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个人粉也都当作没这回事。
这时候，江屿出看着屏幕笑了下，接着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李韵：求你，低调一点，别给我找事。】
江屿出叹了口气，点进去。
【River：意外。】
【李韵：你最好是。[微笑]】
这几天林昨风偶尔会去一趟公司，有时候会出去录歌，平时都待在家里。江屿出也有事情干，虽然他不用出外勤，但是线上能做的工作也基本上填满了行程了。
两个人虽然同处一室，但是交流的时间也不算多。
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探讨音乐问题。
“你觉得这段节奏怎么样？”林昨风放了一段编曲，随后问道。
抛开其他的，林昨风很愿意和江屿出一起讨论音乐，他能迅速知道对方的想法并且自己和他在某些方面很像，不用解释太多。
江屿出听后蹙眉：“有点急了，试试降噪吧。”
“好。”林昨风很快付诸行动。
“你在准备新歌？”
林昨风点头：“对，还是想做专辑。”
“挺好的，不过做专辑需要花很多时间，能做好就不要赶时间。”江屿出建议道。
林昨风：“我也是这么想的。”
江屿出看了眼他的电脑屏幕：“你有上音综的想法么？”
“有。”林昨风毫不犹豫，“只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的音综质量都不怎么样，比如上次那个……所以还不如不去。”
“也就是说如果有好的节目你还是想去？”
林昨风下意识回：“为什么不去？还是想弥补一下五年前的遗憾，虽然当时唱得的确一般，可现在不一样了。”
江屿出没再说什么，只是垂眸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别紧张，今天上午的彩排很不错，保持就好。”向铃将手里的麦克风递给他。
后者接过：“嗯，不紧张。”
向铃笑道：“今天的。”
“嗯。”
拿上麦克风，林昨风就上了台。
此时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应援大旗舞了上来，上面还有自己的照片。
“帅！儿子好帅！”
“风哥，这里这里！看镜头！”
林昨风笑了下，这群粉丝还挺能整活儿的，大旗上的文字看清之后他忽然觉得特别羞耻。
“很开心今天和大家在这里见面。”
他今天穿了一件蓝绿色的扎染衬衫，一条浅蓝色的不规则五分牛仔裤，造型师为了搭配好看还给他穿了一双浅色的长度到膝盖的靴子，这效果和小腿袜的区别就是——
甚至还有别的歌手的粉丝在
“卧槽！这个帅逼是谁？真特么好看！”
“好瑟啊救命！第一次见男歌手穿着这个上音乐节！我可以！”
“他穿靴子的效果比我还诱，艹，这谁？这腿真牛逼，好细好直，这声女儿我先喊了。”
“他粉丝呢？吃这么好？藏多久了？”
林昨风在上面唱了多久，
甚至某些男粉一直在喊老公，导致旁边的女粉尴尬望天流泪。
Talk环节结束后，林昨风下台的时候一直在挥手，由于粉丝太热情，他也不知道/>
向铃递了瓶水给他，“刚才那么一站你粉丝又涨了。”
“这么快？”林昨风不解，就算是粉丝安利也不可能这么快把视频剪出来吧？
“因为音乐节开了直播啊，很多路人的。”
林昨风点头：“这样啊。”
他喝水的时候发现向铃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盯着自己看，“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没。”向铃撇了下嘴，担心道：“我突然觉得其实你真的……还挺容易招变态的。”
“咳咳——”林昨风被呛到了，捂着嘴咳嗽。
脸都红了。
向铃拍了拍他的背部：“没事吧？我就这么一说，你还吓到了？”
林昨风摆了摆手，慢慢缓了过来，“有点突然。”
向铃笑道：“我刚才看那些评论的时候觉得的，不过我说的这个也不是没道理，你现在曝光量越来越大，粉丝越来越多的同时也会吸引一些奇怪的人，平时也要注意一点，什么人都有可能会有的。”
他们边说着边往回走。
“黑粉吗？”林昨风问道，“我那会儿刚出道的时候也有，没事，习惯了。”
“也不算，黑粉倒还是比较正常的，这种比较极端。”向铃忽然觉得林昨风还挺单纯，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是有些粉丝吧，可能对你有点那种想法，会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你。虽然在业内也很常见，大部分都是女生会做这种事，但是最怕的就是男的有这种想法，你反抗都不一定打得过他。”
林昨风：“没事，我健身了。”
向铃叹了口气：“行吧，你自己注意。”
