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月亮》(2 / 2)

洛杉矶夜不眠 widow 1648 字 3个月前

酒会的主人名叫赵吴钩,他是个在二十五岁办酒会、开个人音乐会的大少爷,兴趣爱好是他人生中第一要务,跟社会接触少导致他的性格也格外单纯。

他最鲜明的性格特点就是鄙视卑劣者,善待高尚的人。

当然卑劣和高尚都是由他来判定,在他眼里谢姝能力出众,家世背景雄厚的情况下还积极进取自身的事业,是个值得尊敬的朋友。而谢鹤英是个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依仗着家族的人脉混吃等死,当当表面上的酒肉朋友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没必要深入交流。

于是他对谢鹤英只略略点头:“你也好久不见了,鹤英。”

他这副做派在谢鹤英眼里就是故作清高,谢鹤英也矜持地点头回复。

赵吴钩两句话说罢低头和谢姝继续攀谈:“你和萧先生什么时候的事,我都没有看到新闻。”

其实他想问谢姝和何温洺什么时候分开的,赵吴钩虽然单纯但也不至于在现任面前提前任,于是含蓄地表达了他的疑问。

谢姝心领了他的好意,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贸然让大众知道对我们都不好,我们想步伐慢一点。”

“那也挺好,”他想起其他客人,“今天我还请了晏岸生,你们应该认识吧?”

谢姝笑容僵了一下,不答反问:“他也会来?”

赵吴钩隐隐嗅到不详的气息,试探答道:“我的请柬是送给他姐姐的,你嫂嫂在这方面一直很懂,她回复我说这段时间要去外地,让她弟弟代替来一趟。你和他关系应该还不错啊。”

确实还不错,到能求婚的地步了。

心里哀嚎了一会,谢姝面上平淡地回复赵吴钩:“还可以,见过几面说过话。你现在不去跟别人说说话?我得跟我男朋友说话了。”

在场的客人不止他们几个人,赵吴钩不能只赖在她这边,听到她玩笑般的驱逐顺势走开了。

“你知道晏岸生和我家的关系吗?”谢姝真的要和萧绥说悄悄话。

侧耳聆听许久的萧绥诚恳摇头,“不是很清楚。”

谢姝深吸一口气,给他详细解释:“晏岸生的姐姐晏舟潮是我的哥哥谢黎的未婚妻,他们在一起好多年了,不过订婚是最近的事情,我习惯喊她姐姐。唔······他们好像是我十五六岁的时候认识的。”

萧绥了然道:“哦,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你有个不为人知的姐姐。”

“我家里的孩子只有我一个女孩,”谢姝补充她的家庭背景知识:“我有两个哥哥,谢黎是大哥哥,二哥哥叫谢延歧,他跟我和谢黎长相不太一样,因为他是领养的,现在名义上已经不是我家的人了,但在我们心里他还是一家人。”

一时接收了太多的信息量,萧绥沉默消化了一会。

他一边觉得谢姝这样正经地介绍她复杂的家庭时有种特别的可爱,那可是待人亲疏分明的谢姝,她如何处理不听话的眼中钉演员萧绥是亲眼见证过的,冷酷得没有一丝温情。

这样的她在介绍家庭时说出“大哥哥”和“二哥哥”的字眼,怎么会不可爱?

另一方面萧绥也感到奇怪。

他无疑想维系和谢姝目前的关系,但有必要在这个时期详细交代家庭情况吗?

不像恋爱,反而像奔着结婚去的相亲。

萧绥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很快打消了念头。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谢姝的丈夫人选谁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他——一个卖弄色相为生的演员,起码在萧绥的认知里谢姝的家庭不会接受他这种人。

活跃起来的心绪立刻被新蹦出的想法弹压,晴空万里骤降暴雨,淹没了所有自以为的好风光。

“你大哥哥和我姐姐双宿双飞去了,二哥哥主要在洛杉矶生活,工作性质让他没时间回家,我说得没错吧?”不知何时晏岸生出现在他们背后,拉开谢姝身旁的椅子坐下,端得一张笑脸:“但忙到哥哥的订婚宴都不出席,有些过分了吧?”

猴年马月的事了,他还记着呢。

谢姝扯扯嘴角,又一次解释:“选举期间走不开身,这是实质理由。天气不合适飞机无法起飞,这是明面上的理由。还有什么问题吗?”

眼看这层面上辩不过她,晏岸生狡猾地打出感情牌:“我姐姐上一段婚姻够不幸了,想要她在新的婚姻里得到足够的尊重,这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想法,心情太迫切难免会为了一些小事着急,谢小姐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可好?”

“你不提我肯定不会计较。”谢姝撂下冷冷的警告。

似乎这时晏岸生才想起萧绥的存在,和他问好:“萧先生,上次见还是首映礼吧,那时候不方便,今天有机会我们可以多聊聊。”他的视线扫过谢姝再看向萧绥,玩味说道:“毕竟我们以后还有要共处的场合。”

萧绥笑脸示人:“晏总说笑了,有机会当然要多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