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等等。”林昨风赶紧把之前的合同调了出来，然后开始看。
在乙方的权利义务细则的第三点的第一个小点写着：
【乙方的直播平台粉丝破百万后要应甲方要求女装直播一次，形式内容不限，不违背法律法规和公序良俗即可。乙方如有需求，甲方可提供平台宣传服务。】
完了。
当时他还真没在意过这条义务，可能看到了，但是当时不觉得自己平台的粉丝能破百万。
【去看合同去了吗？不用看了，我比你熟悉，我也是主播。】
【儿子，别挣扎了，穿吧，看你是挑裙子还是挑假发。算了，麻麻给你挑，记得看私信。】
【风哥，这个称呼恐怕是最后一次了，打卡。】
……
【主播已离开直播间】
林昨风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随后翻到了
虽然也不是付不起，但的确没那个必要。
随后他立刻打了个电话给葡萄干儿。
“喂。”
那边嬉笑着：“哦，你想问我女装直播的事情吧？是有这么回事儿。”
“……”林昨风的手撑在桌子上捂着眼睛，“你什么时候女装直播了？我怎么不知道？”
葡萄干儿：“去年啊，刚破一百万的时候。平台还给了一个宣传位，那天人确实挺多。”
人多是一件好事吗？
林昨风叹了声。
“哎呀，没事的，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不自在。”葡萄干儿说：“我当时也就戴了个假发，反正衣服也看不见，你化个妆不就得了？”
他说着的时候林昨风正在平台里搜索一些主播的福利直播，一堆花里胡哨的大标题和花字看得人头晕。
然后他点开了葡萄干儿的切片视频。
“……”
视频里面的人戴了一顶粉色的卷发，披在了胸前的位置，还化了一个十分……艳丽的妆。眼睛上涂了一堆红红绿绿的颜色，嘴上的口红色号像是蚊子刚吸完血。
辣眼睛。
那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随后惊呼：“靠！你不会在看吧？”
“这就是你说的‘没那么不自在’？”林昨风有点怀疑人生，随后评价：“太丑了，粉丝会喜欢看这东西？”
葡萄干儿：“什么叫这东西？其实大家也都是看个热闹，平台不就用这个宣传吗？我觉得我的造型其实还蛮不错的。”
林昨风关了视频，然后迅速退出平台，他不愿再多留恋一秒钟。
“再说吧。”
“再说？”葡萄干儿疑惑：“我记得破百万后平台的工作人员都会联系你，没联系你估计都是因为太忙了没顾上，你等着吧，很快了。”
“……”
没找就是不用。
挂了电话，林昨风正准备再给江屿出发个消息，这个人就跟消失了一样，不知道在做什么。
然而，他这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就收到了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的信息。
“……”
另一边，首都的大街上，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一处迎宾场馆缓缓驶出。
从半开着的车窗能够依稀窥见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眸。
“你今年都要26了，有什么计划没有？”江父忽然开口。
江屿出收回眼神，关了车窗。
“什么计划？”他语气有些懒散。
江父正经道：“今天带你来参加婚礼，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江屿出不言。
他继续道：“这孩子也就比你大一岁，可人家大学时候就找好女朋友了，博士毕业立马就结婚，那姑娘一家都是大学教师，挺门当户对的。你什么时候也能让我们安心下来？”
“谁说我没对象？”江屿出恹恹地，手肘乘着窗户嘴角微微扬起。
江父微微一怔：“你……什么时候？”
“不久。”
“怎么没听你提过？他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我就说了句我有对象，你就问这么多问题。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说？”江屿出回道。
“这不是你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也听烦了。”江父说：“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看看。”
江屿出笑了下：“我问问他，他很忙的。”
“等等。”江父侧头问道：“过年的时候你让你妈多准备一个人的饭，就是你对象？”
“那个时候还不是。”
“我多问一句，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江父怔色：“你也知道我们家庭情况特殊，别太麻烦。”
江屿出：“从商。”
“从商啊……”江父略有所思，“商政联姻听着是很不错，但是也难免会有流言蜚语，具体是做什么的？”
江屿出有些听烦了，“石创你知道吧？”
他本来也没打算瞒着，反正迟早都要说，不如让家里人早些做好准备，至少带人回家的时候，自己已经把骂挨完了。
只是此时的江父有点不敢相信，石创谁不知道？那么大的商业集团，掌握的经济脉络就连国家都很重视。
前段时间这个公司还掀起了一波风雨，听说那个老总的女儿也是最近才回国，财经新闻上说的是正在接触公司业务。
这么短的时间里，江屿出怎么认识的？
“可我听说他们家庭情况有些复杂。”
“嗯。”江屿出应声：“是有点，不过没关系。”
“你是动了真感情了？”
