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以为是贺管家来找贺年有事,流风放下书,打开了门,就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在他面前,流风的颈部被一击,直接痛晕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不在贺府了,站在他面前的是赫连默。
“小风,你怎么会入赘到贺府,是不是贺年逼你的?”赫连默直接问道。
这几年他一直在疆城镇守,对宫里的事一概不知。当他带着一些部队回来休假的时候,就听说流风从皇宫逃了出去。这才着急地找探子寻他,只是找到他的时候,他竟已经入赘到了贺府。
贺年这人,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这贺家这么多家产可都是她实打实败光的,现在也就聚福楼能赚些个钱。
流风岂会看上她,肯定是贺年逼迫的。
“皇叔。”流风叫道。
“皇叔?”赫连默一脸震惊,自己不在朝中也才仅仅六年,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如今竟这么冷漠地喊他。
赫连默虽和当今的皇上是同父的兄弟,但赫连默的母亲和流风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他的母亲为了让他脱离宫中的明争暗斗,从小就住在王家,由流风的母亲王茹嬿代为照顾。
过了几年,王茹嬿嫁给了他的皇兄,也就是当朝皇帝,生下了流风。
自此,赫连默就将流风看作了自己的亲弟弟。
他从小看着流风长大,直到在他二十岁那年带兵出征,那年流风才十岁,还哭着拉着他不要走。
时隔六年,曾经叫他哥哥的人已经变成了可以冷漠无情地喊他“皇叔。”
他知道这六年来,特别是流风的母亲去世之后,流风在皇宫过得并不好。
在他了解到流风在宫里受到的欺负之后,也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怒气,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承受的,可他却经历了这么多年。
赫连默对流风满是愧疚,在流风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在外面毫不知情。
“小风,跟我走吧,不要在贺府待着了。”赫连默说道,他想要补偿流风这几年遇到的一切。
“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么活下去的吗,你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现在为何又想要带我走?是觉得我可怜吗?”流风眼睛里含着泪水,强硬地说道。
虽然眼泪是为了骗赫连默,但一切都是对他们之前所做之事的发泄。
“我。”赫连默张了张嘴,却讲不出话来。
这六年他一点都没有关心过流风,这是事实。
流风低着头,像是在酝酿什么。
“我想要夺位。我想要让欺负我的人粉身碎骨。”流风突然擡头,用充满野心的眼睛盯着赫连默,他喃喃地说道,“哥,你会帮我的,是吧?”
流风的眼睛里面一片漆黑,赫连默看到里面的自己,仿佛被吸进深渊。
“你确定?这不是开玩笑。”赫连默的神情变得凝重,他知道流风不是在开玩笑,但坐在皇位上的人也是自己的哥哥,他的父亲。
这件事他也想过,自从皇兄继位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夜夜笙歌,不理朝事,百姓深受苦难,但他只是一个王爷,他无能为力,而且他的皇兄之前待他不薄,他又怎么能做这么大逆不道之事。
可现在的皇兄也不像是他的皇兄了,除了他对王家做的那些事,对他竟然也想削弱他的兵权。
这事从流风口中说出,赫连默的心里有那么一刻是感到轻松的,终于能有个理由来推倒他的皇兄了。
流风没有放过赫连默眼中的动摇,便又加码地说道,“既然皇叔不想帮我,那我还是回贺府吧。”
流风毫无表情地站起身,往外走,“皇叔,保重,希望之后我们不是兵刃相见。”
“等等!”赫连默叫住他,握紧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他沉重地说道,“我答应。”
不仅是为了流风,还有他的一份私心,最后让流风登基称帝,对他讲,是两全之事。
“那我先谢谢哥了。”流风拱手,打开了房门就要离去。
“我都答应了,你还要去哪里?”赫连默叫住他,“你直接在王府住下,正好过几天见见外公,他也很担心你。”
“之后再通知我吧,我还要回贺府,不然贺年醒来会担心的。”
流风一提到贺年,神情就软了下来。
回想起与贺年在一起时的场景,自己就是被保护的角色,若她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怕是要将贺府翻个底朝天。
流风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微微翘起。
赫连默眉头一皱,看着自家弟弟这个样子似乎并不是强迫入赘的贺府,这就有点难办了。
他不好再开口让他留下,只能让手下的人送他回去。
流风回到房间时,贺年还在继续睡着,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离开。他躺在她的身边,环住她的腰,如果一直能够这样就好了,能够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