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
林昨风认真地点头：“嗯，听你的。”
江屿出勾了下嘴角，随后开始回消息。
“你先进去练一会儿，乐器什么的都可以用，我处理一下这件事。”
“好。”林昨风说着起身就进了一旁的录音室。
江屿出坐着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到了后面已经没什么情绪了。
“暂时不用发什么声明，现下当作无事发生就好。”
李韵：“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公关这边也只是监控舆情，但是也不用我们联系平台，因为我感觉后面有人在控制，你跟这件事情真的没关系？”
“我要做什么你会不知道？”江屿出啧声：“我刚才回了一堆人的消息，现在没心情再管了。”
李韵叹气：“你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明里暗里连个暗示都没有，因为也拿不到内部数据，但现在为什么突然就曝出来了？这种文件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谁想帮你啊？”
“你好奇这个干什么？”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对别人好，这种份儿上的好，我只能想到是不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想泡你搞出来的事情。”
江屿出忽然笑了下：“我倒是想。”
李韵：“……挂了。”
他推开门，看见林昨风正在弹一旁的电子琴。
“想好舞台怎么表演了吗？”江屿出问。
林昨风停下手，回头：“有点想法，但是还得试试可行性。”
“嗯，这次舞台盯着我们的眼睛会有很多。”江屿出意味不明：“会紧张吗？”
才出了这两件大事，最高兴的就是节目组了，不知道直播会有多么大的流量。
但林昨风依旧淡淡地：“不会。”
他说完觉得江屿出可能不相信，所以接着解释：“上学的时候参加了很多演奏会，也有过在维也纳金色音乐厅表演的经历，弹琴的时候周围会更安静，盯着你的目光全是在找错误，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在舞台上紧张是什么感觉了。”
“这么厉害？”江屿出忍不住挑逗：“那我紧张怎么办？”
林昨风疑惑：“你……也会紧张？”
这人这么多年开的万人演唱会也不少，紧张什么？
“是啊，谁说我就不能紧张了？”江屿出说得真真地：“要是唱得不好，今天的这个热搜直接白干。”
林昨风蹙眉，颔首：“没事，你要是紧张跟我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他有些好奇。
“你可以盯着我看，当别人不存在。”
江屿出抿着笑：“看你啊？也行……”
“我们试着来几遍吧，等会儿找问题。”
林昨风：“嗯。”
两人在录音室待了一会儿，林昨风刚想说要不休息一下，碰巧外面有人在敲门。
“等会儿，我去看看是谁。”江屿出取下耳机。
林昨风见状也跟着出去，只见江屿出打开门后，门外出现了一张让人看了之后并不是很高兴的脸。
韩有眠摘下墨镜，眯着眼睛笑道：“就知道你在这儿，你——”
他说着忽然看见了屋子里的另一个人，随后打了个招呼：“嗨。”
江屿出：“你来干什么？”
“等会儿再说，先让我进去，外面冷死了。”他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林昨风看他这副自来熟的样子，估摸着这人肯定经常来这儿。
所以这个地方江屿出还带别人来过。
“你好啊，你也在啊。”
林昨风看了眼江屿出，随后‘嗯’了声。
韩有眠觉得奇怪，上次不还主动加自己的联系方式吗？怎么又变得这么高冷了？
“有事就说。”江屿出直言。
“干嘛呢，我就顺便路过，怎么？聊个天都不行了？”韩有眠随意地岔开腿，一副自在样儿，“你两在干什么？”
林昨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屿出：“练歌。”
“嚯！”韩有眠兴奋道：“你两真的要一起合作啊，牛逼。”
“你来八卦的？”
韩有眠摇头：“没，虽然我看到今天的网络盛况有些感慨，但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又不是不知——”
江屿出给了他一个眼神，后面的话他憋了回去。
“行吧，我想借一下你的录音室。”
林昨风颔首看他。
“你很闲？”江屿出问。
韩有眠倾身，离他近了些：“我那儿最近搞装修，没办法。”
“你可以找制作人。”
“太不方便了，关键是你这儿我用着顺手。”韩有眠回道。
江屿出瞟了眼林昨风，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斟酌半晌说：“什么时候？”
“过几天，到时候跟你说。”
“行。”
韩有眠：“你收到微博盛典的消息了吗？让我两去合唱的那个？”
“收到了。”江屿出回着。
“你怎么想的？”韩有眠熟练地拿起桌上的饮料给自己开了一瓶，“咱两多久没合作了？怎么这么突然？”
江屿出：“大概是为了热度吧，我这边还在看时间，所以没办法确定。”
“行。”韩有眠喝着冷萃茶说：“我应该没问题，最近空档期。”
“你之前不是搞创作去了？”
