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她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肩膀瘦瘦平平的,眼睛略有神采,但嘴唇有些干,看起来没多少血色。
表情看起来有些发愁。
虽然和从前相比已经好多了。
可从今天温崇俊的回答来看,她还是不够好。
陈淑容看着镜子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
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和学习小组相关的讨论声。
“我们班那学神,都主动回来上课了,我看他们应该是离解散不远了。”
“唉,那还怪可惜的,都努力这么久了,说解散就解散。”
“谁让他们摊上盛宁这么个凶神?这家伙,为了给王宏杨一个教训,直接把学习小组给献祭了。”
“盛宁对学习小组又没有归属感,而且她也用不到,这么做不是很正常吗?”
两人讨论的起劲。
却突然感觉后背毛毛的。
擡头一看,发现陈淑容正透过镜子看着她们。
“你谁啊,干嘛这么看着我?”
旁边的那个人小声提醒,“这是一班陈淑容,咱别说了。”
“我也没说错。”那人直截了当地说,“盛宁她分明就不在意你们的死活,她只顾自己威风了。”
然后还跟陈淑容提议:“其实你只要把责任都推到盛宁的身上,不仅能保下你们那个小组,还能趁这个机会把盛宁给踢出去。”
这位也是个吃瓜第一线,掌握所有的一手消息。
她真诚地向陈淑容提议,并说:“这样做你们正好还少一个累赘,也能拿更多的精力放到竞赛上。”
而陈淑容只是看着她。
硬生生把人给盯心虚了:“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陈淑容问:“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这还要听说吗?全校都在八卦你们呢,基本上都这么说。”
同伴看陈淑容表情阴沉沉的,赶紧拉着朋友去上厕所,不让她再继续跟陈淑容说下去。
陈淑容从厕所出来。
此时还是课间,外面闲聊休息的学生很多。
陈淑容随便往人多的地方走了走。
于是听到了更多关于盛宁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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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成现在这种情况,当然少不了毛莎的功劳。
她好不容易抓到盛宁的一点不是,而且事情发生的又这么轰动,肯定要传的全学校都知道。
只不过她和她的同伙有一点分歧。
“现在你们又乖乖听话了?”毛莎把所有同伙聚集在一起训斥,“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
有人回答:“这不挺好的嘛。”
还有人说:“收了你的钱,应该的。”
“那为什么录口供的时候,全都说是盛宁指使的?”毛莎想想就生气,“你们明明就是我指使的!”
对面:“都说是你记错了。”
直到现在,他们的口径都相当的一致。
一口咬定盛宁就是幕后黑手。
以至于毛莎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记忆出错了?难道她真的被盛宁指使了?
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毛莎就怄地恨不得捶自己两拳。
因此她很快地清醒过来。
继续坚定地相信自己的记忆一定没错。
有问题的绝对是他们。
“其实没有差别啦。”其中有一个人安慰说,“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毛莎咬牙:“不一样。”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你们好好想。”毛莎试图让对面理解,“小捣蛋鬼调皮捣蛋的时候,他一般都希望看到什么?”
“看到一片狼藉?”
“当然不是了。”毛莎擡高声音,说,“他想看到的是别人抓狂的表情,想看到别人崩溃,生气,愤怒!”
毛莎再次举例,“你想想,如果你是那个捣蛋鬼,在干坏事的时候,旁边的大人不仅不着急生气,还笑眯眯地在旁边鼓励,夸你真棒……”
越说越带入,然后毛莎就越是火大。
她咬着牙说:“这简直就是……耻辱!”
“……”
“好像有道理哈。”
然后对面又虚心求教,“可被捣蛋的对象不是王宏杨吗?我看他好像挺崩溃的啊。”
毛莎不屑道:“切,王宏杨算什么?王宏杨他就是个炮灰,神仙打架的那个炮灰,懂吗?”
她很大言不惭地把自己和盛宁并列,称为神仙。
然后毛莎刚说完,对面就示意让她转头。
毛莎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顿了下。
又回头看了眼。
僵住了。
是王宏杨……
王宏杨一直觉得对毛莎他们很愧疚。
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害毛莎他们被记了个大过。
所以听说他们聚在一块商量事情,所以也主动找过来,想跟他们当面道歉。
并且决定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主动承担。
结果刚一过来,就听到毛莎说他就是个炮灰。
而且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好像全部都知情。
……原来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毛莎着急地对王宏杨说:“你听我解释!”
王宏杨脸色灰败。
他最近受到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现在已经露不出任何的表情了。
“没事,不用解释。”
王宏杨向他们说了他来的目的。
然后说,“你们没有被我牵连,挺好的,这样我也不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