这次的音乐节就在本地，所以他唱完就直接回家了。也没换衣服，想着回去直接洗澡。
而且也不知道江屿出一个人待在家里行不行。
晚上九点，他终于回到了家。
“回来了？”江屿出擡眼看了下他，林昨风正在换鞋，白净纤细的腿就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林昨风打了个哈欠：“嗯，你今天手怎么样？”
江屿出倏地收回眼神，喉结动了动：“还行，明天去复诊。”
“我明天要去公司，专辑的事情有些着急。”林昨风略有歉意，“而且明天中午我要发新歌了。”
江屿出笑了下：“没事，阳子会来接我。”
“好，你有事跟我说。”林昨风说着就往主卧走，他现在有些累了，而且带妆时间太长，实在有些受不住。
上午彩排加上下午正式上场一共几个小时，露天也不能打伞，现在浑身都是汗。
只想睡觉。
而坐在沙发上的江屿出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了，手能不能快点好自己不知道，反正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忍不了了。
外伤痛一痛也就过去了，内伤却无法治疗。
没一会儿，看见某人穿着背心短裤出来，弯着腰接水的时候胸口露出一大片却毫无自知的时候，江屿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早点睡。”林昨风揉了揉眼睛，整个人看着乖顺极了。
江屿出收敛神色：“好。”
只是睡觉之前，他可能还需要再洗个澡。
第二天一早，阳子就来接他了，这个时候林昨风还没起来。
“不在这儿住了？”阳子看着行李箱都收拾好了有些惊讶。
这两个人不会是矛盾终于爆发了吧？这一周他来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没变化。
江屿出小声道：“嗯，感觉没那么严重了。”
只是他现在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整天看着那人坦坦荡荡地在眼前晃来晃去，自己还得控制那些不太合适的想法，就跟个那什么一样，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会出事的。
阳子默默点头，帮他拿着行李箱往外走。
走进电梯后，阳子才大声说话：“不过老板，你最近身体看着确实好了很多，林哥确实把你照顾得很好。”
能不好么？
江屿出回忆了一下，每天一日三餐都没落下过，全是照着滋补的方法点菜，他再这么过下去肌肉不保。
“靠……”阳子正在刷手机，发出一声惊叹。
江屿出瞥眼：“怎么了？”
阳子将嘴里的话咽回去，直接将屏幕拿给他看。
江屿出凝眸，此时的屏幕上写的是：江屿出受伤是因林昨风。
“视频是怎么传出去的？”江屿出的声音听着几分凌厉，现在他正在医院换药。
电话那头的李韵严肃道：“正在查，节目组那边我已经联系了，现在正在赶过去，这个方向不是当时的摄像头，应该是有人偷拍。”
医生看着他黑了好几度的脸，手都不小心抖了下，但是江屿出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尽快。”他简短道。
现在的问题是林昨风迟早会看到这个视频，他那样一个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看到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江屿出正想着怎么解决，忽然看了眼一旁无所事事的阳子。
“你和林昨风的助理是不是挺熟的？”
阳子疑惑：“啊？”
——
林昨风坐在车里一边看手机里的视频一边喝水。
视频很模糊，一看就是偷拍，并且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见江屿出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忽然冲过去把自己推开，然后梯子就砸了下来。
不过倒是很能看清楚自己的表情，确实挺傻的。
他翻了下
【艹，网传居然是真的？本来受伤的应该是lzf？然后近义词把他推开了？】
【近义词真是无妄之灾，这个lzf也太傻了吧？砸下来了都不知道躲的吗？】
【真的很呆，当时近义词还喊了一句，也没反应，真的无语。】
【近义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lzf也没表示什么，怎么？人家救了你你连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太冷漠了。】
【万一近义词真出了什么问题你拿什么赔？】
【你们叫什么？又不是人家让那梯子砸下来的，有本事他别帮着挡啊？】
