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这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可潜意识里却对真相充满了恐惧。
她和何澈结婚已经一年多,她从未怀疑过什么,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原因,也没想过没有怀孕是因为他。
是他在未雨绸缪、严防死守,是他不想要他们的孩子。
意识到事实的那一瞬间,她痛彻心扉,宛如被千刀万剐一般。
可他却对这些闭口不谈。
而现在,他总算要开诚布公了吗?
“我希望你能先完成自己的梦想,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我希望你能无所顾忌,想爱就爱,想走就走。”
“我不想用孩子拴住你,你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和选择。”
“孩子是我们相爱的结晶,是你我爱情的见证。”
“他不应该带着任何目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更不能成为我牵绊住你的筹码。”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从两鬓的碎发到脸颊,看向她的那双瑞凤眼中饱含深情,亦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
“小朵,我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我的出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划,我很少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爱,这让我对养育一个孩子产生了诸多恐惧。”
他始终注视着她,好像想从她的眼神中得到某种力量。
“所以,我很害怕。”
“因为我不想让我的孩子重蹈覆辙,成为像我这样的人。”
“你应该先考虑你自己,再考虑要不要和我有个孩子。”
就像电影《爱乐之城》中想要表达的那样,相爱的人会鼓励对方去追逐自己的梦想,而不是折断彼此的翅膀,将对方禁锢在只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下。
席朵看着窗外散落一地的星光,想象着在这初秋时节,枝头上摇摇欲坠的落叶该有多么无助和绝望,面临即将枯萎凋零的命运别无选择,就像眼前的这个人一样。
她沉默了许久,说:“我想继续去读书,好吗?”
“好。”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脸上落下一片释然。
他灵活的手指刚才还在琴键上跳舞,现下却轻巧地褪下她穿在身上的黑色礼服,企图攀上她的身体跳舞。
下一秒,她的嘴唇便被突如其来的热吻堵住,这个吻随着室内愈渐升高的温度不断加重力道。
她只觉得头脑一片昏沉,如同缺氧般失去意识,只能仍由他予取欲求。
他双臂一擡托住她的身子将她整个抱起,缓缓地放在镜子前的化妆台上。
他有些霸道的不断靠近,彼此贴合得严丝合缝,她被他逼得再无退路,被拉开拉链的后背抵住冰凉的镜面,使她止不住打了几个寒噤。
深浅交错、快慢交替,他凭借着过人的天赋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哗啦”一声,台面上的化妆品被他随手横扫在地上,七零八落地洒了满地,像极了滚落在银盘里的珍珠。
“放开我……”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残存的理智让她下意识地做出反抗,想用尽力气去推他,可四肢偏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使不上一点劲。
“嘘,小声一点。”他意犹未尽地低下头,“外面有人。”
“有人你还……”
“砰——”
她刚准备发作,突然听见何澈的背后发出一道巨响,仔细一听,就像是门被人狠狠踹开了一样。
大门应声敞开,走廊处的光线一丝不落地照进屋子里。
席朵急忙缩起脖子钻进他的怀里,好在他身形高大,可以把她整个人都遮挡起来,才不至于让她“大庭广众”之下走了光。
她从何澈的肩膀上探出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发现休息室的大门口正四仰八叉地趴着一个年轻女孩。
那女孩一边道歉,一边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
何澈刚转头看了她一眼,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道更为冷淡的男人声。
这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听过。
何澈与门外的男人说了几句话,你一言来我一言去的,颇有些不给对方台阶下的意思。
不一会儿,门口便彻底没了动静。
席朵还来不及伸出脑袋张望,就被何澈一把按在了怀里。
他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反压在背后,有些肆意地说:“人都走光了,我们继续。”
初秋的夜晚,夏季的炎热已经逐渐散去,冬日的寒凉还未来临。
在浓得化不开的月色下,他与她热情相拥,共同谱写出只属于真爱的乐曲。
微风卷过窗外的树梢,白花花的星光伴着碎叶一同飘荡,落在绣满光亮的水面上,触动心灵的涟漪。
她誓要与他共赴沉沦,在这充满爱意的爱乐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