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不知那个神秘情敌是哪路货色,实力如何。他从小家境优渥,外表出众,脾气和顺,学历也不错,一直以来都对自己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打定主意后,翟悦然调整情绪,重新露出笑容。
有人正在撕心裂肺地唱情歌,翟悦然不得不凑到纪云舒耳边问:“你男朋友在哪儿高就呀?”
纪云舒觉得有点头疼,她并不擅长撒谎,瞥眼另一侧冷眼旁观的桑原,自言自语般说:“在哪儿高就来着?”
桑原一副小心眼的样子,直接单手横在胸前,摆起了架子。
纪云舒也不高兴了,心道又不是我想沾这烂桃花。于是也不理他,回头对翟悦然笑眯眯说:“也就是个打工人,没什么特别的。”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背后阴森森、凉飕飕的。
纪云舒忍了忍笑。
这时,有人过来给桑原敬酒,他沉着脸,直接起开了面前的一瓶啤酒。
虽然后来有桑原的加入,但那晚的聚会大家还是很尽兴。而且自从老板进来说他买单后,大家更是肆无忌惮。
酒开了一瓶又一瓶,最后还有人趁此机会点了高档红酒。
纪云舒的胃本来就敏感,混着喝她不习惯,觉得难受就起身去了卫生间。
包厢里大家都已经喝得东倒西歪,桑原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纪云舒刚出去,桑原也站了起来。
而与他同时站起来的,还有翟悦然。
翟悦然更醉一些,脚步都有些虚浮。
桑原隔空给李安然递了个眼色,时刻保持助理职业习惯的李安然一秒接收,立马端起酒杯,拦住了翟悦然的去路。
“悦悦哥,”李安然满脸堆笑,“刚刚我态度不好,特意给你赔罪。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翟悦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挡住路更加烦闷,只能再次坐回去,跟她碰杯。
角落里,全程像是透明人一样的张政一无声无息起立,推开门跟了过去。
*
卫生间里,纪云舒想吐,但是没吐出来。只觉得头开始发晕,应该是红酒的后劲儿上来了。
她调整了一会儿状态,终于走出来,昏昏沉沉穿越走廊时,有人挡在她面前。
“借过。”她低着头说。
眼前的人却纹丝不动。
纪云舒擡起头,借着暗暗发光的壁灯,辨出桑原的轮廓。
“走吧,回家。”他说。
“结束了吗?”
“没有。”
只不过,他觉得她现在已经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纪云舒没有回应,她低着头揉了会儿太阳xue。
“哪里不舒服?”桑原问。
她擡起头来,闻到属于桑原的好闻气息。她神思游离,想,包厢里味道那么杂,竟没让他沾染许多,或者说,没能压过他本来的清爽。
想着想着,纪云舒有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她就是凭着本能和习惯,循着味道,两手挂上了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脖颈间,深深嗅了嗅。
桑原霎时间紧绷,感觉颈侧的动脉血管,都突突突跳得更快了。
他犹豫了一瞬间,还是任凭自己环住了她的腰,防止她东倒西歪地扭。
纪云舒擡起头,对他露出迟滞茫然的笑容。
然后她踮起脚尖,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明明知道此刻的位置很危险,桑原还是没有立即推开她。任凭她毫无章法地啄了几下,像逗弄小狗似的,片刻后软软地靠回了他的胸膛。
“桑原,你真好闻。”
她在他怀里小声嘟囔道。
他无奈地仰头笑了笑,随即低头在她耳边嗅了嗅。
“你可不好闻,一身酒味。走吧,我们回家。”
她点点头。
这时,走廊尽头的包厢门被打开,吵闹的音乐声涌出,又很快被关了回去。
桑原警惕地用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挡住,锐利的目光扫过去,瞬间又缓和下来。
是李安然拿着纪云舒的包走了出来。
看着二人亲密相拥的姿势,李安然心里磕疯了,但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
“桑总,云舒的包。”
“麻烦你了。”桑原单手环着纪云舒,礼貌地接过来。
“要不要我帮你叫代驾?”
“不用了,我们打车。”
桑原递给她一张卡。
“我不方便,一会儿你结下账。”
“好!”
心满意足地目送二人离去,李安然嘴角噙着笑正准备转身,忽然瞥见走廊尽头一道人影快速闪过。
仅仅是疑惑了一秒钟,李安然便转身回了包间。
里面混乱不堪,满桌杂乱,有人醉得东倒西歪,有人叫嚣着要去下一场。
还有稍微清醒点的人,抓着她问:“纪云舒呢?”
当然,此人正是翟悦然。
经他这一问,沙发上某个暗恋桑原的女员工醉醺醺道:“桑总哪儿去了?我还要敬他一杯酒!”
莫名其妙的,翟悦然听到这句话更清醒了。
“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