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你擡擡手。」

「四少，你的脚挪一挪。」

「四少，你就不能坐过去一点吗？」

顾九九欢快地挥舞着扫把，耍得就跟舞龙似的。

有好几次，那破扫把差一点就打到了北冥夜的脸上。

扫把上似乎还带着什么奇怪的味道……

北冥夜倏然伸出大掌，瞬间就扣住了正拿着那破扫把，不停用力挥舞的顾九九的手腕。

顾九九的动作停下来，看着自己被他紧紧扣住的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疑惑，道：「四少？」

北冥夜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了一圈，然后看向了那把扫把。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塑料扫把，看上去还挺结实的。

只是在把手上有些破损，扫把上沾染了不少灰尘，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痕迹。

她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破扫把？

北冥夜觉得自己的心里，蹭的一下就冒出了一股怒火。

「这把破扫把你说在哪里找的？」他瞪着顾九九，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冷彻心扉的寒意，一字一顿地问道。

「这个啊？在厕所找的。」顾九九有些心虚地说道。

「厕所？」北冥夜的声音，阴森森地从牙齿缝里飘了出来，「你用打扫厕所的扫把，来打扫我的书房？？」

「这个……我没有找到别的扫把。」顾九九下意识地朝着后面退了一步，尴尬地笑着说：「我就正好看到外面的厕所里有扫把，我就顺手……顺手给拿过来了。」

北冥夜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白皙修长的手径直从她的手中夺过那把破扫把。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把扫把从窗户上给扔了下去。

「你怎么乱扔垃圾啊？你这样太没有公德了，要是砸到人怎么办？就算是没砸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我跟你讲……」

北冥夜缓缓转身，看着她，然后一字一顿地道：「你也知道这是垃圾？用这种破扫把来污染我的工作环境，扣工资！」

「啥？」顾九九一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就急眼了，「你不能这样啊，你刚才还说要给我发奖金呢，怎么现在又要扣我的工资了？」

「我高兴。」北冥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走到了桌前，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拭擦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

「你怎么能这样？不给我发奖金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扣我的工资！？」顾九九仰起脑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不高兴地说。

北冥夜连看都没有看她，径直走回到了椅子前，重新坐下。

顾九九站在一旁，看着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坐在书桌前的北冥夜，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在顾家，她虽然不如顾柔受宠，但是她也没有做过佣人的活。

不就是不小心扯坏他的衣服吗？

她都同意当女佣来赔偿他来，他还想怎么样嘛！

顾九九的爪子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咬牙切齿地站在一旁。

北冥夜擡起眼眸，看着站在一旁的顾九九，声音冷冷道：「还站在这儿干嘛，去重新找工具来打扫卫生。」

顾九九真想用爪子挠他！

北冥夜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慢慢悠悠地说：「顾氏要的项目合同书，我还没有签字。」