毕竟江屿出这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稳定的关系也不可能跟他说。
“不然？”他说着一笑：“难不成说着玩儿，当渣男吗？你面子上恐怕是挂不住。”
江父咳嗽一声，“既然谈了就认真些，对人家好点儿，他们这种富人家庭肯定要求很多，可能也有些娇贵，你平时也顺着些。”
娇贵？
江屿出忍不住笑，“嗯。”
“他性格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有时候性子比较急。”江屿出回道。
“对你怎么样？”
“对我？”江屿出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之前我想开演唱会的时候，他还想出钱帮我做呢，你说他对我好不好？”
江父沉着脸：“怎么能花人家的钱，虽然他们家可能也觉得那样的钱是小钱，可是我们家也不差这点。”
“都说了是他想，有时候逗他挺好玩儿的。”他说：“过年的时候他出了趟国，还不忘给我带了缓解手痛的药。”
“你的手还没好？”
江屿出：“就是偶尔有些酸，再过段时间就彻底愈合了。”
“嗯。”江父点头：“虽然我不是很支持，毕竟他们家树大招风。但是都谈了，我也不可能再说什么，自己注意吧。”
江屿出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嗯了声。
“什么时候回趟家？”
“怎么了？”
江父：“你妈说想你了，但是你那么忙，她又不好意思跟你说。”
“等演唱会的事情确定好了就回去。”
“行，到时候把你姐也叫回来。”
江屿出疑惑：“她最近不是不忙吗？怎么没回去？”
“最近她忙着给你小侄女找合适的学校呢，现在上个学也挺麻烦的，他们夫妻两意见不合，前段时间还吵了一架。”他说着叹气。
“之前不是说就在我们家附近的学校吗？”
“那边的意思还是找一个国际学校，我也懒得过问。”江父说：“等以后你有孩子了，就知道养孩子多难了。”
江屿出：“那你趁早放弃这个念头吧。”
“……”
江父也只当他是在事业上升期，所以暂时没这个打算。
这时候，江屿出正在看手机，似乎看到什么好笑的，微不可察地笑了下。
但这样的笑容在江父的眼里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说你那么着急想回去呢，原来不是工作。”
江屿出边回消息边说：“嗯，刚谈，所以你把我叫过来参加什么婚礼简直是多此一举。”
“……你也没跟我说过你谈恋爱了。”
“现在告诉你了，以后这种场合我就不掺和了。”江屿出关了手机。
江父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似乎还是个情种，原来不是工作就是工作，现在都有闲心揶揄自己了。
看来得回去好好查查那个对象了。
【River：抱歉，当时关了手机没看到信息，刚才看到你直播了，谢谢。】
【L.：你参加婚礼还要关机？】
【River：都是长辈，玩儿手机会被我爸骂的。】
【L.：哦。】
【River：我明天回来不了，陪着我爸处理些事情。】
【L.：没事。】
【River：我跟我爸说了我谈恋爱的事情了，他不反对。】
过了几秒。
【L.：？？？】
【River：别担心，他似乎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还说让我带你回家。】
林昨风没回他了，但他能够想象到那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此时的林昨风有些烦躁，他真的没想到江屿出竟然这么快就告诉了家里他们的事情。
他们家那么传统，能够接受这样的关系吗？
虽然江屿出说的这么轻松，但保不齐是他在安慰自己。
而且之前江屿出说过他小时候经常挨打，他爸不会打他吧？这也不是没可能。
啧。
只有明天好好问问他了，要是他真的要挨打，大不了自己帮他挨几下，反正小时候也没少挨揍。
正想着，他发现目前还有一个更难处理的事情。
那个直播。
刚才那个人联系自己之后，说什么到时候会给自己一个最大的广告位。
他直接拒绝了。
但没办法，还是得播。
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只有这段时间都别直播了。
宁暮时的演唱会在后天，他第二天就去了现场进行彩排。
看到场馆后，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慕。
“这个场馆这么大？”舞台在最中间，四周都是座位。
宁暮时应声：“对，这应该是这个地方最大的体育馆了，很多歌手之类的办活动都会在这儿，之前江屿出就是在这里办的第一场。”
“哦。”林昨风环顾了一圈后，“开始吧。”
练习完走位和确定好出场的时间后，宁暮时把他带到了后台看服装。
“我们这边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先看一下，如果不合适可以改。”
林昨风看了眼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短袖背心和一条红色的可拆卸牛仔长裤。
“这个裤子这儿是可以拆开的吗？”他指了一下中间的扣链位置。
“是的，你可以自己选择是否拆开，也可以不脱掉，就让它堆在会露出大腿的位置。”
林昨风实在想象不到呈现的效果。
紧接着服装师继续说：“我们的建议是你只露大腿的位置，因为这首歌比较性感，你露太多或者不露就没感觉了，所以上衣也给你搭配的背心。”
他听不懂，但是觉得衣服裤子都一个样，也没什么好挑来挑去的，随口道：“行，就这样吧，没问题。”
第二天的时候，他才知道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