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托了何澈的福。她也跟着顿顿蹭好的,吃得满脸油光水滑,肚子圆圆,好久都没有这么饱过口福了。
当然,她也不是一件正经事都没做。至少帮他伤口换药这件事,每天她都是照做不误。
起初也劝过何澈几回,要他去医院看看。
可人怎么说来着,人说:“我是公众人物,经常出入医院不太好,容易落人口舌。”
席朵呛声道:“公众人物怎么了?出入医院又怎么了?有病还不让看?”
“说什么闲话的人都有。”何澈一脸沉痛,“反正是不大喜欢别人议论我的。”
嘿,没想到何澈这人不仅本事大,谱摆得也挺大的。
“那叫个家庭医生来也好。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包扎都是现学的,我怕给你处理不好,万一引起伤口感染,陈团不得要了我的命。”席朵老实说。
“没事,你慢慢来。”何澈却不以为意,“我不急。”
说完又一下子撸起上衣,露出精干的背部肌肉,乖乖趴在沙发上。
“诶诶诶,你干嘛全脱光。”席朵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白花花的肌肉吓得一怔愣,连忙用手捂住双眼,嘴里连声喊道:“用不着用不着。”
她闭眼在沙发上四处摸索,好不要容易触碰到一块丝质的睡衣面料,随手往何澈身上甩去,“快穿上。”
何澈面露菜色,闷声道:“还是不穿吧,我怕把衣服蹭脏。”
“我又不是瞎,换个药还能蹭到你衣服上去。”席朵别过头,两只手在空中乱挥,企图强行将睡衣套回他身上,“快穿快穿,当心感冒。”
何澈冷着脸,“现在是夏天。”
席朵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一旁窜出来的傻白正兴奋得原地打圈,四肢小爪子胡乱蹦跶,不时还“汪汪”两声。
傻白的出现恰好缓解了这异常的气氛,席朵赶紧转移注意力,对着傻白说:“你瞎叫个什么劲?”
“它是母的。”何澈眉目未动。
“母的怎么了?”席朵困惑地回头,视线正好撞见他未着寸缕的上半身。
他拥有堪称完美的身材,宽肩窄腰,背部肌肉线条明朗清晰,犹如广褒无垠的狂野,更像是精雕细琢后的艺术品。
原本以为,像何澈这样的职业演奏家,每天不仅要花大量时间保持高强度的训练,还跟陀螺似的要连开多场音乐会。想必在身材方面,多少疏于管理,有些赘肉也是在所难免。
可眼前这欧洲雕像般的身材,当真是可遇不可求,职业模特也不过如此,难怪就连母狗看了都要叫两下。
席朵的脸腾一下煮开了锅,猛地避开实现。
“你躲什么?”
何澈虽然一直背对着自己,但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脸上正盈满笑意。
之前陈汀承诺过会给席朵预留一个安恬音乐会的名额,但她心里深知,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是她水平不过关,纵使是侥幸上了台,恐怕也会出大乱子。
席朵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况且每个月的例行考核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表现得不仅如人意,不止是陈汀,安恬和吴可静这些默默帮助她、关注着她的人,都没法交代。
院子里是一片鲜亮的嫩紫色,何澈静静地躺在摇椅上,轻合双眼,犹如沉睡的婴孩一般。
天气晴和,蓝盈盈天空和绿油油的叶片,擡头只见耀眼的阳光映衬在他脸上,肌肤通透得宛如一块美玉。
她徐徐开口,“何……”
话还含在嘴里,何澈双眼微微颤动,扇形的睫毛在脸上投下蝴蝶振翅般的阴影,“嗯?”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双眸微眯,从那双迷人的瑞凤眼中可以看清他瞳孔的颜色,是晶莹剔透的琥珀色。
“什么事?”何澈展颜一笑,带着点慵懒的困顿。
“马上就快考核了,我在这待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好好练琴,我想……”席朵缓缓说道。
“想要我带你练?”
“可以吗?”
何澈没有急着回答,双眸明亮,直直看向她。
席朵见他没说话,还以为他不愿意,只是不好意思拒绝。
“如果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也没关系,还是身体要紧,你好好休息。”她急忙说完擡脚就要走。
总归是自己僭越了,世界级的钢琴大师怎么可能会愿意给她做陪练。
何况,何澈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手腕上倏然多出一道强有力的禁锢,那是属于他掌心和指腹的力量。
席朵回头,茫然地对上那双瑞凤眼。
何澈笑脸盈盈,目光如炬,“上哪去?我还没答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