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当时就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尤浑和费仲当时就是一个激灵。
尤浑下意识地擡起头,一声惊呼。
“不可能,当时周围根本没人。”
此言一出。
本来议论纷纷的九间殿,一下子就死一般的安静。
一些大臣瞪大了双眼。
一些大臣则不动声色地离尤浑费仲远了那么几步。
殷郊一脸坏笑。
“哦,当时周围没人啊?”
“两位,你们说的当时,是哪时?”
作为商朝最有名的佞臣,尤浑和费仲的脑子是极快的。
尤浑连忙摇头。
“陛下,臣这是被太子殿下给气糊涂了。”
“一时失言罢了。”
费仲立刻附和,一脸正气悲愤的长身而起。
怒视殷郊。
“太子殿下,哪怕是你,也不当如此诬垢臣。”
“你一言一行,可有半分证据?难道空口白话,就说臣的不是?”
说着。
他一撩袍摆。
“臣无力自证清白,今日就一头撞死在这九间殿上,以留清白在人间。”
尤浑连忙跟着跳起来。
一边抹泪,一边开口。
“费大夫所言极是。”
“臣也随你一起,今日就撞死在这九间殿上,以留清白在人间。”
说着。
还向帝辛一礼。
“陛下,恕臣日后不能再伺候你了。”
说到情深之处。
又是哭天抢地的一阵干嚎。
帝辛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盯着自己的儿子。
身为父亲,他本能地相信自己的儿子。
但身为人皇,他又不能只相信自己的儿子。
现在对面一个是自己的大总管,一个是自己的外交大臣。
他一直都非常信任这两人。
此时对方和儿子闹起矛盾。
这怎么办?
大司徒梅伯此时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你此言,可有证据?”
殷郊一摊手。
“你们刚才都听到尤总管和费大夫说了嘛。”
“当时周围没人。”
“除了我以外,我去哪里找证据?”
“本太子就是证据,你们信吗?”
梅伯脸色一沉。
“陛下,臣要弹劾太子殿下,告他诬告,无状之罪。”
尤浑和费仲连忙对自己拉拢的那些大臣打眼色,做暗号。
立刻。
数十名大臣站了出来。
一个个喊着要弹劾殷郊。
也不知是哪个天才突然喊了一嗓子。
“要剥夺太子储君之位。”
于是。
整个九间殿就炸了锅。
殷郊此时才从自己的位置站了起来。
也不知从哪里掏出几本册子。
对着尤浑和费仲咧嘴一笑。
“虽然本太子没有两位商量着算计冀州侯之事。”
“但本太子有你们收礼的帐目啊。”
“来,让我们看看,两位都收了多少礼?”
殷郊一边说。
一边翻开手中的册子。
“哦,西伯侯,金三千两,玉马一匹,美人十名。”
“三千两?啧啧,西伯侯好大方,三千两比得上西岐的王税了吧?”
“啊,这个北伯侯送的也不少嘛。金三千五百两,美人二十名?”
“两位,你们也不敢虚死?”
九间殿中。
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殷郊随口念了七八条帐目。
然后看着已经脸色大变的尤浑和费仲,咧嘴一笑。
“要不,两位你们现在就开始你们的表演?”
“一头撞死在九间殿上。”
“本太子可以帮你们选一个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