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有点累了,不是很想说话,等到了车旁,傅承文将女儿放在商务车中间位置的安全座椅上,扣好,自己则和沈今澜坐在后面。
他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腿。
“躺下来枕我腿上吧,等到了喊你。”
沈今澜原本已经靠着后面闭目养神了,闻言睁眼看他。
傅承文也不动,就这么和她对视着,但眼神里尽是盛情邀请。
最后她还是躺下去,躺着舒服些。
傅承文伸手轻轻搭在她身上,像是在防止她睡梦中随着车子颠簸滑下去,但又轻轻拍打着,像是哄她入睡。
这样的手法平时都是他们用来哄女儿的,现在傅承文又很自然而然地服务女朋友。
沈今澜整个路程中前半段是浑浑噩噩的,后面似乎睡了会儿,不知多久之后,她蓦地睁眼,发现车内很暗,车已经停下不知多久了。
外面似乎是停车库。
她还躺在傅承文腿上。
“醒了?”头顶响起略沉的声音。
“到了怎么不叫醒我?”沈今澜撑着身体想起来,又觉得脑袋昏沉,手滑了一下,被傅承文扶住。
“刚到几分钟而已。”他说。
他伸手摸摸沈今澜的脸,又道:“等下你上楼后就抓紧时间休息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睡觉。”
沈今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年前工作室的事情不算少,沈今澜也忙着,晚上家里还有一个不加节制的。
要不是傅承文承诺今晚老实睡觉,她是不会让他上楼的。
这一年也跟着即将过去。
沈今澜带着女儿回羊城,傅承文亲自送母女俩去机场。
小姑娘还问为什么爸爸不跟着一起回姥姥姥爷家。
真是童言无忌,直接将刀子往她爸心口上扎。
连证都混不上,他连声老婆都喊不出来,更别提岳父岳母。
沈知沅平时都是在手机上见姥姥姥爷的多,但不影响她对妈妈的亲人有天然的亲近感。
小孩并不是完全不懂得辨别人心,她妈妈那边的亲人发自内心对她好。
像往年一样,沈今澜带着女儿在爸妈家住了两天,就去陪老太太了。
老太太这两年的身体的越来越差,人老了,身体的机能也随着慢慢下降,平时小病小痛跑了不少次医院。
沈今澜今年回来得早,每天陪着老太太在楼下小区锻炼,这个作息健康得不行。
沈知沅小朋友正是可爱超标的年纪,她深得太姥姥的喜欢,回来几天,老太太的小金库搭了不少给这个未满3岁的小朋友。
尽管沈知沅小朋友还不懂得从太姥姥小金库里掏出来的礼物意味着什么。
她很喜欢羊城,回来几天,粤语水准直接更上一层楼。
奶声奶气地讲粤语,连老太太的朋友都稀罕。
不过老太太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她有一个牌友,就在前几个月没了。
生病住院,一把年纪,治不好了,动手术的风险高不说,手术成功也活不了多久,还遭罪。
没做手术,走了。
人到了这个年纪,生老病死也不是一定能够看淡的,同龄人一个接着一个走,谁都会想到自己是不是下一个。
不过老太太心态还不错,她主要还是惋惜少了个牌友。
家里劝她少出门打牌,免得情绪太激动犯什么大的小的毛病。
另一边,傅承文这个年过得算是有声有色。
大概是看他姐和家里大战三百回合。
去年是他,今年是傅棠清,傅家也就人少,但够精彩。
砸东西时,他眼睁睁看着他爸拿起烟灰缸,又放下了。
?
这个家只有他一个是活该被砸的吗?
当然,他也没逃过。
他妈来了句:“你那个女儿呢?”
傅承文觉得有点好笑:“当然是跟她妈回家过年了。”
“……”
“孩子跟她妈的,就算您二位现在想当爷爷奶奶,逢年过节抱孙女,那也迟了,人家正儿八经姥姥姥爷不知道多疼孩子。”
傅鹤言跟女儿吵完架之后,又对着傅承文很强硬地来了句:“我听说孩子随母亲姓,我傅家的孩子总不至于养在外面,你领回来,你和孩子母亲的事我们不管。”
傅承文逆子当惯了,挑眉:“领不回来,孩子户口跟妈妈,出生时父亲一栏没填,连具有司法效应的亲子鉴定都没有,我抢抚养权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