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家眷的问题后。
休息了三日的秦昭,骑着战马从雒阳向北。
每一次走这条路,都让他心境变得沉重。
路边几具腐烂的尸体,正在被野狗啃噬。
偶有看到的百姓,脸上的表情麻木。
西园内宛若人间仙境。
雒阳外百姓饿殍遍野。
这一刻灵山与脚下的狮驼岭具象化在了秦昭的眼前。
果然,越接近权力中枢的地方,黑暗也将愈发的厚重。
著名热血青年曹老板,早年都因为当京官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汉,该亡。”
秦昭其在战马上,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胯下的白马四蹄飞扬,速度陡然加快了几分。
此番,大军需要从河内走蒲津渡,进入河东境内。
函谷关虽然能够通行,但函谷关后的崤函道并不好走,远没有蒲津渡走的顺畅。
镇北军驻扎在黄河边上,守营的麹义看到秦昭策马而来,不禁神色一振。
“主公!”
麹义拱手见礼,恭敬地说道。
“嗯,传令下去,拔营出发,走蒲津渡入河东。”
秦昭微微颔首,下令道。
“诺!”
麹义应了一声,目光扫过秦昭手中的符节。
果然呐,跟对人了!
半个时辰后,大军正式启程。
...
三辅·长安
规模前所未见的螟灾席卷整个三辅地区。
漫天飞舞的螟虫将无数良田尽毁,本以为靠着此次秋收能够提振士气的皇甫嵩,反而因为螟灾的缘故陷入僵局。
收不上来粮食,军心溃散,士卒毫无战意。
当秦昭率领军队抵达长安时,皇甫嵩知道自已的祸事已至。
“陛下终究还是让你来了。”
皇甫嵩看着持节走来的秦昭,身躯微晃。
“入营一叙。”
秦昭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迈步走入大营。
一进入营内,军中将士如丧考妣的模样让秦昭眼角微微抽搐。
皇甫嵩能够带着这样一支军队撑到现在,一点都不愧对那高达一百多的统帅。
与皇甫嵩进入中军大帐后,吕布、典韦分列军帐两旁镇守。
“秦将军,你我之间私怨,还望不要上升到家国大事之上。”
“如今三辅爆发螟灾,百姓颗粒无收,军队士气低迷,在朝廷粮草未曾送来之前,千万不要主动出击。”
皇甫嵩看着年轻的秦昭,沉声道。
“你我之间的私怨?”
“呵呵,皇甫将军说笑了,秦某素来只是就事论事。”
“将军好好想想,在你下令筑京观之前,秦某可与你交恶?”
秦昭笑了笑,反问道。
闻言,皇甫嵩面色一僵,而后露出惭愧之色。
“唉,老夫枉活五十载,心胸竟不如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良久,皇甫嵩忍不住感叹道。
“皇甫将军不必多想。”
“如今敌军是何情况,还请将军与我详细说来。”
秦昭摇了摇头,开口询问道。
“好,想来等交接结束,老夫也该回京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