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千予听着话有点不对味，看了看Zadock。

他却面不改色，冲Cary笑了笑说：“就说年轻人还是喜欢这种东西吧！”

看得出，这次当着客户面的抢功，是Zadock一开始就给Cary铺垫好的。应该在来见客户之前，就已经跟Cary暗示过，这个项目一直是他在做。

章千予在公司一直被重视，Jas在的时候，也会明确指出她的优秀。以至于没想到，还能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抢功。

而且Zadock应该是一开始就想好了。当着客户的面，章千予也不好发作，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为了维护公司形象，她确实不能当着客户面发作，但回到公司，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回到公司，她就直接冲到Cary办公室，怒道：“那个方案从头到尾都是我做的，Zadock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他‘熬了几个大夜’了？”

“你先别生气。”Cary坐下来缓缓说，“那你说，是不是他陪你熬了几个大夜？是不是加班的时候，远程陪你加班？”

“你也说了是远程了，那我哪知道我在写deck的时候，他在干嘛。”章千予没好气地说。

“说气话就没必要了。”Cary说，“周二凌晨，他就把初稿给交出来了。就这点，就比Jas做得好。Jas太宠你们了，总是拖到最后一天才交稿。”

“催稿和写稿，能一样吗？”

“我承认你能力强，有创意。”Cary安抚着，“可你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嘛。走之前，让Zadock在客户面前出出风头，也不是不可以。不论是你还是他，代表的都是公司的利益。”

“怪不得Jas走了。”章千予愤愤地说，“他夹在你和我们之间，不知道压力多大。”

“我这是为公司考虑。”

“少把压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老板知道你这么压迫员工吗？”

“老板就算知道了，也会支持我。”

“支持你个屁。乔总就不是这样的人。”

“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整天脏话挂嘴上。”Cary说，“你又没接触过乔总，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是比你知道。”

“好了，别犟了。回去工作吧。”

“不行。我必须要一个解决方案。”章千予往旁边沙发上一坐，“我走了是没关系。后面Sally成了组长，她性子柔，还不让Zadock踩在地上欺负？”

“操心真多。”Cary有点不耐烦，“我是部长，只判断解决方案可不可行，可不管出解决方案。”

“那好。”章千予说，“我跟Zadock比方案。如果我的方案中标，而他的方案没中标。以后策划组的方案，就由策划组自己来做，Zadock无权干涉。”

“如果你的方案没中标，而他的方案中标了呢？”

“那我祝福他，祝愿维度在他的带领下越做越好。”章千予信心满满地说，“但我不可能输给他的。”

Cary饶有兴趣地看看章千予，说：“好。”用即将要走的员工，来试一试不明背景人的底，未尝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但Zadock不想答应这次比试。

“现在食饮部的方案，多是线上的。而我之前是主做奢侈品线下的，很难比出真实水平的。”Zadock带着怒意，“怎么能想出一招是一招呢？大家是在工作，又不是在学校读书的小孩子，我不比。”

“这么害怕比，是心虚吗？”章千予挑衅，“部长可是同意了。”

“什么心虚啊？我做策划的经验，比你多好几年，我是不想你走得太难看，不要不识好歹。”

“我还挺期待你让我难看的。”章千予不屑一笑。

见硬的不行，Zadock马上语气缓和下来，赔着笑脸说：“Cherry你要离职了，真没必要，咱们一起，把最后一段时间，顺顺利利地度过去，不好吗？”

章千予怒意未消，不吃这一套，直接说：“不好。这个比试我比定了。你选好了方案跟我说一声。”

Zadock求助地看向Cary。Cary笑笑说：“就按Cherry说的，选方案吧。下周要进来的方案还挺多的。”

Zadock见躲不过，便硬着头皮，咬牙说：“好。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