似的,到处都是,且多是举人,若是个秀才根本不好意思站出来和众人一起谈天说地。
二月初九,t贡院门大开,考生进入考场,贡院附近围了不少人,多是里面考生的家眷,苏小麦自然也不例外。
随着时间过去,不时有身体不适或者出了其他意外的考生被送出考场,短短几天时间,苏小麦看了不少家长里短。
等到第九天,贡院门前已是人山人海,三房夫妻两个今天干脆没出摊,就担心苏小麦一个人搞不定。
倒不是他们多心,这段时间他们听说了不少考生在里面出事的事情,哪怕身强体壮的在里面待个九天也受不了,更别说他们家七郎那副身子了。
没错,在王家其余人眼中,王皓有个摘不掉的头衔就是体弱,哪怕这一两年他从没病过,但因为早些年时不时病一场的经历,让三房夫妻始终把这个弟弟当成了个易碎的瓷娃娃,此时他们心里比苏小麦还要担心上几分。
随着考生从贡院中走出,四周骚动越发明显,喊声,拥挤,推搡不绝。
王皓并不是第一批出来的,也不是最后一批,在人群中,他很快和苏小麦对上视线,下意识的露出个笑容。
“赶紧回家歇歇,其他的等之后再说。”王三郎催促道。
苏小麦握了握王皓的手,“先回去吧,三哥提前请了大夫在家。”
王皓此时也没心力说更多,在考场中几天时间,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十分疲惫。
回家后大夫看过,确定没有大碍,几个人才放心,让王皓赶紧去休息。
等王皓恢复精神已经是两天之后,这两天三房夫妻两个恢复了卖小食摊的日子,苏小麦就守在家里,时不时的做一些汤汤水水。
考试过后,就只等成绩出来,这段时间几人默契的谁都没提考试成绩。
在三房夫妻心里,来一趟京城,看到处处是官员,各个是读书人,他们心里不敢报太大希望,就怕弟弟压力太大,在他们看来能考中举人,七郎已经很了不起了,就算考不中进士也没什么。
至于苏小麦她心中对王皓能不能考中,并没有那么在意,读书人哪有一路顺风顺水的,夫君这两年已经堪称进步神速了,放在哪个读书人身上,都得说上一句得天独厚,不仅是读书的天分,还包括运气。
但运气这东西太过飘渺,天分这东西在参加春闱的读书人中,还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没有一些天分,也走不到今天。
所以不管是考中,还是没考上,她都能泰然自若。这般表现反倒让心里有些焦灼的王皓也平心静气了下来。
想想虽说他前些年蹉跎了不少时光,但这两年走的比绝大部分读书人都要顺,就算没考上,也就是再努力三年而已。
放平了心态,几人倒没那么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