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栀子花开得正好,香味热闹得人忽视不得,在二楼紧闭门窗反而蓄了一房间的甜腻香味。
何温洺醒了,他是被隔壁房间的声音吵醒的。老房子的隔音不算太好,隔着一道墙连隔壁的咳嗽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不要说床架在吱呀作响的大动静了。
配合不时从墙壁间传来的喘息哼声,何温洺无比清楚谢姝在做什么。
这些事对谢姝来说,大抵和吃饭睡觉没什么区别,她每周一和周末起床前会自己进行晨间运动,时间大约为一小时左右,一般听到深长的喘息就能知道她是结束了,然后她会去洗澡换衣服。
何温洺不想听到这些,因为听到之后他的大脑会不受控地展开联想,与生俱来的空间想象力让他在专业上游刃有余,却在生活上给他带来些许烦恼。他会自动想象谢姝的腿和被单绞结交缠,腿根溢出的黏稠水液,在某一时刻紧绷挺立的脊背,手指在搅动······
他猛地坐起身,要是再躺下去,放任自己想入非非,他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干净起床。
在房间里的卫生间洗漱完,习惯地下楼煮咖啡喝。滚烫的美式浇下去,经脉都被热水烫软了,哪还有力气想七想八的。
他灌下一大杯咖啡,谢姝也下楼了,她洗完澡不久,发尾还带着湿气。
“早,你早上喝热咖啡?不热吗?”
上次在楼梯上滑倒的教训成了过眼烟云,她踩着湿拖鞋也进了厨房,从水果篮里挑了个桃子到料理台下清洗。靠得近了,何温洺还能看清她脸上的红晕,感受到皮肤上的毛孔散发出清香的热气,闻起来像一块甜软的牛乳糕点。
又灌下一口热美式,他淡淡说道:“不热。”
“真厉害,我最害怕夏天喝热水。”
她说着洗干净了桃子,抽出水果刀顺着桃子的缝划了一刀,手指向两边用t力,桃子皮就这样被完整地剥下来。手里捧着桃子,她低头大口咬下水蜜桃的果肉,汁水顺着她的手指流到手腕上,她又急着用唇去吮手腕上的果汁。
一口口吃完了桃子,谢姝牙齿叼着桃核,打开水龙头洗掉手上黏糊糊的汁水,嘟嘟哝哝地抱怨:“吃软桃子好麻烦,每次我都吃得一手汁。”
扔掉桃核,擦掉嘴唇上的果汁,何温洺咖啡还没喝完,谢姝边收拾料理台边与何温洺闲聊:“你的作业改过了吗?我前几天晚上不小心看到了,我觉得拍的很好。”
何温洺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问:“你看过了?”
“是啊,我觉得问题应该就是景和人主次不太明显,重新剪辑一遍会好很多。”
不偏不倚的意见,何温洺听了放下咖啡杯,还接着问:“你觉得要删去那部分的?”
关上水龙头,谢姝伸手抽出厨房用纸擦手和台子,说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把人的部分删掉一些吧,这样影片看起来会和谐一些。”
“是嘛,”何温洺倒掉喝不完的热咖啡,盯着还在低头整理的谢姝,嗅到她身上的桃子甜香味,一字一句说:“我重新剪一遍,到时候再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