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回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就醉成这样了?”
“这酒后劲大。”何澈扶着额头苦笑。
“那我去给你买点解酒药?”
“不用。”他摇摇头,眼底染上一层失落。
“既然知道会醉,又干嘛喝那么多酒?”她有些责怪地说。
“我心里。”他明显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真的很乱。”
“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我答应过你的,要做你的倾听者。”
何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你还记得吗?你告诉过我,遇到钟意的要放手一搏。”
席朵点点头。
“那你现在……”他轻轻地说,迷蒙的双眼中满是期待,“能不能吻我?”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天她看到的那一幕,这件事对江书瑶来说是一种折磨,对眼前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
“为什么?”她问。
她需要一个理由,不然她的所作所为和安恬有什么两样?
“我们是夫妻,小朵。”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眼尾泛起一点流光顺着脸颊滑落,“看看我,好吗?”
眼眶一阵泛酸,升腾而起的雾气似是遮盖住了眼前的全部景象。
她万分怜惜地捧起他的脸,望向他深邃的眼眸,缓缓地靠近,轻轻贴了上去。
在深夜月光的照射下,墙面上洒满斑驳的微光,城市的上空陡然盛开几束烟火,在漆黑的画布上落下几点婆娑。
或许,于他而言,这已经是这世上最勇敢的求爱。
后腰被他抵在钢琴键盘的边缘,随着他不断倾斜的动作落下几个零碎的音符。他纤长的手指绕着她的指尖旋转,在他的引导下最终连缀成一段唯美浪漫的旋律。
缠绵的吻,始终没有停过。
回首前尘,那割舍不断的情缘历经无数风雨,终有一天会生长成参天大树。
这天夜里,席朵做了个梦。
梦中她从一位神仙那得到了个宝物,说来奇怪,那神仙竟长得和何澈一模一样。神仙把宝物交给她,嘱咐她要好好保管,不可亵渎。
她打量着手中的珍宝,正疑惑这宝物为什么形状如此奇特。圆圆的、长长的,像根木棍子似的硬,却又白得发光,像块玉石那么亮。
正当她想把宝物占为己有的时候,真正的何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像个强盗似的按住她的脖子,逼迫她把宝物交出来,不然就强吻她。
一想到说不定把这东西卖了就可以还清家里的债务,于是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何澈气得没办法,按着她的头亲了她一遍又一遍,最后差点没给她憋死。她一边被强吻,一边大骂何澈小气,连这点小玩意儿都不肯送给她。
直到天蒙蒙亮,她骂累了,何澈也亲累了,这才精疲力尽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就看见何澈枕着手臂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正上方,那模样一脸严肃,那表情视死如归。还是那张帅脸,但看上去总有点说不上来的异样。
席朵擡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清晨六点半,窗外已经响起了鸟叫。
“这么早就醒了?”
何澈转过脸看她,两个黑眼圈都快掉到颧骨上,“一夜没睡。”
“怎么了?”她打了个哈欠问:“失眠?”
何澈不自在地扭了扭下半身,挑起俊眉,“你说呢?”
席朵顺着他的视线掀开被窝一看,瞬间像被电击了似的浑身一颤。
她知道自己向来睡相不好,不是弓成虾米,就是蜷成蜗牛。所以平日里都会抱着陪睡娃娃垫脚,好让睡姿可以稍微正常点。
显然,她昨晚是把何澈当成了超大型的陪睡娃娃,一条腿大喇喇地架在他的小腹上,伸伸小腿肚,似乎还蹭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席朵脸上登时犹如烧开了水的铁壶般滚烫,一想起梦中那奇形怪状的宝物就更加无地自容。
她缩着脖子,慢悠悠地收回腿,脚踝却被他一下抓住。
她张嘴,刚想说话。何澈一个利索翻身,将她连人带被压在身下。
“你要是想做真夫妻之间的那点事,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