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一次是他大概7岁的时候,在爷爷家里,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将他推进了后花园的湖里,湖大概有2米5深,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足以致死。
他原以为自己便要这样溺死,幸好有路过的管家发现了,将他救了上来。
对于水的恐惧自此就缠绕着他。
不过这一些,他不想让苏晓知道。
等苏晓吃完面,季行川把碗放进了洗碗机里。
“早点睡吧,晚安。”季行川看着她说。
苏晓犹犹豫豫从外套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匆匆忙忙塞进了季行川手里。
“这是用我全国油画比赛的得奖奖金买的……虽然比不上巴黎买的,但你凑活着用吧……”苏晓说完话,又不好意思看他的脸色,转过身去,飞快地说,“晚安。”
季行川看着小姑娘再次快步回房的背影发愣,他无奈地笑了笑,拆开了盒子上的蝴蝶结,打开,里面是一条奢牌丝质西装口袋巾,白色t暗花纹理。
原来她晚饭心不在焉的,是在看这些,也不知什么时候叫人去买的。
两年前的事了,原来她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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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个星期天,苏晓又绝望地站在镜子前,她的牙龈疼了一整晚,今天一看右脸鼓了一个大包。
她用小镜子看了看发炎的后牙槽,估摸着是长智齿了。
她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个冬天用的口罩,戴在脸上出了房门。
季行川正在做早饭,看到她的样子皱着眉问:“怎么了?感冒了?”
“不是。”苏晓闷闷地答。
“那怎么了?”
“嗯……长智齿了。”
“脸肿了?”
“嗯。”
季行川拿出煎蛋烤火腿三明治,笑着说:“那你总要摘下口罩吃早饭的。”
苏晓瞥了季行川一眼,没好意思叫他回避一下,只能把口罩摘掉了。
季行川见苏晓右脸鼓了个大包,像……一只小松鼠。
“吃完就去看牙吧,我送你。”季行川背过身去做咖啡。
“你不用开会吗?”
“不是什么要紧的会,换个时间就行。”
“嗯。”
去了医院,医生开了消炎药,说三天后再来,把长歪的智齿拔了。
回御江公馆后,季行川给了她一个冰袋,“敷着吧,会好受点。”
“嗯。”
转眼到了晚上,虽然脸肿消了大半,但牙龈疼令苏晓无心画画,洗完澡,只能坐在客厅里看电影,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随意找了个爱情电影,叫做《恋恋笔记本》,似乎是个老电影了。
电影很吸引人,苏晓不一会儿就看入了神。
电影先从一个老人给另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的老妇人讲故事展开:富家女艾莉在度假小镇遇上了穷小子诺亚,他们肆意地相爱,在马路上跳舞,他们一起经历一个火热的夏天。
外国男女主一个个热情的拥吻看得苏晓脸红心跳,在街边,在海浪里,在车上……
“咔哧咔哧”,当苏晓抱着薯片看得正欢时,季行川从房里出来了。
“牙疼还吃薯片?”季行川带着笑意问。
苏晓做贼似地吓了一跳,回头飞速看了他一眼,强装镇定,“我用左边嚼,看电影不吃东西总觉得少点什么。”
“介不介意一起看?”季行川拿着水杯,靠在餐台上,淡淡看向她。
苏晓慌乱地问:“你不用工作了?”
“忙完了。”他答。
“那你坐这边吧。”苏晓强装镇定,向右边挪了个位子,拍了拍沙发的左侧。
季行川端着黑色马克杯,徐徐地坐了过来。
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苏晓突然紧张起来,她把手里的薯片换了只手抱,左手去够茶几上的粉色玲娜贝儿茶杯。
冷水淹过嘴唇,才将将解了些燥意。
“当”的一声,季行川放下了马克杯。
苏晓喝完几口,把水杯也放回了茶几,凑成一排。
电影里正放到诺亚带艾莉去了一处废弃的木屋,诺亚说以后要买下并修葺这间木屋,并描述着他的设想。
艾莉抱臂问:“那我呢?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发言权吗?”
“你想要发言权吗?”诺亚一手撑着墙,一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艾莉。
“你想要什么?”诺亚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我想要一间白房子。”艾莉抱着臂一步步走向诺亚,“带蓝色百叶窗,还有一个可以俯看小河的房间,给我做画。”
“还有别的吗?”诺亚温柔地看向艾莉。
“当然。”艾莉兴奋地点了一下头,“我要一个大大的门廊,环绕整栋房子,我们可以喝茶,看日落。”她给了他一个期待的眼神。
诺亚说:“好。”
艾莉问:“你保证?”
诺亚微笑:“我保证。”
艾莉满意地侧头,笑着说:“很好。”
苏晓也跟着女主会心一笑,她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季行川。
因为看电影用的投影屏幕,苏晓只在沙发后侧方的小桌上留了一盏昏黄的水波纹夜灯。
季行川慵懒地倚在沙发上,一手随意地放在膝上,一手搭在沙发背上。
他脸上锋利的轮廓在橘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苏晓的目光不自觉扫过他的薄唇,刚喝过水,温润,旖旎。
苏晓咻地收回了眼神,抿了抿嘴,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