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住苏晓的后脑勺，倏地从她唇上掠过，尝了一口带着凉意的柔软。

很甜。

“你不是不吃吗？”苏晓有点发懵。

季行川淡定地说：“尝尝味道。”

“你是想尝味道还是想亲我？”t苏晓无情地拆穿。

季行川眸色一暗，看了眼四周，拽着她到路边，低头深吻。

答案不言而喻。

还好是法国的街头，这样的情侣并不引人瞩目。

苏晓享受着这个带着酸甜滋味的吻，直到拿着冰激凌的手上感受到黏糊的凉意。

她另一只手抵住他的胸口，施了点力，他停下。

“冰激凌要化了……”

“吃吧。”他得逞地笑了下。

下午他们去安纳西湖上划船。

苏晓没有选那种脚踏船或者大游船，而是挑了条两人座的皮划艇。

“又要消耗体力？”季行川调侃。

苏晓挑眉：“你不是消耗不完吗？”

“知道就好。”他笑。

他们划到湖的深处时，离岸边已经有一些距离了，苏晓觉得手臂有些发酸，就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没什么游人了。

擡眼是阿尔卑斯山山脉，山峰上有皑皑的白雪，像甜品上的糖霜子。低头是泛着波光的碧绿湖水，清澈见底，偶尔还有几只野鸭子从身边游过。

人生果然应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划不动了？”

“休息一下。”

苏晓回过头去看季行川，他倒是脸不红气不喘，比她这种偷懒划水的还要淡然。

她小心地收起桨，转过身来，“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季行川也一样收起桨，慢悠悠地说：“我们没一起划过船，你和别人划的？”

苏晓没想到他是这个思路，偷笑：“这飞醋你也要吃。”

季行川语气平淡：“你在巴黎的时候追求者不是不少。”

“谁和你说的？”

“亲眼看到的。”

他指的应该是段易安吧，他在公寓门口碰到过几次。

“确实约会过几次。”苏晓成心逗他，“不过没划船。”

“意思是做过别的？”季行川挑眉，眼神里逐渐流露出危险之意。

苏晓笑：“你都在想些什么？”

“想别人做不了的事。”他沉声说。

季行川一把按住她的腰，皮划艇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在心脏加速之后，他吻上了她的唇。

一个极具有挑逗意味的吻，敲上属于他们两人的专属密码，苏晓的心跳持续加快。

湖中心的船，左右摇晃着，秋风拂过，向天边的云朵寄来情人的呢喃。

苏晓的胸口微微起伏，还没从之前的吻里回过神来，就听到季行川说：“所以，你说的很熟悉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看的电影。”

“恋恋笔记本？”

“嗯。”

苏晓突然想起来季行川好像没看完就走了。

电影里的重逢男女主在湖里泛舟，一大群天鹅在旁边游曳，这个场景是她从前对于浪漫的想象的具象化。

而现实的情景又比想象美好了一万倍。

“我们找个时间一起把电影看完吧。”

“好。”

晚上他们去吃了家以当地湖鲜和当季蔬菜为主打的米其林餐厅ClosDesSens，很符合季行川的饮食习惯。

在上菜前苏晓在朋友圈发了今天的两张合照，仅她和季行川可见，配的文字是：【没有正脸的季先生】。

“快给我点赞。”她对着季行川说。

他从善如流地点了，随后问：“没公开发吗？”

照理来说，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点赞的。

“低调一点，就想记录一下。”

“嗯。”他应。

苏晓点进他的头像，一如既然空荡的朋友圈，只有丝柏树的背景图和他的水波纹头像。

“你的头像照片是你名字的意思吗？”她不经意问。

“是我们在塞纳河上游船那天拍的。”季行川低头切着盘里的鱼排。

“那你的微信背景图呢？”

“是古堡餐厅外面的那棵丝柏树。”

苏晓讶然，没想到他的爱意悄悄隐藏在这些不经意间。

吃完饭，季行川优雅地放下刀叉，拿起手机，点了好几下屏幕，他一般不会在和她吃饭的时候看手机。

“再看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