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01 No46 夜莺鸣啼(2 / 2)

一定是受了他如妖孽般的蛊惑,席朵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动作之快,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都告诉你。”何澈薄唇带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只是,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好。”

“那你先问。”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一脸宠溺,“女士优先。”

“你和安恬……”明明咽在嗓子眼里的话,是想问他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说出口的却还是,“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何澈面无表情,“没什么印象。”

“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也没有刻意去认识。”何澈说:“她母亲和我母亲是闺蜜,以前偶尔会到我家来做客,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这么说,安恬没有诓她。

“问完了吗?”他眸光一闪,“问完该轮到我了。”

席朵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何澈双手抱在胸前,略带迟疑地问:“那天,你是和谁去的碧玉湖?”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他皱着眉,“男性朋友?”

席朵瞥了他一眼,板着脸竖起两根食指,“我只问了你两个问题,你现在的问题有点多,到底要我回答哪个?”

“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何澈冷着脸。

“谭风旻。”席朵瞪他一眼,“够了吗?”

听到这么一个极具男性化的名字,何澈额前突然一紧,“只有你们两个人去的?你那个情侣符也是跟他一块求的吗?”

“拜托,那是姻缘符,什么情侣符。”

“管他什么符,都一样。回答我。”

“何老师,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席朵收拾收拾站起身,“不好意思,恕不奉陪。”

何澈一把拽住她的手,仰头望她,“你再多问我几个也行。”

席朵甩了甩手,满脸无奈,“我已经问完了。”

“小朵。”他又用那双水汪汪的瑞凤眼看着她,那眼神和傻白求着吃狗罐头时差不了多少,“告诉我,我想知道。”

一段紧锣密鼓的排练时间后,终于迎来了安恬的个人音乐会。

临近音乐会前三天,安恬给何澈发了一封邀请函,希望他能来听自己的音乐会,这属实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在她意料之外的却是,何澈一声不吭就给拒了,理由是过几天要去法国演出。

席朵问他:“这次大概会去多久?”

何澈翻了翻行程单,说:“几场音乐会加上讲演,另外和当地的几个乐团还有录音合作,最快的话可能也要一个月。”

席朵点点头,继续帮他收拾行李。

何澈刚走的那几天,锦绣公馆里变得格外安静,就连傻白也不大吱声,总是一副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样子,要不是它饭量依旧,席朵还真以为它是哪里不舒服。

夜晚,周遭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到从留声机里传来低鸣,似是诉说着相隔千里的思念。

安恬的音乐会在江海演艺剧场举行,相比于何澈巡演音乐会定下的江海艺术中心,这里的规模并没有那么大,但好在环境和舞台音效都还不错,也算是个好地方。

说到底,席朵还是有些羡慕的,曾经的同班同学,现在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演奏家,而她呢,只能继续扎堆在无数乐手中,扮演着“打酱油”的角色。

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安恬一样,举办自己的个人音乐会。别说是在江海演艺剧场,哪怕是定在以前大学的礼堂也是好的。

不过梦想终归是梦想,现在的她也只能坐在后台苦苦地守着一个露脸机会罢了。

演出前吴可静按照惯例例行检查,一个个盘问,不过多久就来到席朵面前。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吗?”吴可静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都差不多了。”席朵赶忙站起来给吴可静腾位置,“吴老师,你坐。”

临了上台,所有的乐手们都穿着统一的演出服,只有吴可静以及其他几位首席的礼服与他们的都不一样,胸前想镶缀着耀眼的亮片。

吴可静没有急着坐下,随手拨弄了下胸前的闪片,闪片发出的光芒映在席朵手中的新琴上,落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光点,“终于舍得换新琴了?”

席朵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肩膀,“嗯,才换不久。”

“看上去不便宜。”她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德国货?”

“吴老师好眼光。”席朵狗腿子似的满脸堆笑,“要不要试试看?”她双手托住琴身递到吴可静面前。

“别。”吴可静躲瘟疫似的往后一仰,“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免得要是出了岔子还赖在我身上。”

“没关系没关系。”席朵笑着又往前推了推,“哪有那么容易坏。”

“席朵。”吴可静突然皱着眉头叫出她的名字,神情格外严肃。

“怎么了,吴老师?”

“乐器对每个乐手而言是像生命一样宝贵的东西。上台前把自己的乐器交给别人,无异于在战场上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吴可静警告着说:“把命交给别人这种蠢事,以后不许再做!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