【我看着都疼，但是lzf一点都不说，真的蛮心寒的。】
【人家非得贴个大字报，然后说谢谢近义词吗？傻不傻？人家私下肯定表示感谢了啊，就非得给你看呗？神金。】
【不是，这个视频一看就是偷拍啊，重点不应该是谁拍的视频吗？这不抓起来？】
【我以为点进来都是说英雄救美好甜的，吵成这样……行吧。】
……
小汤看了眼刚发过来的消息，随后通过前置镜瞟了一眼林昨风。
没什么表情，看着不生气，但也说不上高兴。
“哥……”他试探着问：“别看了，向姐说在查了。”
林昨风淡淡道：“没事，他们也没说错，确实挺呆的。”
小汤不敢说话了，不生气更吓人。
没一会儿，林昨风忽然问：“阳子有没有跟你说他现在手怎么样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江屿出给自己留的信息，说他换药之后就直接回家了。
估计也是住不习惯。
但这不重要，若是江屿出的手真有问题，他确实会不好受。
“说是恢复得不错，需要静养。”
林昨风松了口气，“好。”
这几天江屿出的水都是自己拧开的，更别说不让这人做任何需要手的事情了。
当然，除了洗澡的时候自己不在。
赶到公司，向铃的脸色很差：“有个问题是你今天发单曲，我都怀疑是有人故意搞你了。”
林昨风平静道：“该发的单曲要发，该查的事情要查，真相是什么就是什么。”
向铃：“我刚和他们那边也商量了一下，就是说等查清楚之后再发个声明。”
“都行。”林昨风说。
向铃皱眉：“那今天你最好别看评论了，伤心情。”
林昨风笑了下，很轻微，但是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明显。
“有什么？现在才刚开始，以后的阻碍只会更多，现在就不敢看那些东西了，那我可以趁早退圈了。”
之前她带过的艺人也不是没有心脏强大的，但是也没几个能笑着说这话的。到底是真不在意，还是说太生气了已经过了那个劲儿了？
林昨风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真没事，等会儿要发歌了，没那么多时间心烦。”
“好。”向铃点头。
【@林昨风：全新单曲《捕风》上线，欢迎收听[心][链接]】
【好听好听！超爱这种平缓的调子！】
【儿子，妈妈已经循环了！】
【怎么？有时间发新歌，就没空解释一下那件事？】
【额……好歹发歌微博提一下吧？】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大病，人家近义词也没说什么啊？点进去一看也不是他的粉丝，路人谁管这个？敢不敢拿大号留言啊？】
【不会是wz粉吧？或者那个什么邪教cp粉？够了，滚出去，你爹没空理你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近义词转发了！！】
【艹，我去看看……我日，真的，牛逼。】
【@江屿出：作为第一个听众，很荣幸。[转发]】
【第一个！听众！什么时候的事情？】
【操了，太甜了，不会就是运动会的时候吧？两个人待在一间房里听的，肯定还戴了同一副耳机，啊啊啊啊！】
【靠——谣言不攻自破，近义词他超爱，那些人再瞎bb呢？】
【谢谢近义词转发，也谢谢你帮我儿子挨了那一下。】
【@江屿出回复：应该的，他的手比我的重要。】
【！！！回复我了！】
【天哪，突然想到林昨风是弹钢琴的，要是真出问题了，以后手指的灵活度会受损的，肯定有影响。】
【所以当时如果是朋友都会帮忙啊，弹钢琴的手多重要啊。】
【弹钢琴的手重要，拿话筒的手就不重要了吗？】
【你偷换什么概念？滚出去！】
……
“你们让他转发的？”林昨风问了句。
他觉得江屿出没必要多此一举，这事情反正也很快查清楚了，到时候再说几句就好，他这一下场，之后的cp还怎么拆？
向铃茫然：“没，我还以为是你们两个商量好的，不是？”
林昨风摇摇头：“我问问。”
【L.：你为什么帮我转发？】
【River：顺手。】
【L.：谢谢。】
除了说谢谢之外，林昨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江屿出最近的一些举动，他不明白对方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感到愧疚所以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做出某种补偿。
但是帮得够多的了，而且不说别的，那个时候他也应该谢谢江屿出，如果没有他自己不会那么坚定地听从余照的建议去面试。
“有件事情我想提醒你一下。”向铃试探道：“我刚才查了一下，这几年江屿出除了有自己参与制作的歌曲会发微博之外，直接这么直白地转发别人的新歌的只有你一个。以前他也有帮别人宣传，但大部分都是采访顺便提一下或者在录节目的时候……”
向铃没继续说下去。