“是啊，所以来借你的录音室，你这儿设备好啊。”韩有眠笑道：“录完就发，后面就要忙起来了，话说我觉得休息一阵子真的挺好的，灵感会更多，你绷了这么久了，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别搞得自己那么累。”
江屿出瞟了眼林昨风，后者似乎听到这话眼神闪躲了一下。
“嗯，再说吧。”
韩有眠啧声：“工作狂，你赚得多我一点也不眼红。”
“是啊，我就喜欢工作。”
“……牛逼。”韩有眠放下水，“我还挺期待咱两再次合作的，等你好消息。”
林昨风趁着空挡开口：“那今天还练吗？”
听这话，韩有眠来了兴趣：“欸，要不你两唱一下，我听听？还没听过你俩一起唱歌呢。”
“你付费吗？”林昨风忽然问。
本来江屿出觉得韩有眠这人挺无聊的，可是林昨风的反应倒是挺有意思。
韩有眠疑惑：“还要给钱？”
“按照市价，我不算唱歌的部分，你如果要求我给你一个人弹琴并且还这么近距离听的话最便宜也得五位数，江屿出的价格你应该比我清楚。”林昨风一本正经道：“你觉得呢？”
韩有眠听傻了：“……”
江屿出低头忍着笑，随后偏头对旁边的人说：“给钱吗？”
操。
韩有眠幽幽道：“不愧是家里搞金融的啊，算得真清楚……”
“不想给你就等直播吧，那个不花钱。”林昨风撇下眼，认真道：“或者你可以等我开演唱会或者是音乐会，我们也算是朋友，开票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朋友……这真的是朋友的待遇吗？
韩有眠看了眼旁边忍笑非常辛苦的某人，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
“你怎么说？”他咬着后槽牙，觉得十分憋屈，他一个开演唱会开票几秒售罄的歌手在这儿受气？
忍不了。
江屿出表面波澜不惊：“他不愿意给你表演我也不能啊，我们一起合作的。”
韩有眠：“……”
懂了，这是在纵容小朋友撒野呢。
行，这兄弟可以不要了。
“好的。”韩有眠身体暖和了，但心冷了，“那你们好、好、练，我等你们直播。”
江屿出并不关心：“慢走。”
韩有眠一张死人脸关上了门，听声音怨气有点重。
走后，林昨风疑惑：“他生气了吗？”
江屿出觉得好笑：“或许吧，你刚才怎么想的？那我可听了不少，你是不是也得收费？”
“不收。”林昨风摸不准江屿出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因为把他朋友赶走了有点不舒服吗？
“我只是想在舞台公开前保持神秘感，谁都不能提前听的吧？我直接说似乎不是很礼貌。”
可是这样的效果还不如直接说。
江屿出见他这么一本正经，随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行，可是今天有点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这两天我有别的工作，你可以自己排一下曲子。”
“好。”
说着，江屿出看了眼他身上的毛衣，随口问：“我的衣服呢？”
“啊？”
“上次你在这里换的衣服。”
林昨风有些心虚：“你还要？”
“为什么不要？”江屿出反问：“那衣服是我自己买的，你不会扔了吧？”
“没。”林昨风立刻回道，“但我穿过了。”
“穿过就穿过啊。”江屿出感觉面前的人似乎不想还给自己。
林昨风问：“你不是有洁癖吗？”
“衣服洗过不就能穿吗？我总不能穿一次就不要了吧？”江屿出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林昨风还记得五年前有一次，江屿出的外套放在休息室，被人拿来睡觉的时候盖了一下，他当时没说什么，可是那件衣服他再也没穿过。
“我重新买一件给你。”
江屿出微微怔愣：“你……算了，你要买就买吧，反正你有钱。”
他总觉得这个小朋友有问题。
林昨风松了口气，“那我走了，你有空的时候跟我说。”
“好。”
出了门，林昨风觉得脸有些微微热。
他真的没想到江屿出还记得衣服的事情，自己也差点忘了。
他上了辆出租，然后就打开了购物平台，那衣服的牌子他还记得，就不知道线上店有没有，没有的话就得去商场买了。
“喂。”他碰巧接了个电话。
向铃问：“你在哪儿？”
“车上，刚练完歌。”
自从那天知道林昨风的家世后，向铃觉得他找江屿出合作最后一个舞台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了。
“好，我问你个事情。”
“嗯。”
向铃：“微博盛典邀请你去，去吗？”
“我？”林昨风不解：“我才回来多久？邀请我去做什么？”
这样的名利场每年都会来很多流量艺人，即使是没什么作品但人红的也能捞个奖项，林昨风实在不知道自己去做什么。
“我大概能明白他们那边的意思，你现在也的确能算得上圈子里的红人，我思考了很久，觉得也是有可去的理由的。”
林昨风：“比如？”
“你不算没作品，今年发的歌成绩其实很不错，去刷刷脸没人会说什么，而且很多经典的妆造图都来源于这个活动。其次，你不觉得你很优秀吗？参加了那么多的演奏会，在圈子里有几个人比得上？”
林昨风琢磨了些事情：“他们不会想让我顺便表演一下吧？”
“的确跟我提过，但我还没回应。”向铃说：“想先问问你的意见，如果去的话应该是弹钢琴，这就涉及到和别的歌手合作。”
“那我就为了去走个红毯拍照？”
向铃：“不只是走红毯，多认识些人总没坏处，而且这样的娱乐圈大场合你能学到很多东西。”
林昨风觉得也不是没道理，“那如果我表演的话会和谁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