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和他沟通。”席朵叹了口气,“但好像没什么作用,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想清楚才行。”
“那你要走的事和姐夫说了吗?”
“我上午给他发了信息,他忙完应该会看见。”
“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要不咱们还是等姐夫回来再说?”
席朵提溜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口走去,“他要是回来了,我还能走得了吗?”
刚一拉开大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从没见过的人,一男一女。
女孩的个头比她要矮上半个脑袋,扎着一个活泼俏皮的丸子头,看上去年纪不大,粉嫩嫩的脸上白里透着红。
男孩个头还小,估摸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像刚摘下的葡萄似的水灵,仔细瞧眼形和何澈还有几分相似。
三个人乍一碰面,六目相对之下先是愣了一会,不过很快门外的两人便像提前训练好了似的,身形统一地鞠了一躬,异口同声喊道:“嫂子好。”
“你,你们是?”席朵一头雾水。
“我是何浅。”女孩说。
“我是何澄。”男孩说。
两人继续齐声,“我们是……”
“何澈的妹妹和弟弟?”席朵惊呼。
“没错。”何浅拢过席朵的手臂,笑着挑起眉梢,“嫂子,我虽然今天才见到你,但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
“你?知道我?”席朵问。
“不止知道。”何浅神神秘秘地扑在席朵耳边,“那是了如指掌。”
“谁,谁告诉你的?”她惊觉后背一阵凉意。
何浅好似毫不在意地往身后的方向努努嘴,“你说还能有谁。”
席朵顺着何浅的目光望去,只见何澈长身立在院门口,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的玫瑰,在生机勃勃的烈日下,他挺拔的身姿宛如生长在盛夏的梧桐。
席朵干笑两声,拎在手里的行李如同火烧般烫手,她一时僵在原地,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嫂嫂姐姐,第一次见面,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何澄张开一只小手抓住席朵空出来的那只手,小小的脑瓜子直往她的身前贴,像极了傻白钻进怀里撒娇的样子。
席朵摊开手掌,发现手里是一只彩虹色的棒棒糖,“哥哥说你最爱吃甜的,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糖,送给你吃。”
席朵揉了揉何澄的头顶,“谢谢你,澄澄。”
“嫂子,听说你生我哥气了?”何浅问。
席朵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
“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何浅拉了拉她手臂,“我哥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脾气古怪得很,不过他对你肯定是真心的。”
“是何澈叫你们来的?”
“咳,咳咳……”何浅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探到席朵身边小声说:“今天又不是周末,他火急火燎地把我们俩从学校里接出来,还特地给我俩请好了假,说是有重要任务要交给我们。”
“他让你们来干嘛?”席朵说。
“还能干嘛?”何浅耸了耸肩,“猴子搬来的救兵呗。”
看样子何澈料到自己劝不动席朵,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向姐弟俩求助,但就凭这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能帮上什么忙?他该不会是病急乱投医。
席朵这边话还来得及说,身后的蒋莉莉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趁她不注意一下抢过她手中的行李,讪皮讪脸地说:“今天有客人来,不宜出门。”
何浅正在读高中,平时学校里的课业很忙,今天难得请了一天假,说什么都不肯乖乖待着,非得出去转转。
席朵见眼前两个一蹦三尺高的小孩子,当下也手足无措,只能被何浅半推半就地带到门口。
何澈就站在她面前,灿烂的阳光下他手中的玫瑰愈加鲜亮,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脾。
他把花缓缓地递到她面前,就像那次领证时一样。
依旧是十一朵,依旧是熟悉的路易十四。
酒红色的花瓣在微风的轻抚下微微颤动,精致的花边泛起绮丽的光泽,亦如带在她指跟处,那枚象征永恒挚爱的玫瑰花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