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庚礼哑口无言,除了心疼再无其他,过去的事情已然无力改变,他说:“米米,所有的遇见都是最精心的安排。”
如果那时候,池晚黎就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他很清楚,两人一定没有未来。
“正是后来和你的相遇,才带我体会何为爱人的能力,也只有现在这样,对自己生活有完全掌控力的季庚礼,才有勇气站在你的面前。”
他伸手,拊住她的肩膀,看着她,一字一顿:“才有勇气站在你面前,告诉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得起。”
池晚黎很没骨气地当起了缩头乌龟,第二天起床直接开车回了老家,国庆假期开始的第一天,路上车多,平时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次走了五个小时。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她才觉得出窍的魂魄才完全归位,昨晚......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两人就到了她的卧室。
夜晚寂静,风雨无声,只有床头那一只仍在工作的台灯,将一切荒唐纳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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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庚礼是在池晚黎走两个小时后才醒来的,床品是他陌生的天青色,身边早已没有温热的体温,但留有池晚黎身上的气息。
他起身,被子自胸膛滑落,冷白皮肤上无数的红色抓痕,无声地说着昨晚两人有多么疯狂,捞过一旁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池晚黎发消息,而后看见那个显眼的红色感叹号出了神。
再打电话,不出所料也被拉黑。
他挑挑眉,将长裤穿好,偏头时看见床头柜上的纸条,是几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已离家出走闭关。
勿扰。
落款处是一副简笔画,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他失笑,看了半响,将纸条对折,再对折,而后揣进了裤子袋子里。
傍晚的航班飞洛杉矶,要参加一场全球峰会。
行程是早就定好了的,季庚礼作为代表,会议中将做主题发言。
周程陪同,季星瑶要带着两个小朋友,去找池晚黎,美其名曰,带她们去体验自然生活。
峰会为期两天,季庚礼的发言在安排在闭幕前。
在这样重要的发言位置,年轻男人五官挺拓,一身高级定制西装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落拓清隽,发言嗓音低沉,一口纯正英音,看向镜头时,镜片后的眼睛神秘深邃。
一时间会议官方直播间人气暴涨。
他发言期间,数万条弹幕飘过,网友关注这个男人的背景以及感情状况。
会后是主办方的直播采访,主持人难免想抓住这波热度,问了先前弹幕中出现最多的问题:
“季先生感情状况如何?”
季庚礼垂眸,而后轻轻扯了扯唇,三十多岁的商海老狐貍笑容间多了几分真心:
“正在追求中,何时定下来,全看她。”
外界一片哗然,纷纷感叹,原来大佬在感情里没有主动权,又刷起评论,八卦这个她是谁。
年轻男人微微颔首,言语间是缱绻的情意:“是在我生命中,出现了很久很久的人。”
他看着镜头,说的认真,“是浓稠暮色过后,总会如约而至的黎明。”
其余的不肯多说,再四两拨千斤回答了一个商业问题。
会议结束,季庚礼推掉邀约,乘坐专机,风尘仆仆赶回南城。
自然是扑了个空,几人都还没回来。
到镇上已经是晚上,暮色四合,虫鸣声响。
池晚黎下来给他开门,带他上楼。
电视里播放的正是他接受采访的片段,池晚黎擡头看他,“以前总是我,想要不甘心地去试一试。”
从多年前明知两人有云泥之别,但还是会勇敢的将情书放到他的办公室。
再到后来,她已经成长的足够耀眼,但他还是会轻易地入眼。
也许有些情意,早已经深种,忘却不了,也放不下。
季庚礼动容,许久,将人抵在沙发上,克制不住地亲吻,吻落在唇角,再到脸颊,最后落在眼眸,如此反复,像在虔诚地描摹一件臻稀地宝贝,松开时他眼眶微红。
他说,阿黎,这一次,是我在清醒地沉沦。
池晚黎睁开眼,透过薄薄的镜片与他相望,眼眶隐有热意。
良久,方伸出手回抱他,额头与轻轻他相抵。
季庚礼,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我也甘愿沉溺在其中。
并且希望,没有再醒来的时候。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