但林昨风也明白她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江屿出这样的举动很不正常，不仅仅是想帮自己了。
“前几天他在你家住……你们关系还好？”
林昨风想了想这几天的相处，很平静，看不出来江屿出有什么异常。
“还……行。”他回道。
向铃蹙眉：“这更不对劲吧？他帮了你所以你选择照顾他这听着的确合理，但是如果是一般的朋友能做的就是出点钱，关系好的可能打打笑笑就过去了，但你们这样处在一室之内却毫不商量就帮你发了个微博……我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林昨风把自己困住了，他看不清楚江屿出所有的举动和情绪，但是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处在这张巨大的雾网里。
向铃只是摇头：“你们的事我本来就不知道，只是说出了我现在的看法。站在我的立场我觉得他只是单纯地想让你少遭些罪，对他没什么好处。”
林昨风垂眼。
只听她继续：“我那天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个时候我正在带一个演员，陪她参加一个演技综艺的通告，某天听到一个导演说什么江屿出挺可惜的，说不定能够更火。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你们出道综艺的那个导演，而且我也并不关注歌手，也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当初你们的那个综艺可能有点问题。”
林昨风不是没怀疑过当年的投票环节有暗箱操作，但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一起，只能按照节目组的大方向走，这么多年了对于那个结果也就淡了。
“是排名问题吗？”
“不尽然。”向铃说：“现在无论是选秀综艺还是别的什么，都免不了偷梁换柱，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你们那个时候还没这么明显，但是即使江屿出当年被压了，也找不到证据。更何况这都是猜测。”
林昨风攥紧手心，梗了下：“也就是说他其实不是第二名？”
向铃：“我不知道，还有，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跟你提一嘴，这么久了谁还管这个？”
“不对就是不对。”林昨风语气严肃：“名次该是他的就应该是他的，为什么大家都要装做不知道呢？”
向铃觉得他的情绪比刚才自己被骂了还大，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这件事情只有江屿出才清楚，而且以当年那个第一名的人气来看他未必就使用了别的手段。”她说着忽然想到：“你是觉得你自己的名次也有问题吗？”
林昨风摇头：“我的名次不重要，当年那个情况我已经一两年没密集接触声乐了，就算有问题区别也不大，但是如果江屿出的排名有问题，事情就大了。”
如果当年江屿出是第一名出道的话，不论是资源还是人脉都会在开始的时候容易很多，至少第一年的时候不会那么苦。
“林昨风。”向铃喊道，她很少用全名这么严肃地说话。
“刚才的话出了这个门就当没听见，他不提你也不要说，就算他哪天真的和你说了有这回事，那也跟你没关系。”
林昨风的眸颤了颤。
向铃很少用甲方的态度说话，但她也不想自己的艺人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个圈子，有合作就会有利益受损，等哪天你变得和他一样强大了才有资格打破规则。”
“明白。”
林昨风缓缓道，他很清楚向铃是在帮他考虑，也就和她说的一样，就算江屿出当年的排名真有问题，如今的他也有能力讨回公道。
自己没资格在这里共情。
更何况，他现在和江屿出也没了当年那份情谊。
走出办公室的门，林昨风那颗紧绷着的心依旧悬着，他想知道江屿出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又不敢问。
怕知道了真相后又是重蹈覆辙。
林昨风戴上帽子，回家后看见屋内空无一人，虽然这是常态，可是前几天回来的时候都会有人问一句：回来了？
不过几天竟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他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手指还是情不自禁地点进了江屿出的最新微博。
就像几年前那样评论了句：谢谢我的第一个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