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是兄弟就不要说谢】
周清彦勾了勾唇角,秦言问他,“要不要放学去教训教训那小子?”
他一副□□带小弟去砸场子的口吻。
“到时候再来个全校通报?”周清彦被他那不怕地不怕的口气给气笑了,“你脑子哪去了,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
他不是怕事的人,但他不想秦言那患有心脏病的妈妈出事。
知道话不说重点,他极有可能会反骨,“行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俩别管。”
“徐让,你帮我看着他”。
说完,他就回班上了。
留下秦言和徐让,两人面面相觑。
“……”
秦言,“你看着我干嘛?”
徐让,“彦哥叫的。”
“……”
他这么会有这么傻的兄弟!
秦言气得想吐血。
—
照片的事儿,温楠不知道周清彦怎么解决的。
那天她看他不在教室,睡了一会儿起来,就看见他已经坐在位置上,手里握着只黑色钢笔,凝神算着数学公式。
窗外有光斜照进来,落在他的肩上。
温楠突然想起之前在某本杂志上看到的一句——
少年即使一身污泥,仍然光芒四射。
—
周日下午上了课,晚上没有晚自习。
温楠跟姜烟搞好了卫生,然后一起回家。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她往平常小孩们经常玩的游乐区看了一眼。
小男孩这次没在那里。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苏妈叫她回来的时候先把超市的仓库钥匙拿给温爸。
她的书包里就有一把备用的。
温楠又点头出了小区,她到超市的时候看见温爸在跟几个染着各式各样的头发的不良少年在争吵着什么。
其中有一个她有点眼熟。
她进去时,那几个男的用一种赤裸下流的眼神打量她。
温爸大吼了一声,“不买不买!未成年人我们坚决不卖烟,你们几个赶紧走。”
那几个不良少年见温爸这样,脸色变得很差,他们走的时候还骂了几句脏话。
看着他们离开,温楠进去把钥匙给了温爸。
“爸爸,他们经常来么?”
温爸说不是,又问她吃饭了没有?
温楠摇头说还没。
温爸就叫她先回去吃饭。
温楠不肯,她等了半个小时。
父女俩踏着月色一起回家。
家里边,苏妈已经做好了饭菜。
进入了十一月后,天气开始变冷了,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又一场的大考小考,温楠在上次的月考比之前高了十几多分。
她考了七百二十五,在一班排前五。
比上一年的清北录取分数线多了五分!
温楠知道的时候,有一种被惊喜砸中的眩晕感。
她的努力给了她最好的回报。
这次他们班考的都很不错。
尤其是周清彦。
以超出清北五十的高分,创造了一中最高分数记录。
在周一的级会上,校长还因此点名称赞,末了,叫底下的学生向学霸学习。
温楠越过重重的人群,看见少年一身白衣黑裤,身形落拓不羁。
他只是静静的站这那儿,就能轻而易举的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温楠。
她想起自己的分数。
好像又靠近了一点。
-
自从开学后,所有的体育课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这天下午,第二节课本来是体育课,语文老师用来给她们小测试。
测到一半,体育老师提着奶茶突然出现。
最后,语文老师在一周奶茶的诱惑下,放他们去上了最后一节体育课。
下学期是封闭式学习,再也没有体育课了。
惊喜搞了个突袭,猛地砸坏了一班所有人。
温楠站在不远处,看周清彦他们跟体育老师熟稔的说着话。
他们那帮人哪里都混得开。上到教务处主任,下到守校门的保安。
体育老师没叫她们集合,给了她们最后的自由。
顾枝意想去小卖部逛一下,自从开学后,她们还没光顾过小卖部。
去了才知道,小卖部改造了好多,也上架了很多新零食。
顾枝意买呀买,像是要把这两个月缺的都给补上。
回教室的时候,抱的跟个树袋熊似的。这还是温楠和姜烟帮忙拿了些的前提下。
三个人边走边聊天,突然,顾枝意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那边怎么有那么多人?”
她们看见,在羽毛球场的围墙那里,零零散散站着好多人。
顾枝意想去凑热闹,温楠主动说她可以帮她把零食拿上去。
她和姜烟上去没五分钟,顾枝意就回来了。
“原来是有新人结婚,路过我们学校,在撒糖。”
可惜她去晚了,糖已经撒完了。
“零食我和烟烟已经帮你拿上来啦,你可以吃零食。”温楠说。
“对哦,我零食有好多呢,差点忘了!”
姜烟笑她,“你怎么比鱼的记忆还鱼的记忆?”
顾枝意听不太懂,傻愣愣的,“你在说绕口令?”
姜烟,“……”
第三节课是老班的历史课,快下课的时候,温楠肚子开始不舒服,底下有热流涌出来。例假造访了。
书包里有备着姨妈巾,只不过还没下课,她还不能去。
幸好今天老黄不拖堂,讲完知识点就直接给她们下课了。
温楠去厕所弄好姨妈巾,洗完手回教室。
姜烟和顾枝意还在等她。
温楠,“不好意思,我可能吃不了干锅了。”
她们仨约好今天再去吃一顿干锅的,但温楠没料到姨妈今天会来。
比之前提前了两三天。
“啊,你那个是不是来了?”姜烟说,“没事,那边也有粥,我给你带份回来。”
等她们走后,温楠的肚子变得不适起来。
她每次来姨妈,都会疼一阵子才好。
温楠习惯了,准备在桌子上趴一会儿
班上的人陆陆续续都已经走光,教室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温楠没有多余的外套,只能把手平放,头轻轻的枕在上面,旁边是一包拆封过的纸巾。
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她时不时还要伸展一下发麻的手臂。
周清彦从外面进来,发现教室里有人。
小姑娘穿着浅绿色的校服外套,黑色长发温顺的披在背后,她的背影很单薄,给人一种很柔弱的脆弱感。
他轻轻的咳了一声。
少女没什么反应,只是安安静静的趴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温楠其实没有睡着。
相反,她痛得睡不着。
这次的痛经来势汹汹,仿佛有个锤子在使劲敲着她的肚子,一下又一下,像是要劈开似的。
—
秦言在么拿个东西这么久?”
“看见个人,好像在哭。”
秦言一怔,“哭?有什么好哭的?还有,这关你什么事?”
“没事,走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钝痛感如潮水搬退去,温楠缓了缓,没听见班里有动静。
她这才慢慢的把头从臂弯里擡起来。
趴的有点久,纤细的脖颈已经冒出了细汗,额头的刘海也被打湿了几缕,紧紧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此刻温楠还有晕晕乎乎的,脸有点红,模样还有点小狼狈。
倏地——
在渐渐明亮的视野里,她看见了一颗粉色糖纸的糖。
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她的书桌上。
温楠愣了一下。
她拿过来看了一眼。
是喜糖。
周清彦在围栏那里抢的喜糖。
为什么要给她?
原来,少年见她趴在那儿,手边还有纸巾。
以为她哭了。
因为她有纸巾。
所以他给了她糖。
窗外有微风吹来,温楠看着手心里的糖。
即使知道他是因为两人是同学,才给了她这颗糖。
但开心还是从弯弯的眼睛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