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晞视线转向温誉文,认真说:“我们登记的时候,我是不是要回家偷户口本?”
她是真的很疑问。
疑问得眼睛都亮了几分。
上哪去找这么可爱的人,温誉文心下一软,没忍住笑,那个皮相好看的男人,桃花微掀,就这么单手抵腮盯着迟未晞看。
看得迟未晞明显愣了愣神。
好半晌,她才忽地反应过来,哦,她说了要和他登记哦。
脚趾扣地,人在羞赧的时候真的会变得特别忙,迟未晞镇定避开温誉文的目光,转头,一口咬上红豆冰的吸管。
温誉文笑出声。
迟未晞脸颊滚烫,好在他没有接着她的话打趣她。
温誉文视线柔和,擡手揉了揉迟未晞的头发,这件事,本该他先开口才对的,他又怎么舍得用来逗她。
吃过红豆绵绵冰,迟未晞带温誉文去了她以前的幼儿园,到小学,往初中,高中没有去,那是有他的记忆。
路程最后,两人要去迟家的茶楼买小饼干,迟未晞开心说,她童年所有的记忆都有小饼干陪伴。
迟家靠做饼起业,百年根基,迟未晞牵着温誉文的手,与他走进茶楼的林荫小道,她张口就能背祖祖的发家史,还说:“爷爷一共三个小孩,我爸爸排第三。”
“不过他和妈妈结婚早,我并不是家里最小的,我往下还有两个小表妹。”
交往这么久,温誉文是第一次听迟未晞如此详细地诉说家里的情况。
说她讨厌的李思娴:“水龙头做的,在爸爸面前就知道哭,只要她一哭,爸爸就会怪我。”
还有她暗暗争宠的弟弟:“他虽然年纪比我小很多,但他什么都喜欢和我较劲,只要是我有的他也一定要有,且要比我有的更好。”
最后说和稀泥的迟宗越:“因为他一碗水端不平,所以李阿姨和弟弟才敢暗戳戳地欺负我。”
刚刚还想要不要带温誉文回去见一见迟宗越,这会儿完全不想了,他不配。
她眉毛又皱成一条蜿蜒的河,温誉文心疼极了:“怎么这么可怜。”
拐角就是茶楼,迟未晞跳上台阶,她不认为她有多可怜:“小舅舅你别误会,我以前可没有乖乖受欺负。”
温誉文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说起她的鸡飞狗跳,迟未晞扬起眉毛:“我和李阿姨打个平手吧,再说了,我成绩那么好,高考又是状元,谁能比得过我?”
说得那么骄傲,温誉文很喜欢她身上那股劲劲的小脾气,就像她说的,谁能欺负她呢,他忍不住笑。
到茶楼下方的饼干铺,以前相熟的售货阿姨还没退休,见着迟未晞,辨认两分才笑着招呼:“晞晞回来了?”
“几年没见,都成大姑娘了。”
迟未晞乖巧说:“阿姨好。”
阿姨眼尖,盯着她身后的温誉文看两眼:“男朋友?帅的哦。”
迟未晞笑着点头。
阿姨没再八卦,转头按着迟未晞以前的喜好,黄油饼干和淡奶饼干各拿了小两盒。
温誉文举起手机正准备付款,阿姨蹙眉犹豫了下,擡眼,她往迟未晞的方向看。
在以前,迟未晞每次来买小饼干都是记迟宗越帐上,现在吧,迟未晞笑笑:“自己给。”
阿姨没说什么,点头,扫码枪对着温誉文手机上的付款码一扫。
很奇妙,拎着小饼干出店门,迟未晞一时不知什么感觉,她对温誉文说:“我觉得我离家越来越远了。”
不过是几十块钱,她竟和迟宗越变得如此生分。
其实迟未晞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她只是正常发出感慨,她早就自洽和迟宗越这种半死不活的亲缘关系。
可听在温誉文耳里却成了暗示。
昨晚语气娇娇叫他老公,今天又安排了这么一场约会,仔细捏了捏迟未晞的手指,温誉文扬起笑意,轻轻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他低声说:“猴急。”
迟未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