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吸了口气,她终于做了决定:“我不想再继续看到你了,电视上也好,剧组里也罢,我真希望那天消失的人是你而不是越衡。”
她轻飘飘地说出来恶毒的诅咒,可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清楚这诅咒不止是在言语上,谢姝毫无疑问有能力让安明就此从演艺圈消失,她想要抹去一个刚刚出头演员的姓名,几乎是易如反掌。
谢姝下定决心做的事,萧绥、安明、那位给了安明选择机会的朋友甚至是谢姝的家人,都没办法阻止她。
“不行!”安明脱口而出,他很看重他的演员生涯,要是被谢姝随手毁了,他根本无法安心。
他的反驳仅限于口头,因为作为一个刚刚冒头的新人男演员,他根本没有资本反抗根基深厚的谢姝。
果然谢姝反问他:“为什么不行?你凭什么希望我能放过你?”
安明求救的眼神投向萧绥,却被他忽视,安明口不择言道:“我现在和萧绥在一个剧组,我出事了他也不会好过。”
谢姝没想到有的人入行几年了还这么天真,她淡淡说道:“你对他根本没那么重要,你以为他的经纪人会允许你随便攀扯?”
萧绥的沉默足以表达他的观点。
“谢姝,”安明不甘地挣扎,不惜搬出已逝的人:“越衡不会想看见我被封杀的,她希望看见我在屏幕上继续演戏。”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谢姝愤怒地瞪大眼,“你怎么好意思再把越衡的名字说出来?是你背叛了她!你应该带着负罪感过下去,而不是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提起她!”
说着说着,萧绥突然上前挡住了谢姝的视线,他的指腹擦过谢姝眼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说话时流泪,萧绥蹙着眉,眼里似是有愧疚。
谢姝推开了他,站在安明身前,告诉他:“你给我个选择,给我个让我不再迁怒你的理由。”
那天剧组所有人都看见了安明脸上红肿的指痕,在化妆师手下勉强遮住了,到镜头前被光一打,终于看不出伤过脸的迹象。
工作人员和旁的演员当然想议论,但制片和导演明确禁止了关于安明脸上伤痕的所有讨论,谁也不许问是怎么伤的,只管想办法把伤口遮住便够了。
谢姝在萧绥临上戏前与他淡漠地感慨:“你们剧组管理真是严格,禁止讨论竟然真的没人讨论。”
除了偶尔有人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谢姝的萧绥。
“这部片子投资少得可怜,他们怎么敢得罪你。”造型师整理好萧绥的衣襟和头发,在工作人员的手下萧绥闭上眼,“这样就够了吧,他往后躲着你走,你也别再找他了。”
整理好了,萧绥起身,去拍摄前他特意对谢姝说:“如果你急着走,现在我们戏也做足了,你在与不在都没关系。要是不着急,就再呆一会吧,你好像还从来没有看过我演戏。”
在谢姝还是萧绥剧组的制片人时,她经常旁观萧绥的戏份,等到他们变成了夫妻,这种事情反而再没发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