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的雄心壮志,步步为营,在绝对强权面前,不自量力,像游乐园的小丑。
碎了,关于自己的骄傲,统统碎了。
劈里啪啦——
厨房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响声,像瓷盘和锅一起碎掉,打破了她的自怜自哀。
衣晚宁坐起来,望向厨房。
不知道黄庭轩在干嘛,大晚上搞出这种动静,也不怕邻居投诉。但是她又不想走过去。
不一会儿,一杯热腾腾的蜂蜜水出现在她的眼帘。
他说道:“喝吧,比例我问了妈妈,不会错。”
衣晚宁狐疑地接过杯子,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暖。太烫了。
酒壮怂人胆,她不怂,只是有些话,在清醒的时候,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抿了一口蜂蜜水,黄庭轩,你早就知道连鼎文的真实目的吗?她需要知道黄庭轩也是帮凶之一,亦或是围观她像仓鼠一样跑圈。
闻言,黄庭轩避重就轻,不要问没头没尾的事。
连鼎文接近我,是因为你。
这话让黄庭轩的俊逸脸蛋有些扭曲,显然他不太愉快,你说这种话,会让人误会我和他有点什么不正常关系……我性取向是你。
对此,衣晚宁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个简单的——是吗?
黄庭轩意识到衣晚宁即将爆发的情绪,调整轻浮语气,认真地说:连鼎文是一个男小三,我认为他是因为你是你,接近你。而不是因为我。再说了,我是因为你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脸都不要去当男小三。
这样的说法让她的眩晕感减轻了不少。
什么时候,黄庭轩也学会哄人了。
新闻你听了吗?衣晚宁转而问道。
嗯……前几天爸爸就和我说过了,他估摸要在软包
隔离审查
里待一段时间,让我放心,他协助完调查就可以出来了。黄庭轩早已了然的回答让衣晚宁感到震惊。
黄庭轩,你听过强者理论吗?强者博弈,永远是弱者为强者的失败买单。
晚宁,你醉了。有什么等你明天酒醒再说吧。黄庭轩认为衣晚宁的思绪已经被酒精影响,不适合再讨论这些复杂的问题,早些休息为妙。
衣晚宁闭着眼,她不想去想象黄庭轩现在是什么神情,但是她感觉到黄庭轩强行挤进了单人沙发。
两人的距离突然变得如此亲密,让她有些不自在,却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黄庭轩,有没有觉得我很可笑。拼尽一切证明自己,结果一地鸡毛。t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揽着她的肩膀,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从来没有。你也没有嘲笑过我下十几年围棋,没有什么交际能力,也没有特别厉害的赚钱能力,甚至差点养不起自家老婆和小猫。
衣晚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你们男人怎么心眼子比筛子还多。
还有10天。
“冤枉哦,我一直自愿被你套路。”黄庭轩头靠在她的肩窝。
结果黏腻的感觉让衣晚宁推开这颗沉重的脑袋。
“黄庭轩。”
她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
“我嗅觉没了。”
这话让黄庭轩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做任何额反应。
尤其是对于衣晚宁来说,一个制香师失去了嗅觉,就像是画家失去了视力、音乐家失去了听力。
“看医生了吗?”黄庭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看了……更糟糕了。
还未等黄庭轩想到安慰她的话语,就听衣晚宁说:“哪里都没有我的退路了。”
“晚宁,你还有我。”他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推开。
整天嘴上说说,实际上,一切麻烦事还得她自己解决。
“有个鬼,放开。我要去洗澡。”她摇摇晃晃站起,走了一段路才说,“卫生间我先霸占1小时。”
“晚宁,你需要我吗?”他说道。
这话里两层意思,饶是衣晚宁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也想到他的另外一层意思。
走到卫生间门口,她才回头,右嘴角勾起,食指伸出晃了晃,“男人,心眼子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